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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乔心口一滞,有晦涩的情绪像是钝刀一般一下一下地在胸口磨着,疼得人直不起身,泯灭掉支撑她脊背的最后骄傲。
    她好像什么都错了。
    从前爱错了人,如今又信错了人。
    萧云乔笑起来,缓缓跪坐在地上。
    天地言善恶有报,原来也不是一句戏言。
    ……
    水牢之中。
    冰冷刺骨的水刚刚没过头顶,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顺着呼吸钻进肺里,又锋利地将寒意侵袭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苏翎尽全力屏着气,意识却已经模糊到只存一息的地步。
    手上想抓握住什么,却被铁锁桎梏得不得动弹。
    生的意念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水在头顶浮浮沉沉,她尽最大努力仰着头,渴望一丝生气。
    也不知这样反复了多少次,苏翎觉得自己在生死之间游走之时,腰却被人一把带起。
    连带着手腕上的枷锁也被砍断,骤然得了自由。
    湿冷气覆盖在周身,有人紧紧地抱着她,手似乎在抖。
    熟悉的檀香气息将她笼罩,带着令人安心的意味。
    苏翎自迷蒙之间睁开眼,灯火昏黄,只能瞧见他泛红的双眼。
    一直紧紧咬着的牙关终于松下须臾,心口的委屈像是泄了洪。
    “我差点以为……”喉间酸涩得厉害,眼前不知是水还是雾气,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他声线比以往更沉更哑,像是在压着情绪。
    苏翎听着他的声音,笑了笑,湿漉漉的手摸上他的脸,像是在确定眼前的真实。
    “没事的,”她声音气若游丝,却坚定,“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着你。”
    “没等到你之前,我才舍不得死呢。”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我怀孕了
    她声音气弱得让人心疼。
    顾昭只觉得心口都揪成一团。
    “我要是死了,就再也瞧不见这么好看的你啦,”苏翎阖着双眼,脸色苍白,可唇边还挂着顽劣笑意,“怎么教我舍得。”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像是拉住救命稻草,“顾昭,刚才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的时候,我就想着不行,不可以,我还有一句话没有对你说过。”
    “这件事很重要,我要告诉你,”苏翎拢着他的脖子迫他靠过来,轻声道,“我爱你。”
    顾昭喉结微动,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也爱你。”
    苏翎话里尾音带上缱绻,很轻很轻,像是在他心上挠了一把。
    顾昭骤然抬眸,声音之中有些不敢相信的紧张。
    “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苏翎眼里尽是笑意。
    顾昭心头一紧,让人措手不及的欢喜从天而降,让他一时间连要说什么都忘了,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涨。
    可转瞬袭来的后怕却又让他面色沉下去,暗如天色。
    她还有着身子,却在公主府受了这样的折磨。
    手一寸一寸地握紧。
    顾昭抱着苏翎起身,轻声道,“我们回家。”
    只是他刚站起身时,却见一直候在暗处的男子忽然跪在他身前。
    “顾大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顾昭抬眼望向高迟。
    “殿下冲动行事,让令夫人受了这般的苦楚,是殿下之过。在下知晓顾大人不会原谅,只恳求大人能留殿下一条性命。”
    “给我一个理由。”顾昭声音近乎漠然。
    “殿下已有身孕三月有余。顾大人恨的是殿下,可殿下腹中之子却无辜。令夫人也已有孕,大人心中若存此仁善,定会有福报的。”高迟缓道。
    顾昭闻此,微皱眉。
    “在下知晓大人介意什么,不过还请大人放心,在下会断了殿下手脚经脉,令她起立坐卧皆不能,只愿携其至田园潦草余生,从此世上不会再有清和长公主此人,只会有高某贱内在农乡残喘苟活,绝不再会威胁到大人与夫人任何。”高迟声色平静。
    顾昭看了他一眼,眸色之中晦暗不明,淡问,“你愿意照顾她一世?”
    “大人误会,只是殿下腹中之子,亦是在下血脉。”高迟神色冷静异常。
    顾昭不语,只是卷起脚下的剑,自空中掷给了他。
    高迟拿过那剑,颔首跪拜,“多谢大人。”
    随着他一起走出水牢。
    月夜宁静,萧云乔仍在庭院之中跪坐着。
    见高迟拿着剑朝自己走过来,略略抬了抬眼。
    “怎么?你也要杀本宫?”萧云乔笑了一声,抬眸问道。
    “臣不敢,”高迟用帕子细细地拭净了长剑之上的血污,声音很轻,“殿下,臣是为你着想。”
    “那就来吧高迟,”萧云乔扬起下颌,将雪白的脖颈露在他面前,道,“我和孩子都死在你手里,我认了。”
    “不,殿下,”高迟眸色清明,“臣不会杀你,臣只会断了您的经脉。您和臣的血脉宝贵,是属皇家,臣不敢令其有事。”
    原本神色还不以为意的萧云乔骤然转过头来,一双眼死死地凝着他,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高迟?”
    “殿下,臣会照料您的余生,您不必担心。”
    长公主府后身的庭院不知在何时燃起大火,又被风吹得越发茂盛,支撑楼阁的悬梁塌下来,将灼烫的热度吹向前院。
    肆虐的火苗舔上她最喜欢的纱幔滕阁,摧毁她嘱人搭建的戏台,几乎在顷刻之间便把一切化为乌有。
    “怎么走水了,这些奴才都在干什么……”话音未落,萧云乔扫到自己身侧的一片死寂,忽然自恍惚之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