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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欲言又止地说:“……不是我得罪了她们,是她们想抢我身上的东西。”
她父亲狂狮铁战临走前交给她一份藏宝图,此事先被张菁得知,对方又找来了慕容九做帮手,两人对她多番围追堵截,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简直令人防不胜防。然而经此一役,她也多长了个心眼,以后不会再把藏宝图的事随意告诉别人了,哪怕是面对刚救下她的小鱼儿三人,她依然没有多做解释。
此地不宜久留,四人一致决定先离开再说,正好有两头现成的坐骑,它们的主人趴在那里不省人事,物尽其用的道理人人都懂,于是花无缺和小鱼儿毫不客气地牵来那两匹骏马,这里有四个人,自然是两两分坐。
按理来说,男女有别,应当是路小满与铁心兰一匹马、花无缺和小鱼儿一匹马。但如今铁心兰女扮男装,小鱼儿男扮女装,他们俩又都没有这时候说出真相的打算,于是最后就成了路小满和小鱼儿同骑一马、花无缺和铁心兰同骑一马的尴尬场面。
路小满还好,毕竟她连小鱼儿光屁股的模样都看过,在她心里,小鱼儿大概等同于自己的一个大侄子,而花无缺就是另一个大侄子,无论跟哪位大侄子一起骑马,她都不介意;但铁心兰着实是窘迫不已,她也穿着一身白衣,气质高洁,只是身量略为纤弱一些,与花无缺一前一后地坐在马背上,囫囵望去倒真有几分相似。
四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没多久便到了徽州城,进城前他们将马给放了,然后特意找了间烟火气十足的客栈稍作休整。
铁心兰梳洗一新,恢复了俊美精致的小公子模样,前来向三人道谢。
她虽做男子打扮,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女儿身”,因此与路小满和小鱼儿两人更为亲近一些,而面对花无缺时,她的态度就不大自然了,后者不知看出来没有,倒是一直以礼相待。
今日连番折腾,众人都有些疲惫,用了些吃食便早早回房休息。第二天路小满下楼时,只看见了铁心兰的身影,小鱼儿和花无缺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她知道那兄弟两人是什么性子,也没开口询问他们的去处,只是笑着朝铁心兰打了个招呼,习以为常地寒暄道:
“昨晚睡得好么,你身上的伤还要不要紧?”
铁心兰腼腆一笑:“小伤而已,我一切都好,多谢姑娘关心。”
花无缺不在,她似乎放松了许多,但眉间仍然弥漫着几丝愁容。
路小满叫了一碗红豆粥细细品用,眼看着碗已见底了,坐在对面的铁心兰踌躇半晌,终于一脸难为情地开口道:
“路姑娘,我……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原来她昨日与花无缺共乘一骑时,由于太过紧张焦虑,马的速度又过快,致使她不小心扯坏了花无缺的衣带。虽然对方当时并没有责怪她,但她心里实在难安,昨夜思来想去,决定买一件新衣赔给花无缺的做法比较妥当,但她是个黄花大闺女,哪里给男人买过东西,而且还是衣服这般贴身之物,于是便想请路小满陪她一起去。
路小满本也无事,听她说完便欣然应允,朝食过后,两人结伴来到街市上。
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街上正值热闹,处处皆是叫卖吆喝的声音,两人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晃得眼花缭乱,勉强压制住心中蠢蠢欲动的购物欲,两人直奔成衣铺子。
其实要她来说,扯断了衣带而已,衣服又没坏,再跟他缝上不就好了?但铁心兰从小随着父亲长大,不太会做女红,而且替一个才认识不久的陌生男人缝衣服也太奇怪了,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成衣铺子里的服饰都是做好的,选定了付完钱便可以直接拿走,无需像裁缝店一样还得等待几日。本以为这是件顶顶容易的事,没想到铺子伙计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把她给难住了:
“劳烦,我要给朋友买件衣裳。”
“您这边请!敢问公子,您这位朋友身形如何,大致喜好什么风格呢?”
“呃……他大概有这么高,腰很瘦,腿特别长……”
铁心兰努力比划一通,见伙计的脸色浮上难色,自己也颇为心虚,不由得求助般地望向路小满。
路小满有些无奈,但还是尽心尽力地回想了一番,然后张口报出一串数据:
“他身长七尺八寸,肩宽一尺九五,袖长两尺九,袖宽一尺六,我们要做工、面料好一些的,款式以简洁利落为主,颜色别太花哨……算了,还是买白色的吧。”
“好嘞,您稍等片刻,咱们店里有好几样符合要求的衣裳,小的这就拿来给您看看!”
那伙计脚下生风,喜气洋洋地去拿衣裳了,铁心兰则望着她瞠目结舌,半晌没说出话来。
“路姑娘怎会对花公子的身形如此熟稔?”话说出口,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妥,又连忙补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太过惊讶……也不是惊讶,你们相识已久自然了解得多,是我大惊小怪了,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可能是我平日里观察的比较仔细吧,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路小满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不多时,铺子伙计捧来了一个托盘,上面叠放着几件白衣,铁心兰的心神立即被吸引过去。趁着她在精挑细选的时候,路小满也四处逛了逛,无意间发现一个荷包——雨过天晴色的缎面上用深浅不一的绿线绣着一簇兰草,旁边还有两只小巧的白蝶正舒展着翅膀,相伴而飞,看起来清新灵动又不失雅致,她觉得十分有趣,目光便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