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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面冠如玉,齿编贝,唇激朱。病气让他的面颊略有凹陷,眉目英挺,蕴含杀气。
他一只手半握随意放在桌面上,骨节分明,肤色透明冷白。
他指尖很凉,手心有很多薄茧,摸在身上,怪疼的。
此时,这只手抬起,放在了他的唇边。
“咳咳…”
难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出神,立马收回赤裸的眼光,娇声开口:“我虽救了王爷一命,却也只是举手之劳,万不敢求回报的。只难难自幼多病,近日又再生怪病,只求王爷能赐给难难一味救命丹药。”
赵景恒自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问道:“何药?”
小姑娘的目光坦荡:“每逢十五月圆夜,您的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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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偷听的李广脚下一个没踩稳,骨碌碌的滚下台阶,双手还不忘死死的捂在嘴上。
随之,屋内响起一声暴喝:“放肆!”
李广此前被难难闹了没脸,又出了药膳一出惹了王爷动气,现下乐得看她受罚。
这等乡野村姑,就该给她赶出王府!
屋内:“林风!”
让林侍卫亲自动手,饶不得她!
“送她回房。”
对,送…
李广猛的抬头,瞪着紧闭的房门不可置信。眼见着林侍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进了屋。接着,李广再扭过头,“咔嚓”一下脆响,脖子闪了。
难难乖乖的跟着林风往外走,临出门前悄悄回头望了眼这满桌的山珍海味,暗暗咋舌:可惜了啊。
小姑娘望来的不舍眼神看的男人心头一窒,他下意识的挺直腰背,不作回望。
人前脚离开,他胸腔内憋了半天的气终于得以呼出。
男人面色一凛,慌神的神思被强制拽回,他狠狠的砸上桌面,茶杯被震掉摔在地上,“啪——”的一声。
这屋里闷得待不下去,赵景恒着着单衣,去跪了小佛堂。
出师不利,难难被“押”送回房,路上连和小丫鬟打个招呼都会被黑衣侍卫瞪眼。
她泄气的趴在桌子上回想两人方才的对话。
她急需他救命,可这人却跟她扯什么清规戒律。
她寻了个小茶杯放倒,来回扒拉,嘴里嘟嘟囔囔:
“有佛理没佛心的假活佛!”
“还不如再给他灌醉了呢….”
“不行不行,才一杯就要了他半条命。再来一次,成了傻子该如何?”
边琢磨着其他门道,难难边纳闷儿的翻出自己珍藏的佳酿,抿了一口:“很烈么?没有啊…”
她自己吨吨吨喝了大半壶也没能想明白。
人那病,可是因为她的酒么?
小佛堂里,一眼可窥全貌。
笑面金佛卧于正中,南面墙上挂了一副观音画像。
案桌上的清心经誊抄了一半,被墨迹洇花了。
屋内寂静阴冷,唯有香炉里的猩猩火光还有一丝热度。
第六章 有罪
同样回想方才的,又岂止难难一人。
男人于蒲团上闭眼打坐,心思却只有他一人知道。
那张脸,他又怎会不识?
她眼中的陌生和畏惧不似作假,她不知道他那些羞耻的梦魇。
他昏迷了两日,她就梨花带雨求了他两日。
她刚才也求了他吧,也怯生生的叫他“王爷”。
是哭着求的么?
还是哭着的时候好听。
软软的,酥酥的。
放不过她。
男人手中的紫檀佛珠捻动的频率愈发杂乱无章,他狼狈的闭上眼,不敢再看那观音像。
“弟子有罪。”
————
府里有了医术了不得的小姑娘,刘府医乐颠颠的上山采药去了。这每日给王爷号脉的任务就落到了难难头上。
小姑娘勤快,赶在他早膳、晚膳前都会过来号上一次。
她葱白的指尖往男人的腕上一撘,就知他今日有没有好好吃药。
淡淡的香气是她身上的味道,她的发丝很软,撩得胸口痒痒的。
赵景恒心生烦躁,他天生性子冷不喜和人过多接触,尤其是女人。
这一次,他放下了床幔,只露出个胳膊给她。
难难进门,看见这厚厚的帘子皱起秀气的眉毛,几步上前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给拉起来转身系在床边,动作快的李广都没拦住。
小姑娘叉起腰,语气是从没有过的严厉:“这帘子会圈了王爷的病气,您莫要再用。”她转头又吩咐李广:“多给你家王爷通风,病才好得快。”
赵景恒从未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女子,男女大防她也不懂?
趁小姑娘转身教育李广,他默默拉过被角盖住自己仅着中衣的身子,闭上了眼假寐。
带着凉气的小手覆上他的额头,小姑娘纳闷儿的念念有词:“也不是什么大的病症,怎就还是不好呢?”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