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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不错的眼力。
    这玉一瞧便知是极品,或许价值千金也说不准。
    苏翎这一指不要紧,身侧众人却纷纷咋舌。
    “你还真是有眼力,这可是我们楚家的传家宝贝!”楚二郎气笑了,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她。
    “怎么?”苏翎抱手在胸前,眼中不乏嘲讽之意,“你觉得你会输?”
    “你……”楚二郎看着她这般狂傲姿态,牙根有些犯痒,最后冷哼了一声道,“我应了,我若是赢了,又当如何?”
    “随你。”苏翎一摊手,不甚在意。
    楚二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定格在她漂亮得近乎明艳的眉眼上,忽而觉得这小郎君若是个女儿家也不错。
    倒想看看她脱簪散发的模样,许会比这京中的好些绝色女子更加动人。
    “若是我赢,我要那簪子。”楚二郎遥手一指,道。
    “这簪子可不值钱。”苏翎有些惊奇。
    “无妨。”楚二郎唇边勾起淡淡笑意,眸色深了须臾。
    “那好。”苏翎爽快点头。
    “念你是头一遭来这赌场,我也不欺负你,便由小郎君的长兄来做庄家吧。”楚二郎一边将身上的黄玉拍在案上,一边开口道。
    苏翎也不同他客气,可回身望向顾昭的时候,却见他脸色冷沉,那双墨眸似是蒙了一层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颜色。
    想他许是不愿意沾身赌场之事,苏翎挑了挑眉,正打算告诉楚二郎另择他人,却见他缓缓走了过来,站在长案前。
    只是眼眸微垂着,瞧都不瞧苏翎一眼。
    众人皆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顾大人竟真的能屈尊为赌场坐庄,想来是真心疼爱自家这个小郎君的缘故。
    倒也没听说顾家有什么其他的血脉,许是远房亲戚罢,倒是好命。
    “真是荣幸。”楚二郎眼中带着些戏谑道。
    顾昭没说话,只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眸色深幽冰冷,淬着几可透骨的寒凉。
    楚二郎愣了愣,他自认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什么阴暗血腥也见过不少,算是个不怵寻常场面的。
    可这人看人的时候却让人心底无端泛寒。
    一身沉寂,更像是从阴沟暗渠里走出来的鬼魅,见不着半点光的那种。
    楚二郎面上神色下意识便收敛了几分,心底已然断定此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还是少招惹的为好。
    纸牌被发到手里,楚二郎看了看手中的牌,眉眼舒展了须臾。
    众人早已押注完毕。
    虽然有不少识得顾大人的,秉持着溜须拍马的心思,押了这旁的小郎君一份的,大部分人还是押在楚二郎这一侧。
    他们都是在赌场之中混久了的,知晓这楚二郎从成手那一天开始,几乎就没输过。
    骰子在他手中像是玩物一般,他平素里随手便能摇出全盘六来,只不过同大家玩的时候,惯爱松散着些留得几分情面,收着手上这份功夫罢了。
    此刻见他上了纸牌,便知晓他是要认真一对了。
    苏翎瞧着两边差距明显的银票,笑了一笑。
    “老规矩,三局两胜为赢,每局都可加注,如何?”楚二郎道。
    苏翎颔首。
    纸牌在她手上徐徐展开,苏翎漫不经心随手打着。
    就连楚二郎自己都没想到他能赢这么快,不过几个轮回便得了个大赢,他神色有些惊讶,道,“你到底会不会?”
    “现在会了。”苏翎懒懒地活动了一番筋骨,又把袖子挽上去了些。
    “……?”楚二郎眉眼阴沉不定地看着她。
    现在会了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刚才她真是不会的?
    感情来用和他的赌局学纸牌来了,这做派真是好生狂傲。
    众人也没想到楚二郎能赢得这般利索,刚刚看这小郎君那般准确地就猜出楚二郎筛筒里的骰子,众人皆以为她是个有真本事在手的。
    谁曾想……竟然连刚刚的王生都不如。
    许是个只会骰子的。
    刚刚押了苏翎的人,面色皆有几分后悔。
    虽说现下投得不多,输也输不了多少,可这无端地亏钱还是让人心里有些难受。
    人群中不由得已经走出了几个反追投的人了,眼瞧着楚二郎那边的银钱越堆越高,苏翎却仍神色自若。
    见那边如小山一般,自己这边可怜得不成样子,苏翎这才满意笑笑。
    “差不多了,”她若有所思地比对了一番,继而对楚二郎笑道,“继续吧。”
    三局两胜制,若这一局楚二郎又赢了,便定了胜负。
    瞧着她刚那般生疏的样子,他没觉得她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唇边笑意带了些嘲弄,“小郎君,等着脱簪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赢得漂亮
    苏翎笑而不语,轻捻手中纸牌。
    她眸中掠过纸牌上的每一个花色,将其牢牢记在了心底。
    眼波流转,她随着楚二郎打出了第一张牌。
    围观的众人原本以为这注定是输局,面上都是不以为意的神色,可看着看着却渐渐变了脸。
    “这……”这小郎君的打法看上去还是毫无章法的模样,可却偏偏每一步都将楚二郎压得死死的,迫得他不能不扔出更多的底牌。
    她却神色狡黠,见好就收,绝不孤注一掷。
    像是在和他周旋,又像是在戏弄着人玩。
    楚二郎这一局似是手气差了些,开局时打得又有些急,面上眉头紧紧锁着,在手上还剩零星几张的时候,却忽然踌躇了起来。
    再见对面,脸上仍挂着一幅顽劣神色,招摇懒散,催促道,“快些,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