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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刘府与林少侠一起的路姓女子’,应该就是姑娘你了罢?”
路小满一边听着,一边接过来翻看两下,发现竟是《笑傲江湖》曲谱。
令狐冲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世上竟有这样绝妙的曲子,创制出它的两位前辈真是令人好生敬佩。”
路小满看他一眼,好奇地问:
“令狐少侠也对音律感兴趣吗?”
“欸,其实在下并不是太懂……”他脸色郝然,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先前在洛阳结识了位朋友,她精通音律,我也便跟着学了些皮毛。”
路小满猜到他说的应该是任盈盈,便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收起曲谱,朝他微微一笑:
“多谢你了,令狐少侠,作为回礼,我也赠你一物。”
她走到桌旁坐下,平铺出一张白纸,将《九阴真经》的疗伤篇抄写在上面。
虽然少林寺的《易筋经》被誉为“疗伤圣典”,但《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亦对内伤有着极其强大的治疗功效。曾经郭靖黄蓉、洪七公、一灯大师等人都用它治好过棘手的内伤。除此之外,它还有着增加功力的效果,神奇之处并不亚于《易筋经》。路小满认为它应该能治好令狐冲的内伤。
令狐冲虽然身受重伤,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听到路小满要送他什么东西,表情也没有起波澜,而是一直安稳地靠在床榻上,嘴角边还挂着淡然的笑意。
直到将那薄薄的一片纸张拿到手上,认真看了几眼后,他这才真真切切地露出惊讶之色,猛地抬头望向路小满,嘴唇动了动,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必客气,”路小满好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似的,先开口解释,“你帮平之带了话,又给我带来这本曲谱,我帮你一回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太珍贵了……”令狐冲喃喃道。
“秘籍创造出来,不就是给人练的么?再珍贵也没有人命珍贵。”
她朝他笑了一下,又说,
“况且我也不知这门功法究竟能不能治好你的内伤,你现在谢我还早了点。”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道理江湖中人人皆知,就算最后还是逃不了一个‘死’字,我令狐冲也不会怨天尤人。”
令狐冲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说,
“但姑娘你今日授予我这门功法,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他捧着那张好似重逾千金的薄纸片,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种种质疑和不公待遇:如被从小到大最尊敬的师傅怀疑;因为与魔教中人走得近,而被武林正派与同门多方非议;又与至亲至爱的小师妹产生了隔阂;多次陷入险地,九死一生;堪堪逃出生天后,却又命不久矣。
没想到,最后向他伸出援手之人,竟然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他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想到心爱的小师妹,又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小师妹现在正在做什么,有没有一点点担心他的安危?要是他这次真的活不了了,也不会再去见她最后一面,免得徒惹她伤心落泪……就让他漫无目的地流浪吧,走到哪里,随处往地上一躺,便死在那里了,谁也别来找他……
路小满见他已经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了,也不出声打扰,朝林平之示意了一下,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令狐冲槽点也蛮多的,超喜欢脑补,就是不肯说……
第四十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 令狐冲就在山谷里住下,正式开始用九阴真经疗伤。他内伤过重,非一朝一夕能够痊愈, 因此与路小满两人很是相处了一段时间。
刚开始知道他们两人是师徒关系时, 他也吃了一惊, 但并没有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很快就接受了。
疗伤之余, 他也会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砍柴挑水, 洗衣做饭之类的。在发现路小满的房间内有一台瑶琴后, 令狐冲无疑兴致更高了。
繁花似锦, 绿树成荫, 这日阳光正好, 山谷之中突然扬起一阵清幽的琴音, 不久后, 又一道箫声紧随其后,盘旋升起。那箫声虽然微微有些凝滞,但却带着一股子潇洒不羁之意, 琴音则一直平和中正,温婉雅致。
琴音渐高,而箫声降低;琴音铮铮作响,箫声缠绵婉转, 两音忽高忽低,连绵不绝。又过了会儿,琴音主调一变, 只是玎玎珰珰地伴奏起来,而箫声却愈来愈高, 忽而一声急响,两者同时止住了。
这琴箫和鸣之曲正是昔日刘正风与曲洋所创制的《笑傲江湖曲》,但演奏之人不同,所表达出来的意趣也大有差别。当日曲洋的琴韵慷慨激昂,让人听了热血如沸;路小满所奏出来的却是柔和优雅,使人心旷神怡。
令狐冲抚摸着手中的那支玉箫,先是面色喜悦,随后又感叹道:
“盈盈姑娘虽赠了我这把玉箫,但我水平受限,实在奏不出这曲《笑傲江湖》的意韵。”
路小满铮铮拨了两下琴弦,并没有接他的话,令狐冲也陷入纷杂的思绪……
虽然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身处在环境优美的山谷中,一坐一立,阳光斑驳着树影,微风轻拂过柳梢,远远看去,也是一副极其赏心悦目的画面。
而练剑归来的林平之,循着琴音刚一走近,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脚步微微一顿,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说不出意味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