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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念一窘,小声反驳:“才不是……”
    江恕笑笑,抽开了手,继续道:“第三件事,与天漓联合抗敌,我已上奏禀明父皇,父皇应允。此乃机密,为免有奸细泄露消息,军中只有少数心腹大将知晓,柏家居心叵测,大军出征时便多番阻扰作乱,此次生疑,举动频繁,恐要借机生事,我也欲借机根除这颗眼中钉,遂将计就计。你在府里,只要记得,不论谁带人来,陷害什么罪名,要进府搜寻什么证据,都不要害怕,二弟会带人守在府门,时机一到,将人扣下,届时上报朝廷,一并定罪惩治。”
    “好,我不怕,便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轻信旁人构陷的。”常念太相信江恕了,他的为人他的品行,如青松挺拔,比太阳光明磊落。
    “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阿念也要记住了。”
    “嗯嗯!”常念仰头看着他,像个等候大将军发命令的小兵,神情认真极了。
    江恕说:“生辰吉乐,岁岁平安。”
    常念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十一月二十八,她那被掩埋了十几年的生辰,只听江恕这么一说,鼻子发酸,眼眶便涌上热泪。
    太不争气了,老是掉眼泪,像什么样子?
    常念咬咬下唇,懊恼得在江恕怀里拱来拱去。
    江恕轻笑着,神色纵容,由她胡闹,“我们阿念今年十七了,怎么总爱哭鼻子。”
    两年前,还是个稚嫩的小姑娘,如今身段好像长高了些,漂亮自是越发.漂亮,眉眼间几分温婉和姝美却透出少女没有的韵味。
    常念被他说的越发不好意思,口不对心地嘟囔道:“难道十七就不给哭鼻子了嘛?”
    “给,自然给,莫说十七,便是七十了都给。”
    这会子,江恕哪能说不给啊,他拍拍她后背,问道:“今夜回得急,未曾给你带什么生辰礼,去煮一碗长寿面来,好不好?”
    常念摇头:“不要什么生辰礼,我要夫君,只要夫君就够了。”
    只是话音将落,她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闹了大笑话。
    常念垂着头,不说话了。
    江恕不在的时日,她都是和祖母用的膳,胃口一直不太好。
    江恕哪里会不晓得她?“乖乖等一会,我去煮。”
    常念连忙起来穿上厚衣裳,小尾巴似的跟着他,江恕无奈,只好一起去。
    外边天色灰蒙蒙的,飘着雪,小厨房燃着柴火,倒是暖和。
    常念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晓得自个儿笨手笨脚,并不添乱,乖乖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烤火,下面条时,她道:“多煮一些,要两个鸡蛋。”
    江恕自是都依她,最后盛起来,好大一碗。
    常念满意极了,第一口先夹了煎蛋递到江恕面前:“夫君,你先吃。”
    江恕微怔,方才还以为她是饿了,才要煮这么多。
    常念眨着大眼睛,无辜道:“愣着做什么呀?是阿念喂的姿势不够好吗?”
    江恕笑了,俯身下来,咬一口,常念又夹了一筷面条过来,他也都吃了。
    常念闷声道:“行军在外,最是艰辛,今夜应该给夫君准备大鱼大肉的,这面条实在寡淡。”
    可是,来不及了。
    方才还灰蒙蒙的天,眼下露出光亮来。
    江恕说:“不急,等阿念吃完,我再出发。”
    于是常念吃得慢吞吞的,她低着头,边吃边落泪,过了会,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大口的吃,一碗长寿面一点不剩,抬起头时,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太难过了,也好无奈,既想和夫君再多待一会,又怕儿女情长延误战机。
    那会子便想,哭便哭吧,丢人便丢人吧。
    她委实忍不住了。
    江恕心疼地抱她回去,而后半跪在榻边,不放心地问道:“今夜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常念紧紧握着他的手,点头:“都记住了,你放心吧,我指定好好的守住侯府,等你回来,我们还要再补一回大婚的啊。”
    因为战起出征,之前定好的春夏之交大婚,只得延后,江老太太连喜服都准备好了,没有办法,家国大义在前。
    江恕却始终觉着他这夫人太弱了,年纪小,经事又不多,平素闹个小乌龙都要别扭好久,此般精致易碎,他捧在手心里还怕摔着,在外边这几百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刻是能真正放心的。
    玉软花柔,怎能叫人不时刻牵挂惦念?
    可其实常念远比他所想的要独立坚毅得多,虽然看起来,确实娇娇弱弱的。
    天光大亮,江恕离开侯府奔赴战场,来去匆匆无声,赶不及去福康院见一面祖母。
    江老太太都知晓,只是叹气,感慨万千:“阿恕这孩子,自幼就沉着稳重,掌管这兵权后更是奉公正己,从不逾矩,这二十几年,做过最出格的事,恐怕就是行军打仗之际还连夜赶回来见媳妇。”
    说起这个,江老太太便又想起从前苦口婆心劝孙子娶妻成家那会,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他信誓旦旦说什么来着?039;男儿当保家卫国,我志不在此,况且京中贵女多娇气,麻烦得很,儿女情长无非绊脚石……039;,瞧瞧,这会子倒是不绊脚了!”
    第115章 团结 搜不出东西就摘了脑袋!……
    将近年关, 前方战事吃紧,除夕夜的时候,江恕没有再回来。侯府的家眷们简单吃了年夜饭, 一家之主不在, 冷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