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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起来,着实不够过瘾。
“吃菜,”秦寻指指饭桌上的菜式,笑笑,“来都来了,一起吧。”
江淮今日来这寻云楼本也是因为在跑马场上劳累了,想要寻口吃食。
眼下饭菜摆在面前,没什么拒绝的道理。
江淮不是什么拘着男女之别的人,没多客气,只简短道,“多谢。”
两人都没多说什么,一顿饭也很快吃完。
用膳完毕,秦寻和她一起下了楼。
旁的女儿家都是乘着马车回府的,唯独江淮在外只栓了一匹枣红色的高马。
不过如今满南昭的人都知晓这位江家姑娘的特别,故而她进这寻云楼来不扮男装,都没有人侧目。
眼下牵着一匹马出来,众人亦习以为常。
那马骨骼匀称,高大俊秀,一看便知是匹良驹。
只是似乎还留存着些许野性,瞧着烈了些,若不好好看顾,定会伤人。
江淮的手探上去,马略微有些不耐地别了别头,然而她的手触及马身上的缰绳时,这马终究还是温顺地嘶鸣了一声,略低了头,已是认了主的模样。
秦寻在心下暗道一声厉害。
这样好的驯马技术,在南昭都是罕见的。
“我走了秦太医,改日再会。”女子欺身上马。
“你等等,”秦寻叫住了她,又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别走啊。”
江淮怔了一瞬,随即便看到秦寻走进寻云楼一旁的药堂。
身下的马儿踏了踏蹄,她微微勒着缰绳,迫使着它乖顺下来。
这缰绳在她手中真好像有了魔力一般,把身下高马所有的烦躁化解,尽然转为温驯。
再度抬起眼的时候,已经见男子走了出来,径直抛给她一个玉瓶。
江淮伸手接了住,垂眼一扫。
这玉瓶模样精致,上面镌刻的金色字体秀气小巧。
正是玉骨生肌膏。
这东西她认得,是京城之中最名贵的疗伤药。
据说可伤愈无痕,有定痛生肌奇效,不出三日定然大好。
她日日在跑马场摸爬滚打,身上的伤不少,这样名贵的药是用不起的。
江淮眉心凝了凝,抬眼看他,开口问道,“秦太医一壶酒请不起,十金的玉骨生肌膏就这样送了人?”
秦寻像是有些惊讶,开口道,“十金?这也太贵了,奸商啊!”
江淮一扫他身后,神色戒备了些,“你不会是偷来的吧?”
秦寻面色古怪地看她一眼,最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这玩意儿,我制的。”
他是供货的,谁敢管他要钱?
江淮半天没反应过来。
秦寻转过身去,摆摆手豪迈道,“多给你供几罐也无妨,敞开了用吧。”
“啊,”他又转过身来,拿着手中玉骨扇点了点江淮,嘱咐道,“用我这玩意儿不能喝酒啊,愈合得慢,记住了啊。”
掌心是冰凉的触感,江淮垂眸看了看这玉瓶,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人家小气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五彩线(1)
……
秦寻从外间返回寻云楼的时候,刚踏入门口没几步,就恰好对上苏翎那一双笑嘻嘻的眼。
秦寻吓了一跳,惊道,“你干什么?”
“秦太医,你心虚什么啊?”苏翎笑得促狭。
她身后是着了一袭墨袍的男子,看向他这侧的目光亦有几分意味深长。
秦寻噎了一噎。
这年头,行个善都需要理由了吗?
可是也不知是苏翎笑得太不怀好意,还是顾锦和那双眼睛太过深沉锐利,秦寻还是无端觉得有些心虚。
“太医院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秦寻扯了个笑出来,飞快地从两人身侧避过去。
顾锦和那厮竟然还有心思来瞧别人的事,自家房子的火不是烧得正旺吗?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死都不想再待在他俩旁边了。
不过说起来苏家小姐这方药还真是神奇,锦和来的时候还乌云密布呢,也不知晓这一会儿用了什么手段就让人眉眼都舒展开来。
“啧,比不了啊。”秦寻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佯装没听见苏翎的呼喊。
“他怎么真走了啊?”苏翎惊奇,“不会是生气了吧?”
身侧男子抿了抿唇,轻声道,“无妨,不必管。”
“哦。”苏翎点点头,应了。
“苏府的马车呢?”顾昭扫了一眼巷尾,明知故问。
街肆之上喧哗热闹,四处都是市井气息。
苏翎没察觉到旁的,只抬眼瞧了瞧阳光灿烂的天,心情像是都好起来了几分,她忽而弯唇道,“顾大人,陪我逛逛吧。”
见顾昭沉默,她拉了拉他的袖口,眨眨眼道,“我好容易穿了这么一身方便的衣服,不得物尽其用吗?你身体初愈,也该晒晒太阳的。”
顾昭低头看着他一双杏眼,那里面像是盛满了细碎的光,亮闪闪的。
带着点期待,带着点催促。
让人无法拒绝。
“我无事。”他微垂了眸,轻声回道。
苏翎笑开,拉着他就往一旁的小巷里钻,道,“那就走吧。”
袖口上传来她的力道,顾昭跟在她身后,抿着的薄唇似乎扬起些许弧度,这点压不住的笑意晕上眼底,融化了男子骨相轮廓的冷硬。
马上就是正阳节了。
大街小巷上有了好些草药和粽叶的贩卖,还有几个小摊支在街口,卖着五色丝线和香囊。
“小公子,买根五色线吧,两文钱一根,”站在小摊一旁的小贩见苏翎停在摊前,连忙开口说着吉祥话,“能够祈福纳祥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