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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梁骥便一改从前的勤奋上进,成了平京城有名的混不吝。
这件事两人都默认不提,这会儿忽然被勾起,谢景辞拍了拍他的肩:“伯母的祭日快到了吧?”
“嗯。”梁骥垂着头,鼻音有些重,“今年他要升亲王了,旨意大概就在这几日,一个死去了这多么年的偏室的祭日,怕是早忘了个干净。更何况,我那位矜贵的妹妹诞辰也就在这几日,府里正忙的热火朝天。除了你,我母亲的祭日怕是也没人会记着了。”
“伯母很好。”谢景辞从未有轻视过她的意思。
“人人都在说他痴情,可我母亲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他纳进府里,后半生都在模仿另一个人的行径,最后生生被逼疯跳了井?”梁骥眼眶微红,眸中又带着怒意。
“别想太多了。”谢景辞安慰道。
这话题太沉重,梁骥不想再提,半晌,忽又问道:“诶,对了,说起我那妹妹来,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
“没有。”谢景辞唇线紧抿。
“那就好,我看她这些日子总往国公府里跑,还以为十拿九稳了呢。”他又恢复了那般吊儿郎当的姿态,话音里带着些嘲讽。
恭郡王如今正得圣心,梁怀玉是他的嫡女,又是二姑母的女儿,现在这个关口,谢景辞眉心微蹙,倒是确实不好直接动作。
“前段时间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谢景辞沉思了片刻。
“有点眉目了。” 梁骥放下了鸟笼,“那玩意儿果然不是最先出现在平京,我那些狐朋狗友传出来消息,说是越州上层的圈子里近来流行一种长生的秘药来,不少富商巨贾乃至朝廷大员都在求药,只是那药颇为稀缺,竞价已经超过了万金。”
“万金?”谢景辞面上有些郁色,一个月前,他接手这药时还只是千金。
“我也觉得有些离谱了,越州虽富,但那些人也都不是傻子,那药定然是有什么作用,才会让他们趋之若鹜。”梁骥说道,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好,我过几日找个借口去越州一趟。”谢景辞看着那岸上的空瓶,神色有些凝重。
“不过,你这一走,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可回不来,留下这小美人独守空房这么长时间,你舍得吗?”梁骥挤了挤眼。
这话虽然不着调,但温宁如今的状况离不开人,谢景辞看了眼帐中的人,凝眸不语。
“果然是放在心尖上的,一刻都离不开。”梁骥勾着唇,“方才冲撞了她,那这金丝雀便送给你这位美人吧,算是个赔礼。”
小小的雀儿似乎听懂了人语,笼子一放下,两只爪子便紧紧抓着栖木向后缩。
那般谨慎又可爱的模样,像极了她昨夜的模样,谢景辞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了过去。
一看见他眼里那点儿温柔的光,梁骥便清了清嗓子:“那小爷就不打扰二位缠缠绵绵了。”
他很有眼色地离开了,待人影一远,谢景辞立即快步向内室走去。
一室静谧,方才梁骥待了快半柱香,这会儿轻轻拉开帘子,温宁又睡过去了。
一丝光透进去,她眉眼微动,不适地皱着。
谢景辞轻轻放下帘幔,侧身进去。
她眼睫微湿,一扑一闪着,分外招人怜。
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谢景辞轻柔地吻了一会儿,似乎是感受到安抚之意,温宁的眉头渐渐舒平。
然而,待察觉到那温润的唇有向下的趋势之时,温宁“嘤咛”一声,下意识推开那沉重的头颅,不想被打扰睡眠。
忽然被推开,谢景辞抬起头,从她微松的衣领中看见两道红痕。
痕迹很浅,大约是方才被那雀儿挠的。
将她的外衣拉下一点,露出圆润肩头,他执着帕子轻轻擦了擦。
并不算疼,但温宁本来就浅眠,谢景辞指尖掠过的时候,她便睁开了眼。
窗外天光已盛,糊里糊涂地又睡了过去,温宁这回睁开眼,感觉睡了好久似的。
“什么时辰了?”她声音有些疲倦。
“辰时。”
“辰时?”
谢景辞话音刚落,温宁立即清醒过来,她平日起得晚,但这个时间银环应该已经去叫她了。
昨夜来不及进内室,衣服便散落了一地,床榻上又那样狼藉……
一想起那混乱的场景,温宁便急忙起身要下去。
“不急,已经让人清理过了。”谢景辞揽住她的腰,将人按坐了回去。
手边有些硌人,温宁抬起袖子,这才发现昨夜的那个盒子也被清理到了这里。
一看见它,温宁立刻别过眼,可腼腆的目光中又有些犹豫。
她还记得那闪电滑过时的一瞬间,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却还让自己选……
温宁抿了抿唇,总觉得被人拿捏地死死的,赌准了她不会再打开看。
察觉到她微弱的生气,谢景辞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这种东西也敢随便乱用?你若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