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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鬼的声音又轻又哑好似呢喃,大舌头吐字不清。
“我是窝囊废,爷爷我错了。”呼延跺烦躁,破锣嗓门大声嚷嚷:“我是窝囊废,爷爷我错了。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清,你是聋子还是傻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被他聒噪的嗓音吵的耳朵疼。
宋莺时没形象地掏掏耳朵,语气还是温和平静,古井无波:“听见了,听见了。”她摆摆手,莫名和蔼慈祥:“好嘞乖孙儿,上一边玩去吧。”
说罢又端起酒杯,遥遥向着呼延吉的方向隔空一敬。竟叫人看不出是他真醉还是假醉,这醉意又到底有几分是真。
“你小子玩儿我!”呼延跺怒发冲冠。
他也顾不上还在宴席了,伸手就要去抓宋莺时的衣襟,砂锅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五指咔吧咔吧作响。
照着宋莺时的漂亮脑门就往下砸去。
宋莺时哪能就这样站着让他打,左躲右闪,躲避他的攻击。早些时候,他做任务抽到个百分百闪躲的鸡肋技能,这会儿可算是用上了。饶是他晕乎乎一步三摇,看起来醉得站都站不稳当,却偏偏能一次又一次精准躲避,像能提前预判一样,擦着拳头的边,毫发无伤。
呼延跺的拳头好似打在棉花上,越打越烦躁,着急上火,气得不行,最后气得伸出铁钳似的手臂,死死禁锢住他的身形,准备用自己的铁头大脑袋,头对头给他磕一个。保准把他的天灵盖都给砸出个大窟窿。
今日宋莺时属实喝得有些多了,她面上不显什么,其实胃里翻腾,难受得想吐,这北胡人还尽哪壶不开提哪壶,上赶着往他身边找晦气。
眼见着胡人的大脑袋越凑越近,人还没到,他藏污纳垢的脏辫儿里那股臭头油味儿先飘了过来。
宋莺时一个没控住。
成功被丑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46章
做质子的日子不好过,说白了,就是被人绑了做俘虏,九死一生,朝不保夕,随时可能被撕票。呼延吉父子俩与他素有仇怨,如今落在他们手里,算是栽了。
还未出京都,尚在夏朝地盘,呼延吉父子已经开始作威作福。虽说没有拿锁链把她直接捆起来,但在生活中也是极尽苛责,别人吃肉她啃馒头,别人喝酒她怼凉水。他们大鱼大肉恨不能一天吃八顿,她早晚两顿饭,多了没有。
宋莺时可以想象真到了大漠该是什么光景。
使官陪同,车马粼粼,大夏的禁卫军压着自百姓手中搜刮的几千万黄金白银,往大漠草原而去。还得数夏朝那些吃多了墨水的老迂腐们高风亮节,把自己卖了,还要殷勤地替贼人数钱,千里迢迢帮着贼人把自己的卖身钱运送回家。
就是这样的奴颜媚骨贱骨头,才养出了胡人越来越肥的狼子野心。呼延吉父子身处异国他乡,不知收敛,反而愈发蹬鼻子上脸。车马缓慢行进,每到一处,父子俩人要先停下来,吃当地美味,再由地方官员作陪,去花柳巷中寻欢,在销金窟里行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他老人家下江南呢!
皇帝还知道微服私巡,他二人就没什么顾忌了,吃最好的招牌菜,住最好的天字房,姑娘也找最漂亮的,这一路,极尽豪奢,只差把傻大款仨字刻在脑门上。
宋莺时有预感,照他们这样作,迟早会把自己作没了。
这天,出了城关,天色已晚。
一行人在小村落边暂时歇脚。地方偏僻,条件也简陋,只有座两层楼高的小客栈矗立在风沙之中。哪怕他们已经找了附近十里地,也再找不到更好的客栈。小客栈着实寒酸。这父子俩横挑鼻子竖挑眼,老大不乐意。
一会儿嫌弃人家的桌子有油污。
一会儿又骂跑堂的小二又狐臭。
掌柜是个体面人,见这一众拿刀拿枪的兵爷,只道是民不与官斗,打着哈哈支掩过去,一个劲儿地说着您受累,您别见怪,不想和他们起冲突。
甚至自退一步,额外送了两坛子好酒。
本来相安无事,直到掌柜年芳二八的小闺女出来传菜。
姑娘年龄还小,穿着件绿襦裙,嫩生生鲜灵灵像枝头的青杏,乌黑发丝梳成两条辫子,发间簪一朵茉莉花。她生的俊俏,声音更美,清凌凌像是百灵鸟:“客人您的菜。”
她低头把白瓷盘放在桌上,十指纤纤,露出一截雪白皓腕,腕上用红绳系着个银铃铛,叮铃铃做响。
呼延跺看着姑娘的雪白腕子,一下看直了眼。
菜已上了大半。
桌上满满当当,红肉白肉,素菜热汤,两屉肉包子皮薄馅大,除了江霜序外的所有人都吃的满嘴流油。这家客栈手艺不错,做菜浓油赤酱滋味十足。口味偏重,重油重盐。都是饿了一天的行旅人,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能直接上手抓住大快朵颐。
正经人都把手往暄软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