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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办法去解决。陛下之所以敢像现在这样对我下手,便是因为知晓我亦只是了解此事而已,却没有什么有所作为的能力,所以如今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就算日后有什么话传出来,那也只会是谣言而已。”
    柳尧声音很是缓慢,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不知顾大人可了解东塬?”
    顾昭神色微顿。
    东塬若是放在从前,也算是一个实力可与曾经的南齐比肩的大国。
    可自从南齐皇帝以卑劣的手段拿下昭族之后,似乎便有了开疆扩土的心思,竟是年年出兵攻打东塬,仗着收复了昭族之后大增的实力,每次出兵也毫不留情面,直击东塬每个边远不落,攻占之意锐利,是势必要将其拿下的狠劲。
    第五百零七章 我名顾昭
    故而东塬自十年前大败于南昭便一蹶不振,大国风范不再,边远部落的力量更是年年被南昭所蚕食,领地亦被南昭吞下了不少。
    到如今,已是一个岌岌可危的小国,再无抗衡之力。
    只是念其兵力还算强盛,故而南昭没有打算一举击之,而是采用自边缘渗透的战略,但是这么多年过去,眼下东塬也只剩下一息尚存,并不能算作什么威胁。
    他一直以为对于东垣的进攻只是来自南昭皇帝称霸天下开疆扩土的念头而已,此事却从柳尧眸色之中读出了须臾独特意味。
    盯着对面的人,顾昭轻声开口问道,“当年昭族一事,还与东垣有关?”
    柳尧笑笑,道,“这世上并非只有我一人知晓陛下那龌龊的心思,因为当时南齐实力并不能确切地将昭族收于麾下,故而陛下曾派人造访过东垣,想要寻求盟友。东垣可汗本对来者以礼相待,可听说了南齐皇帝的谋划之后,却骤然翻脸,极不留情面地将南齐来使驱逐出境,对陛下所作所为更是十分不齿,”
    顾昭神色微顿,眸底情绪已然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汹涌,袍袖之下的手攥紧,已是极力克制的状态。
    “那东垣可汗曾说同昭族女帝有一面之缘,只觉得其英姿飒爽,乃是女中豪杰,心中由衷敬仰,此生皆不会对昭族有犯。在听闻此事之后,亦有去为昭族女帝传信之意,”柳尧声音顿了顿,看向顾昭道,“我想你一定知晓,当初南齐对昭族所为看似处心积虑,可在最后关头,却仓促了些,这便是因为其中有东垣可汗的参与。”
    “他遣去为昭族女帝传信的人虽被陛下截杀了,但此事既已为人所知,断不能再有所耽搁,故而陛下很快就采取了行动,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行动仓促,才会有你们这些昭族余孽的存活。陛下派我在关外多年,便是寻你下落。不曾想,你哪里都没有躲,反而朝京中这最诡谲的地方来,”柳尧轻笑了一声,言语之中情绪不明,“眼下这般,真是天大的讽刺。”
    说罢,他声音又低沉了些,只道,“或许也是报应不爽罢。”
    顾昭一直都没有说话,深邃眉眼之中明明灭灭。
    “不过你大约也没有机会了,东垣如今危在旦夕,据我所知,兵部所接的企划,便是明年开春灭国吞并,这桩往事会随着历史埋进土里,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柳尧声音冷淡。
    “以此为书,桩桩件件皆列录两份,七日之后,东宫远迁封王,柳家随行,我来取录册。”
    “你就这样走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兑现承诺?”柳尧微皱眉。
    “两份文书,一份予我,一份予皇后,你可安心?”
    柳尧愣了一下。
    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他言中之意,是将今日种种皆书于纸上,亦有他自己身份的交待。
    若是他不曾兑现承诺,柳家不保,皇后手中那份文书便可直接奉与陛下。
    陛下晓得了有旁人知晓此事,又怎会留活口,定会倾尽全力杀之。
    这是以性命为界限的承诺,如此,只要文书仍在,皇帝一日不倒,他必会保柳家一族到底。
    原来他在来同他做这个交易之前,便已经思量好了所有的事情。
    怔愣了良久,柳尧轻笑着摇摇头。
    “怪不得顾大人能一路扶摇直上到如今这般地位,实在令人佩服。”
    顾昭神色冷淡,起身道,“柳大人若无事要言,我便先告辞了。”
    “还有一事,你要我写下这录状,我却尚有一事不明,还请顾大人如实相告,我方好下笔。”柳尧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问道。
    男子未回身,身影被牢中昏黄灯火映得幽长,他侧颜隐在黑暗之中,眸底自沉墨之中挣扎出一丝光明,缓缓在眼底晕开。
    他声线沉稳从容,掷地有声。
    “我本名顾昭。坚以本心顾全大局的顾,昭国女帝之子的昭,”男子微侧脸,冷峻的骨线轮廓在昏暗光线之中亦清晰可见,“柳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柳尧怔怔地看着他,良久都没有说话。
    待到他回过神来之时,男子已然走远。
    柳尧瞧着身前的书册,眉眼神色复杂凝滞,半晌终究还是下定决心,笔尖舔血,徐徐落笔。
    ……
    年关前的最后一日。
    柳尧判斩。
    与其同时,积压在御书房中有关东宫的奏折皆由皇帝交由了刑部和都察院处理。
    自堆积已久的奏折之中,刑部理出一百二十七条罪名,列了长书交由陛下。
    足足两日搁置未发,东宫消息一概不应,后宫亦不再入。
    一时朝中竟是无人敢催,亦无人敢劝。
    陛下病情近来加重了些,本不见人好些时日了,却在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