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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推我。”
夏淮看着她无奈地笑了:“哪里来的酒鬼,你这是在碰瓷吗?”
向星嘴巴一撅,毫不讲道理:“就是你,我的裙子都被弄脏了。”
“你穿的是校服。”
“我不管!就要赔。”
向星坐在地上,神情开始变得难过起来,声音也哽咽了:“你欺负人!”
夏淮蹲在她面前,用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像一只生气的河豚:“好,我赔,你先起来回家再说。”
她越想越委屈,难过到不行。那件小裙子是她求了向繁好久才给她买的,她回家后发现小裙子不仅变得脏兮兮,裙摆还划了一道好大的口子。
“你骗人,你连道歉都没有。”她喃喃着不停自语:“哼,就你是冠军吗?我也是,你凭什么那么拽。”
夏淮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当是她在胡言乱语。
他语气温和,耐心的说:“那冠军小朋友,你今晚是准备回家睡觉,还是留在这里看星星。”
她根本没法思考,突然一把抓住夏淮的衣领,脑子里乱糟糟的只留下一个清晰的念头,嘟囔道:“赔我的裙子!”
夏淮又气又好笑:“我穿的不是裙子。”
夏淮借力将她拉了起来,她颤巍巍的站都站不稳,直接靠到他身上,顺着他的话就往下接:“不管,这就是我的裙子。”
夏淮抓住她的手腕,耐心的说:“好,一会把这件裙子送给你。”
向星听到他的话,安稳了下来。
夏淮弯了弯嘴角,轻声对她说:“还能走吗?我背你。”
向星趴到他背上,把脑袋埋在他肩膀,夏淮背着她走到前面那片阴影处突然停了下来。
向星看他不动了,她歪着头,声音也闷闷的:“你怎么不走了。”
夏淮微微侧头跟他说:“我有点怕黑,你能开一下手电筒吗?”
向星没听清,也有可能没听懂手电筒是什么,最后夏淮果断的绕了一段路从家属院的东门进去了。
与热闹嘈杂的北门不同,东门非常安静,静谧到能听见路灯下小飞虫振翅的声音。
夏淮往后看了她一眼,少女好像睡着了,呼吸匀速而又有节奏的吹在他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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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向星送回家后,夏淮回到出租房时已经快十点了,他刚进门,手机就发出一阵震动。
夏淮看了一眼没接,洗完澡之后手机里已经有数十个未接来电了。
不一会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夏淮想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沉默了十秒,夏淮靠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妈。”
电话里传来女人冰冷而又沙哑的声音:“你在哪?”
夏淮没说话,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还有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女人尖着嗓子喊叫:“你一定要气死我吗?你就不能听话吗?一定要我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回来。”
夏淮有些心累:“妈,我还不够听话吗?从小到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这样你依然不满意不是吗?”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让你回来你听不懂人话吗?”
夏淮:“我不想回去。”
电话里传来一阵冷笑:“什么时候你有资格说想不想了,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在外面野,一周后你要是还不回来,你知道后果的。”
电话被挂断后,夏淮扔开手机,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半个多小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他梦到了初中的时候,那时他刚转到省实验不久,他妈安澜每天送他时都会照例问一句,今天交到新朋友了吗?
他一直是很被动的性格,从不主动跟人说话,都是说没有。
后来有一次他跟安澜说他交到朋友了。
当时他在参加数学竞赛,班里一个女同学数学不好,经常问他问题,后来渐渐熟络了,在他帮助下期末成绩还提高了一大截。女生很开心说要请他吃饭。
吃饭到中途,安澜突然闯进来甩了女生一巴掌,警告她离他远一点。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安澜并不关心他有没有朋友。她只是想要,同学们背后提起他时会说,“奥,实验班的夏淮啊,那孩子温和又谦逊,成绩还好,这样的孩子家教一定很好,父母也很优秀。”
她只是需要一个优秀而又光彩夺目的儿子。
第8章
第二天,向星凌晨四点就醒了,抱着被子在床上呆坐了半个小时。
她的记忆停在公交车上睡着的那一瞬间,后面就断片儿了。
她脑袋有点发胀,趿拉着拖鞋出来倒杯水喝。一抬眼看见阳台上挂着一件洗干净的浅青色男士运动T恤,作为家里唯一的雄性,向耀理所当然为这件T恤背了锅。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凉水,脑中猛地闪过昨天在烤肉店里她端起扎啤一饮而尽的片段,模糊中记起对面夏淮身上好像就是这样的衣服。
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喝醉酒后兽性大发扒了人家衣服?不能吧,酒品即人品,她虽然对自己酒品不太清楚,但人品还是有保证的,这种事她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