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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饭了。”
“好。”瑾夭将梳妆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应了一声便起身准备去端菜。
这是两人相处几日的默契,陆肖这次却跑得极快,连两副的碗筷都抢了过去,一点没让她沾手。
瑾夭皱皱眉,被弄得有些疑惑,抬手又看了看今日穿的淡粉襦裙,大概是找到了原因。
陆肖今日似乎格外拘谨,吃饭都埋着头,几乎不与她有视线接触。
瑾夭心里想着手稿的事情,虽然觉得他今日反应不同,但毕竟已经到了最后一日,也就没有多做探究。
等吃过了饭,瑾夭拿着那一沓手稿,又从侧屋里找出一壶好酒,便准备往后山去。
陆肖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瑾夭今日穿着长裙,走动间动作更为轻缓,走了不到半刻钟,两人到了一处半山腰,鸟语花香风景秀丽。
在丛林掩映中有一个无字的墓碑,周围的花花草草都被精心打理过。
瑾夭整理了裙摆,在墓碑前跪下来,取了火折子,将重新誊写的手稿点燃。
陆肖跟在她旁边,跪得极为实诚,一声闷响听得瑾夭都是一怔,侧头看了看他。
手稿正好被点燃,火蔓延上来,瑾夭将注意力转移回来,把点着的手稿放到无字的墓碑前,低声开口:“师傅,你方子里的问题,我替你改过来了。里面原本用的药材是……”
瑾夭垂着眸子,开始细细地解释,没有太多的表情,语速却比往常慢了许多。
第26章 无字墓碑
今日的阳光格外好,树叶被风吹动,树影晃晃悠悠地落在瑾夭的裙子上。
她将话说完,便长久地沉默下来,伸手拿过酒葫芦,倒了一杯摆在墓碑前。
酒味辛辣,萦绕在鼻尖。
亦师亦父。
师傅带她来到这里时,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闹腾时整夜啼哭不止,扰得师傅一宿宿地哄着,头发都愁掉了一大把。
师傅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明明是举世名医,但是日常做派更像一个潇洒剑客。他极爱美酒,头发总是用一个木簪子随意弄上,仗着自己医术高明,冬日下雪都敢穿着单衣溜达。
但师傅这么一个粗犷的人,除去喝酒以外,最大的爱好就给她买漂亮衩裙。明明她每日都要和药材打交道,可师傅就是喜欢她穿着粉粉嫩嫩的裙子,头上的翡翠发簪明艳耀眼。
原本这是一片都是荒山,山间甚至没有一条能走的路,如今住地院子也是师傅自己一砖一瓦盖起来的。
一直到她三四岁那年,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去坡上摘花,带着珍珠的小绣鞋一脚踩进泥坑里,脏得面目全非,当即瘪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师傅原本觉得好笑,可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还是心疼得凑过来哄了又哄。
于是……第二日从院子到坡上就多了一条路。
那时的小瑾夭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特别神奇,后来再去采花都不会踩一脚泥了。
而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遇到这种神奇的事情了。
墓碑前的手稿燃烧殆尽,风卷起灰烬,所有的字消散殆尽。
瑾夭仰头看向天空,明明是秋日,阳光却似乎仍旧猛烈,让人皱着眉睁不开眼,最后刺眼得连眼角都红了一片。
陆肖侧头望着她,在这一刻却真切地感觉到了闷痛。他默默握紧了匕首,问出的话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是如何……”
瑾夭被打断了思绪,目光落在墓碑前的酒壶上,声音似是呢喃:“我不记得了。”
那一年的记忆都极为模糊,什么都记不起来。
了慧大师和师傅是至交好友,却不知为何对师傅的离世,态度奇怪。
大师曾劝过她不必再查,可她不肯死心,千方百计地去探寻真相,一直到翻出一张手写的方子。她从未见过,却觉得无比熟悉。
这是个会让人记忆混乱的方子。
而且……那个方子竟是她自己的字迹。
药材的排列很奇怪,瑾夭研究了许久,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对着药材名字的奇思妙想。
她试探着将方子解密,发现了里面留给自己的话,只一句让她等,不要再探寻。
瑾夭在后山的断崖坐了一个通宵,看着月落日升。
她非常确信自己不是懦弱的人,若是师傅的死有半分隐情,便是天涯海角,任何情况她都不可能引而不发。
到底什么情况下,她会自己配出混乱记忆的方子,服下前还想方设法留言,让自己不要再查。
瑾夭对着无字的墓碑走神,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陆肖在旁边陪着她,跟着沉默了下来。
阳光愈发猛烈,瑾夭的额上都出了一层汗。只是她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27章 准备解毒
突然,有一只蝴蝶从她的眼前的飞过,色彩绚丽斑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蝴蝶晃晃悠悠地落到无字的墓碑上,漂亮得不像话。
瑾夭望着蝴蝶,思绪繁杂,半刻后整理了裙摆站起来,声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