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预料到，第一位客人就会这么难搞。
    余陶宁板着脸，气呼呼地跑到一楼，拎起矿泉水瓶灌了好多口。
    乔安知凑过去问：“怎么回事？楼上怎么样了？”
    余陶宁深呼吸一口，调整好情绪，回答：“这位应该是要求比较高，我介绍什么都不喜欢，有点难搞。”
    乔安知皱了皱眉，“可就就算这样，把客人一个人丢在楼上是不是不太好？”
    江屿正好这时走了出来，语气有些沉，“有客人在楼上？”
    余陶宁见江屿面色不好，立马解释，“我觉得她应该不需要有人跟着。”
    江屿锐利的眸子闪出寒光，犀利发问：“是你觉得她不需要，还是她自己说不需要？”
    余陶宁瞬间红了眼眶，磨磨唧唧地道：“抱歉，是我的错，我马上去楼上。”
    【江屿说话也太重了吧？妹妹也没做错过什么事情。】
    【得了吧，自己本来就做的不对，居然还有脸哭？】
    【遇见这么挑剔的客人，我觉得余陶宁做的已经很好了】
    余陶宁回到楼上时，黑衣女子正背对着她，盯着墙壁上一副装饰的画看。
    见到走人上来，黑衣女子指了指那个摆件，迫切地问：“这副画卖吗？”
    余陶宁因着江屿的责备，到底对她报着几分埋怨。
    余陶宁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画，心里想着反正这个估计也卖不出多少钱，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好意思，这副画是用来装饰的，并不对外出售。”
    黑衣女子听到装饰两个字，有些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可碍于礼貌，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还是不甘心：“真的不可以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问？”
    余陶宁冷漠地回了一句，“抱歉，实在是不可以，你要不再看看店里的衣服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黑衣女子遗憾地移开眼神，看着店内的衣物，也失了逛街的兴致。
    她本来就是节目组邀请过来，此刻也不好意思空手而归。于是出声道：“那麻烦你帮我挑一套看看可以吗？”
    余陶宁听到这话，脸色终于好了几分，立马锁定店内几件高价位的产品。
    余陶宁回想着昨天晚上狂补的功课，介绍着：“您试试这一套？这件外套可是里里老师十一月新出的限定款，她可是我最喜欢设计师。我带您去试衣间怎么样？”
    黑衣女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接过衣服去了试衣间。
    她没有纠正的是，这件衣服在十月份已经开始出售了，而且也不是所谓的限定款。
    等到她换完衣服出来，余陶宁立马上前一步，一阵猛夸，“哇，美女，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好看！它绝对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黑衣女子皱了皱眉头，将衣服脱下来，婉拒道：“这件衣服我穿太短了一点，可以再看看其他的吗。”
    余陶宁抿了抿唇，颇有些不乐意。
    从对方进店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反反复复试了这么多件衣服，却一件都没买。
    余陶宁干笑着，支支吾吾着应道：“当然可以啊。”
    【我丢！余陶宁这变脸速度，也太势力了一点吧？】
    【人家不就是没买衣服吗？有必要这样？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任何一个人，白干一个小时都会情绪不好吧？】
    余陶宁紧攥着拳头，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怨气。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行为，有多么劝退路人粉。
    她深呼吸一口，余光恰好就瞥见了宋书砚路过的身影。
    余陶宁眸光微闪，“书砚姐，你可以帮忙给这位顾客拿下衣服吗？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宋书砚闻言走了过来，淡定地回：“可以。”
    余陶宁说着，便将怀里抱着的衣服往首饰陈列桌上一丢，将烂摊子完全交给了宋书砚，便立刻逃开了。
    【哦豁~女艺人之间的塑料姐妹情？】
    【宋书砚这性子，能搞定这样的客人？】
    【啧啧啧，有好戏看了！】
    余陶宁佯装着去了一躺洗手间，出来后回到了一楼收银台的位置。
    乔安知见她下来，问：“楼上的客人怎么样了？”
    余陶宁斜睨着眼，瞥了一眼楼上的位置，心里有几分窃喜。
    她回答道：“书砚姐在楼上呢，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可凡事，都得有对比，才能有差距。这么难搞的客人，她就等着宋书砚灰头土脸地下来。
    与此同时，楼上。
    宋书砚的视线在黑衣女子身上停留了几秒。她偏了偏头，发丝掠过眉骨，风姿尽显。
    宋书砚轻挑眉头，有些不确定地发问：“沈里里老师？”
    沈里里有些诧异，没想到宋书砚居然能认出自己。
    她优雅地笑笑，从容地点了点头，礼貌又疏离地回答：“你好。”
    沈里里是国内顶尖的设计师之一，设计大胆，眼光犀利。她的作品，在国际上都相当有名。毫不夸张地说，她是国内所有人设计师梦想中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难怪那么挑剔，原来是设计师？】
    【就问余陶宁刚才在设计师本人面前介绍衣服尴不尴尬？】
    【我滴天呐！刚从百度回来的我，原来沈里里这么有名吗？】
    【宋书砚给这样的大佬介绍产品，不是一般的有压力吧？】
    宋书砚注意着沈里里的表情，大抵也能猜到了刚才销售的过程并不愉快。
    宋书砚自信扬唇，利落地走到角落处的货架，状若无意般地挑了件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