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吃了耶。
    ……
    钥匙好像在另一个包里，忘记拿出来了。
    算了，手机带了就好……不过好像起得太早，已经只剩下百分之六十的电了……
    这就是手机用得太久吧，妈妈上次还说问她要不要买个新的……
    瞄一眼霍倚楼，他吃得很斯文。
    嗯……还有什么呢？
    又瞄一眼霍倚楼，“好吃吗？”
    霍倚楼看她，嗯了声。
    慕颜听他这么说，果然笑起来。
    吃完东西已经过去十分钟，慕颜上车，自觉系好安全带。她攥着安全带，问：“今天我们去哪儿玩啊？”
    这个问题霍倚楼昨晚困扰了很久，最后还是求助了浏览器。
    小姑娘约会喜欢什么地方？
    搜索给出的答案无非是游乐场、电影院之类，甚至还有些乌烟瘴气的答案说什么酒店开房……总之最后也没得出个答案。
    又试图从她喜欢的东西下手，可认真回想，根本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她喜欢各种花里胡哨的小裙子，喜欢花很多时间打扮，喜欢粉色的可爱的东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听起来……还挺神秘。
    慕颜不禁有些奇怪的猜测，以为是他的生活习惯相关的场所……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爱好，但是比如说，高尔夫？比如说，马术？
    但看着那个欢乐谷的招牌的时候，慕颜愣住了，竟然是游乐场。
    她望向霍倚楼，霍倚楼有些不自在，“我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能去哪儿，所以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
    慕颜从愣转喜不过三秒钟，笑意快兜不住，从头到脚地往外跑。她一时没忍住，一把搂住了霍倚楼。
    然后跳下来，表示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他在为她考虑耶。
    霍倚楼轻摆手，示意没什么。只是不太明白她这种兴奋之情是为什么，只好想，果然她很喜欢这种地方。
    因为是周末，游乐场人流量巨大。慕颜撑开伞，看了眼人群，“人有点多诶……”这样的话，势必会和别人有所碰触，何况这天气热的，指不定还有汗液的摩擦……即便不说遗留在娱乐设置上的，就连擦肩而过都容易摩擦吧。
    霍倚楼会觉得很难受吧，哪怕让他留在下面……而且她一个人也不好玩。
    慕颜脚步犹豫不决。
    分明在翘首期盼，嘴上却说:“要不还是算了，好多人，你肯定觉得不舒服，而且人多的话，排队也要排很久。”
    霍倚楼承认，他得再一次推翻自己从前对慕颜的那个评断。
    她一点也不算一无是处，她的优点还是有很多的。
    他抬眼望向人群，的确，他很讨厌人特别多的时候，因为无可避免会和别人有一些被迫的侵犯个人距离的接触，避无可避。那会让他觉得很烦躁，很难受。
    此刻，他的第一直觉当然是退却。
    霍倚楼看慕颜，慕颜纤瘦的手指握着伞柄，继续说:“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就……”
    她很卖力，转过身，对着正前方，“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属于小姑娘的浪漫主义出现了。
    这念头好像有些太无厘头……慕颜沉吟，犹豫着:“嗯，要不还是看看地图。”
    她叹了声，打开手机地图，正要查看附近的娱乐场所。
    听见霍倚楼说:“好。”
    *
    那条街往里走，竟然是老式居民区，近乎拆迁的存在。已经没什么人，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动工，因此用围墙圈了出来，套上了绿□□格面。
    穿过一条很窄的巷子，墙面上用粉刷颜料写着一些宣传标语。
    慕颜一个字也没认出来，她扯了扯衣角，犹豫着要不要牵他的手。
    从巷子口出来，看见左手边是高楼大厦，右手边是废旧老城区，这种碰撞感让慕颜惊呼出声。
    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霍倚楼自然也停下，看她把手机收起来之后，视线往自己身上瞥了好几眼。
    她喊霍倚楼，“你弯腰下来一点。”
    霍倚楼和她对峙一秒，随后照做，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慕颜踮脚凑近他耳畔，气息软乎喷洒在他颈侧，“你想接吻吗？在这里。”
    就很浪漫啊。
    像新世纪和旧时代的临界点，宏大的背景用以微小的叙事。
    曾经她们专业蹭过中文系的课程，老实讲，文学听起来很浪漫，但那一门课程还挺枯燥的，所以最后只记得这么一点皮毛，用来骗男朋友。
    霍倚楼默然，看了眼四下。
    没什么人，只剩下穿堂风，从身侧呼过去。
    他沉默的间隙里，慕颜已经跳起来:“你不回答我就当默认，我强抢民男了。我吃口香糖了，你不许嫌弃我。”
    薄荷味从嘴巴里流淌而过，好像从耳朵里跑出来，也从眼睛里跑出来。
    附近是一个大学的老校区，因此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
    趁着人声还未靠近，慕颜回身，低下头轻咳一声，喃喃:“这样一辈子都能记住这一刻。”
    像在世界末日里拥吻一样的壮举。
    她低下头，嘴巴咧到耳根，磨磨蹭蹭从包里掏出消毒喷雾和小瓶装的漱口水，递给他以供选择。
    “你要是实在介意，可以背过身去。”
    霍倚楼看着她的手心，听见自己的叹息声混在风声里，一刹那一干二净。
    他喉结滚动，手指落在她手里那瓶漱口水上，也是薄荷口味。
    慕颜重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