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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那当时盛行的春日宴。
也自此改变了她的一生。
穿着华服,就被人牵引着下了马车,亭阁水榭些已是一阵笙箫丝竹,接着那声音隐匿在嘈嘈的一众女郎之间,看着她们翘首以待的羞涩,眼睛顺着他们望去。
只见那不远处的飞檐朱漆的凉亭下,坐着两个郎君正在下棋,正眼看去一个穿青衫直缀的少年,乌发素带,眉目间微冷,左手执黑子,一子落下,团团围住,白子无半点转圜之地,黑子胜。
接着,便见他对边着骑装的少年,倚靠阑干处,眉目慵懒随意,唤道“七郎,桓二唤你我去深山打猎,下了一日的棋,我都乏了,一块去。”
“我还得修撰,你们自个玩。”
说着那青衫少年,一抬首,那双青染出尘的眸子一眼就望到了她,须臾,她被那群于亭后的妙龄女郎挤到了最前,不稳摔到了那人身上。
刚想行礼,鼻息间却入满怀的兰香,上方的人移了目光,淡淡道“女郎突突而来,是为何故?”
春日下,少年如柳,眉目青秀如碧波潺潺,微风轻拂,让她面颊生热,嘴唇被咬出来齿痕。
萧景宁一吃痛,只见一个白皙俊美的少年踏着高齿屐悠然走近,脸上有淡淡笑意,仪态闲适,潇洒从容。
清朗的声音同他口中传出,朱红色的对襟骑装,衬的他身姿挺拔“你是萧氏阿景,你阿兄给我看过你的画像。”
“谢家五郎”
“生分了,跟你阿兄一样唤起优都就好”
“优都”
呢喃着,她方才从梦里惊了过来,一睁眼已近深夜,仿若回到了少时,风过林梢,颜若桃李,风华正茂。
“今日是阿兄的生辰,你说我们给他送份大礼如何。。”
谢桀眸子因为饮了酒,眸中的煞气变重,腰间的匕首已经抵在她的脖颈,冰凉的刀口锋芒毕露,似舔着她的血,瞬间就要了她的命。
谢桀要杀他也是有原因的,她嫁的太快,谢家的人还处于悲悯之际,她就急不可耐,红妆十里,最后花轿撞到了谢怀尚出殡。
他们谢家人头戴白布,像天空投掷着白色的纸钱,最后都吹进了她火红的花轿里。
五嫂嫂,在嫁他一回可好
似乎再等她的回应,转眼,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的刀锋极快,银白的刀口染上了鲜红,躺在榻上的女子,素手已经垂了下来,闭着眸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愿意的,在嫁他一回。
安平十九年,隆冬,长公主萧景宁薨,追封灵安长公主。
世人皆公主自缢,听说公主死时一袭红色的凤冠霞帔,红唇涂上了鲜红色的口脂,怀里抱着第一任亡夫的牌位。
亡夫:谢氏优都之灵位。
重生
萧景宁呼吸急促,漆黑的密闭空间让她原本晕眩的感知,逐渐放大,面上似乎被覆盖住,等她挑开,入目处已经是一片狼藉。
熟悉花轿和地上满目的白色铜钱,让她的身体坠入冰窟,她明明死了。
而如今谢怀尚的棺椁与她的花轿相撞于城门口。
掀起帘子往外看去,引魂的白幡撞入了她的眼里,遥遥望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白衫素缟,单手举着白幡,一双淡薄眸子撞上了霞帔后,顿时满目通红。
她想起身下轿,身子却再也动弹不得,只听见前方传来声响。
红白不得冲撞。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六郎,让我们先过。”
之后花轿绕过了送殡的队伍,顿时凉风习习,暴风骤雨,雨水冲刷着红柳木做的棺椁,萧景宁回过头,后面已经没有了人影,只留她一人在一片苍茫之中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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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 建康城华灯大放
花灯如昼,娇美玲珑的女郎翘首以盼,面覆天狐面具,红唇正上扬,下一刻嘴角顿住。
“砰”的一声,烟火冲至夜空,日月星辰纷纷灿烂如火,似火树银花让夜一下子照亮了她潋滟的瞳孔。
萧景宁伸手摘下面具,她永远不能忘记,眼前那身着青衫对襟锦袍的少年郎君,身姿如柳,颀长,一双冷眸望向她,淡淡的却能一眼望到底。
“受公主青睐,王七欣慰,但婚嫁之事,应当由家中长辈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