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掏啊掏，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还有十天我们程家菜馆就开业啦，欢迎光临。”
    领导：“…………”
    还有十天，还来得及把店里搞定。
    “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吗？”444已经沦为记账的了。
    “多少？”白芷问。
    “花光了！！不仅花光了你爸留给你的存款，还把卖菜的钱全都花光了！！”
    “哦，没事。”白芷并不在意。
    这才哪儿到哪儿，搞科研能不花钱？
    她在她的世界，搞科研的时候这点钱只能听个水声，有时候甚至连点水声都听不到。
    “有这个，会赚回来的，穷谁都可能，没有穷我这样的科学家。”白芷淡定脸，拍了拍头盔，并不放在心上。
    444：“……也是，反正你挣钱也没有用，也是最后走的时候捐掉。”
    它又好奇地问：“你要靠这个头盔，和你的异网开餐馆吗？”
    科技餐馆？
    咋觉得这么不靠谱？
    白芷：“当然。”她要完成原主的任务啊。
    444：“还有，我怎么觉得这个异网……有点熟悉？”
    “类似于星网，是我根据意识空间，也就是系统空间，做了点改变。”
    444：“！！！”
    它惊呆了：“你都在研究系统空间了？！”
    它虽然是个系统，但它从诞生起，从未想过系统空间有什么不对，更别说……竟然有人制造。
    宿主突然又可怕！
    444瑟瑟发抖。
    “这不一样，你们系统空间更加玄妙，直接作用死后的意识，异网需要媒介，而且理念差距很大，异网如果相当于四维，那系统空间至少是六维，甚至是以上，异网和系统空间隔着至少两个维度！系统，期待我能有研究透系统空间那一天。”白芷嘴角一勾。
    她可以借助系统，穿梭在一个又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科研，可以思考、探索。
    终有一日……
    白芷双眼更亮。
    444已经抖成了筛子。
    白芷回来的这一天，也是向北隐答应来给她做所有程家菜的日子。
    程丁香来了，两人都很生气。
    他们已经找了她一个多月，现在才终于见到，一见到她立刻怒气冲冲上前——
    “程白芷！你为什么将程家菜还卖给别人？！”
    程丁香气死了。
    两人知道程家菜的师兄师姐都离开了程家菜馆，还暗自嘲笑白芷。
    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这些人就在淮市开起了各个餐馆，而且都有一两个程家菜的招牌！
    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程白芷又卖了程家菜给别人！
    而且可气的是，他们当时没想到程白芷会把程家菜再卖给被人，更没想到她虽然不下厨，但却知道程家菜的做法！
    “不能吗？我们的字据上面，可没说过不能卖给别人，能卖给你们，为什么不能卖给别人？”白芷一脸淡定。
    “师父会被你气死的！你竟然就这么轻易把程家菜的秘方卖了出去！！”向北隐很激动。
    事实上，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这激动是因为白芷对不起师父，还是因为……
    程家菜不再独属于他。
    白芷冷笑：“我爸已经死了，他要是不死，你可能还没胆背叛，而且，我不是也卖给你了吗？”
    “程白芷！你绝对不能这样做！你必须将程家菜的秘方要回来，否则程家的祖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摸着你的良心，你这样做，对得起程家人吗？！”程丁香也很生气。
    向北隐想到的她都想到了，本来以为他们是独一份的程家菜，却没想到别人也知道，这就很打破他们的计划。
    这两天，就连那些投资者都打电话过来谴责他们。
    毕竟当初他们可是告诉这些投资者——程家菜的秘方菜，只有向北隐会！
    “他们不放过我之前，肯定也不会放过你，毕竟当初你爸可是在祖宗排位面前发誓，以后他那一支，再也不用程家菜的招牌。”白芷依旧淡定。
    程修拿了钱，不要招牌，现在到了程丁香，又把招牌拿出来用，真是……厚颜无耻。
    “凭什么不能用？我爸也是程家的人，你不能做菜，而我能做菜，同样姓程，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继承程家菜？这不公平，而我就要求一个公平，我偏要叫程家菜，我偏要打响程家菜的名头，让他们知道，当初他们的决定，就是错的，他们——”
    白芷打断程丁香义愤填膺的话：“姐妹，醒醒吧，这儿没有听你这套说辞的人，什么公平不公平，你不就是想要借程家菜的名声吗？别扯遮羞布了，回家找你爸吧，当初不要程家菜的招牌，欢欢喜喜带着钱走的人，是他。”
    “我——”
    “别解释了，赶紧做菜，我还忙着开业呢，没空听你自欺欺人。”白芷说着，推开程家菜馆的门。
    “开业？”程丁香被气到了，冷笑道，“你开什么业？你程家菜馆现在还有能做菜的人吗？厨子是谁，你吗？”
    最后两个字，被她说得讥讽至极。
    然而更多的嘲讽话没再说出来，因为她看清楚大厅里面的样子——
    程家菜馆是淮市知名的餐馆，响当当的招牌，自然是又大又气派，偏向传统古风，很有特色。
    但现在，里面基本被清空了，装修从传统风改向现代冷硬风，不像是餐馆，更像是……科技馆。
    尤其是里面整整齐齐像是电影院一样，摆放着的无数椅子，和坐在椅子上的男女老少。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们一人拿着一个头盔，都是一脸茫然。
    “这是……”向北隐一怔。
    “和你没关系，你做菜。”白芷淡定地说。
    “白芷！”向北隐眉头皱得更紧，紧紧盯着她。
    他就不明白，那个对他深情的傻丫头，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北隐，不和她废话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程丁香冷笑，白芷在她的眼里，已经是个因为刺激快要疯了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将程家菜卖出去，又搞这么多幺蛾子。
    从她将向北隐轰出去，又用钱卖了程家菜之后，程丁香就再也不把程白芷看在眼里。
    会想要让她不痛快，和她一天开业，都是因为……以前的嫉妒。
    向北隐果然不再说什么，抿着唇，沉默地走进了程家菜馆的厨房。
    程丁香带着两个帮厨，给他帮忙。
    要用的食材全都送了过来，一样样全都放在厨房，很快，火升了起来，嘭嘭嘭做菜的声音响起。
    全叔想要靠近，都被程丁香驱赶。
    “抱歉，北隐做菜不能让人打扰。”她声音冷硬地说。
    全叔气冲冲回来，念叨：“真是人心易变，人心易变，以前他哪是这样的！”
    白芷递给他一杯水，安抚道：“没事，她这是怕我们再做什么，全叔，来坐着歇会儿。”
    全叔接过水杯，坐下，而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头问她：“你让我雇他们做什么？还有这个是什么？”
    他很茫然。
    白芷消失了五十天，回来就带着一车头盔，又要求他找雇佣一些人，只雇佣一天，男女老少都要有。
    全叔没明白，但程恩在的时候他听程恩的，程恩走了，现在他就听白芷的。
    “采集数据，至于这个……”白芷拍了拍头盔，露出笑容，“当然是我们程家菜以后的特色了。”
    全叔茫然脸。
    这时候，帮厨端出来第一道菜。
    白芷招呼大家戴上头盔，她自己也戴上了。
    这个头盔和一般头盔不一样，很轻便，可以调节大小，就算是小孩子也可以戴上。而且是半包的，盖住整个头皮，只额前支出来一个小圆片，紧贴皮肤，头盔并不遮挡脸。
    白芷接过那道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而后递给全叔：“全叔，分给他们所有人，你也来一份？”
    “哦……”全叔茫然执行。
    雇佣来的这些人，同样一脸茫然。
    他们今天看这儿找兼职，一天，给了一般兼职两天的钱，不少没事儿干的人都来了，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要做的——吃菜？
    这家餐馆他们知道，在当地是非常有名的，而且有些贵，位置不好订。
    他们吃的次数并不多。
    所有人都端着小碗，带着头盔，茫然地吃着。
    白芷已经走到一旁的电脑前面，手指如风，飞快操控着，上面，一个个数据出现。
    444茫然：“……你这是？”
    白芷：“采集数据，我可以在异网上模拟一切，但需要参照数据，刚刚我的眼睛录入这道菜的样子，但人在食用的时候，美食带来的兴奋感和享受感，需要多数据参考。”
    444：“……”没太懂。
    但是没关系，它问：“所以你的意思，以后人类带上头盔，就可以在异网上享受美食，和在现实当中感觉一模一样？”
    “当然！甚至会感觉更好，不会有食物弄在身上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白芷眼中闪动着光芒，“同时，这不是真正的用餐，不管吃什么，都不会有任何长胖的风险，甚至可以在里面，食用所有身体不允许食用的食物。”
    “等等，就是说，糖尿病的患者，可以在里面吃很多甜食？”444问。
    “当然，不仅如此，可以抹除任何负面情况，比如说刚刚拔了牙，不能吃任何东西，但在这里面，你的牙完好无损。比如说，不能食用高脂肪的东西，但在这里面，吃再多也只是精神享受，不会给身体带去任何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