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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为何一言不出便暗箭伤人?”
任谁大半夜的被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偷袭都不会觉得开心,路小满皱着眉头,冷冷嗤道,
“藏头露尾,无胆鼠辈。”
“哼,小娘皮嘴巴倒挺厉害。”
那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黑衣黑裤,身材矮小,赫然是之前茶馆内的那个男人,
“爷爷劝你这黄毛丫头还是别来掺和得好,那《辟邪剑谱》本就与我教至宝《葵花宝典》同出一源,如今重现江湖,也合该被我教中人所得。”
原来此人竟出自魔教,怪不得先前看他对魔教好似颇有维护。路小满不欲节外生枝,也不想和这莫名其妙的男人多做纠缠。她眼珠一转,足尖发力忽地向上跃起,扭身将扣在手里的一支银针弹射出去,同时口中娇声喝道:
“看我的毒针!”
那男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就地一滚躲了过去,他刚稳住身形便将短刀横于胸前护住要害,随即如临大敌地朝那姑娘所在地望去。这一望,哪里还能看见她的身影,他心中又猛地一跳,还以为路小满变换了方位想要偷偷暗算他,正当他来不及多虑准备再往地上滚一道时,眼角余光忽然瞧见远方屋顶上一个快速移动的黑色背影。
月光下只见那人身形飘逸,姿态优雅,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不见了。
路小满回到客店,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刚刚她发出去的根本不是什么毒针,只是听闻那人来自魔教,想必对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的武器绣花针印象深刻,阴影颇深,她便故意吓他一吓,顺道脱身,也算是还了将将被暗算之仇。
这边路小满戏耍了一番魔教小怪,那边林平之的生活也是过得多姿多彩。
话说那日他受了一番刺激,一时头脑发热便收拾了些行李连夜出走了,刚上路时还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这回定要干出一番大事,让路小满对他刮目相看。几天过去,待他稍微冷静下来后心里也十分没底,但木已成舟,既然出来了难道还能再折返回去不成?林平之想了想,还是先去福州祖宅将祖先遗物取出来再说吧。
这些年他跟着路小满也杂七杂八地学了不少东西,因此刚一入中原,他便将自己的外貌稍作变动,十分低调地抵达了目的地。林平之本以为这一路上顺风顺水,取个遗物也没什么难度,哪想到他才刚刚在放置祖先灵位的房梁上找到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几个不知身份的蒙面人破窗偷袭。
林平之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余沧海派来专门埋伏在附近的杀手,但过招之间却又觉得路数不像是青城派的,他便留了个心眼,只将那几人堪堪打退,并未下狠手。然后为了以防万一,他更是直接一把火将祖宅给烧了个精光,嘴里胡乱念叨着“祖先莫怪、阿弥陀佛”,还不忘在外墙边缘撒一圈路小满自制的“防火粉”。
他这一招破釜沉舟之举倒是成功迷惑了众人的视线,随后林平之又开始追踪那夜袭击他的几人,结果这一追,便直接追到了华山脚下。
这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想到堂堂华山派掌门,号称“君子剑”的岳不群竟也觊觎着他家的辟邪剑法,当初对着他还一副慈爱关怀的嘴脸,行为举止却和余沧海、木高峰等人也无甚差别。
林平之再一次受到打击,觉得这些“武林正派”的做法实在令人齿寒,只有想到路小满时,心中才泛起阵阵温暖和感激之情。
“这世上还是师傅待我最好,我当她是唯一,便也痴望她当我也是唯一,这样是否太过贪心了些?”
他默默想着,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袈.裟缓缓展开。
上一秒,他还沉浸在伤春悲秋的氛围中,下一秒,视线里就印入了“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八个大字。
林平之:“??!?!??”
他将那片袈/裟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又凑近了检查有没有夹层,又拿远些透过火光仔细观察,折腾半晌……没有错,还是那八个字!
林平之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巨大的荒谬之感,到头来,被武林中人争相抢夺的、间接导致他全家死于非命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荒诞过后,又是一股浓浓的悲哀之情,此功欲练成竟需得自残身体,在他心中首先便落了下乘,与其说是祖先留下来的武林宝典,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专程用来坑害仇人的,这么想着,他对这带来血腥灾祸的不祥之物又多增几分嫌恶。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林平之将袈.裟丢在一边,喃喃自语道,
“幸亏当初我遇见了师傅……”
此时此刻,他对路小满的感激之情更甚刚才十倍。
甚么“祖先遗物”是指望不上了,现在他的敌人除了余沧海木高峰二人外,又多了一个岳不群。再加上数年前曾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上,以寒冰真气将路小满打伤的左冷禅,林平之也早已将此人记在了复仇名单上。
这么一合计,他们还真是树敌多多,敌众我寡,不可力抗,看来只得智取了。
林平之蹙眉思索了会儿,搁在桌上的手指无意间触到了那袈.裟冰凉的缎面,他收回手,轻轻揉搓了一下指腹,忽而心生一计。
路小满离开福州后便向着嵩山赶去,她特意换了匹脚程快的骏马,一路风尘仆仆,两耳不闻窗外事,因此很是错过了一些消息。直到这日在路边的一所茶寮稍作歇息时,她才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一桩大事:
——《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