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慕颜眨了眨眼:“你肯定觉得不习惯，没关系的，很快就到了。”
    “没事。”站在那儿被人以格格不入的眼神打量更难受。
    队伍往前行进的速度还挺快，不时有男生拎着果茶奔向女友。女友则从另一处荫凉的地方出现，和男生亲昵地搂在一块。
    这样一对比，霍倚楼和慕颜这对情侣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搂抱，没有亲密动作，甚至于连站位都有所距离。
    霍倚楼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慕颜好不容易排到最前面，看了眼霍倚楼，这种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喝的。所以她果断要了一杯。
    这样看起来，就更格格不入。
    一点也不像情侣。
    身后的女生大概也察觉出不对，悄悄看了好几眼他们。慕颜一点没感觉，兴高采烈拿到加冰果茶，和霍倚楼一起离开。
    她点的是多肉芝士芒芒，第一口奶盖是咸口，随后冰冰凉凉的浓烈芒果味道涌入味蕾。慕颜闭上眼，不自觉摇头晃脑。
    “好好喝。”她转头，向霍倚楼分享自己的喜悦。
    她从头到脚都在说明她这一句话所言非虚，霍倚楼嗯了声，撑着伞，同她往前。
    不知道经过几家店铺，终于经过一处商场，两个人进去找了家咖啡厅坐。
    慕颜长叹一声，碎碎念起来。
    霍倚楼沉默半晌，开口:“你不会觉得我们这个恋爱谈得很没意思吗？”
    慕颜抬头，疑惑:“哪有？很有意思啊。”
    霍倚楼列举，无法勾肩搭背，无法陪她排长队，甚至于连出门还备着消毒喷雾和漱口水。到底是她的个人崇拜情绪太过，还是……
    他当然没说后一句。
    慕颜:“那你这样想，别的情侣都是那样，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对。他们是庸俗情侣，我们是与众不同。”
    她顿了顿，“就像每个人都不一样，没道理谈恋爱也要千篇一律。何况，你所说的那些，我也不介意啊。”
    霍倚楼语速有些快:“你总有一天会介意。”
    总有一天会发现，在狂热和不理智退却之后，发现他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甚至于配不上这样狂热的喜欢。
    慕颜却惊喜不已:“总有一天？那就是说，你不打算和我在开学分手啦？”
    ……
    “不是。”霍倚楼迅速否认，“我只是打一个比方。也许，你在短期内就会理智回归。”
    慕颜打量他:“你很不自信哦，霍倚楼。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说你不值得我这么喜欢……”
    她轻点着下巴，眉头皱起，“还是说，你不相信的是我？”
    慕颜又有些沮丧，“可是我就是很喜欢你呀，我都想跟你结婚呢。”
    “因为你现在不能理智地判断。”霍倚楼给她定论。
    慕颜终于敏锐一次，“所以……你想说什么？又要跟我分手吗？”她委屈起来，一双眼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什么又？
    霍倚楼有些烦闷，指尖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他别开视线，“你应该认真地想一想，你喜欢的我，是不是只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他停顿，“过两天，我要去出差，大概需要一周时间。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联系，希望你认真地想一想，免得浪费时间。”
    霍倚楼起身，从兜里拿出皮夹，唤服务员过来结账。动作有些急促，抽信用卡的时候，将卡包里的好几张都带出来。
    慕颜还有点懵，不是……几十分钟前，分明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又要让她冷静了？
    冷静什么嘛，冷静冷静的说辞，不就是要分手了嘛？电视剧都这样。
    她动作迟钝地去帮他捡东西，恰好捡到的是身份证，于是瞥了一眼。
    看见了他的生日。
    慕颜把卡递给他，霍倚楼说了声谢谢，又说:“我真的希望你认真地想想，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也不喜欢拖泥带水。”
    ……
    后来霍倚楼就走了。
    再后来，慕颜在座位上坐了很久，思考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浪费时间，是因为尝试过，还是觉得不喜欢吗？所以才觉得在浪费时间？还有拖泥带水……
    可是前一段时间都还挺好的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还是说，真的只是觉得三观不合……那这个好像就没救了。
    慕颜叹气，从那儿出来的时候，还是很热，脑子里想着要打车，可是好沮丧，一点也不想去做，索性沿着路往下走。
    身边一直有辆车跟着，本来慕颜还觉得只是巧合，直到发现她真是走到哪跟到哪，这才停下来，观察那辆车。
    车窗被人放下来，是她见过的司机。
    “慕小姐，您要回家吗？霍总让我在这里等着，您出来便送您回家。”
    真是的，这算什么嘛？
    对所有人的绅士风度嘛？可是他对别人也不亲近啊。慕颜拉开后座车门，垂头丧气耷拉着头，从强忍着不哭，到哇哇大哭。
    后来司机送她回家，想了想，还劝她:“慕小姐，您不必要伤心。还可以做朋友。”
    这不就是分手的意思吗？慕颜哭得更凶了。她把车门关上，进了大堂的门，从电梯反射里看见的脸，好丑。
    她停住了哭声，擦去眼泪，不可以哭啦。反正他都说过要到开学的，再怎么样也能拖到开学嘛。
    可是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