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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回想了一下:“大概是早上为了救人踹门的时候扭伤的。”
踹门?她么?
谢景辞手指顿了一下,眉眼微挑。没想到她还有这样胆大的时候。
温宁似乎读懂了他的神情,红着脸别开了眼。
“事急从权,我平日里素来是很规矩的。”
谢景辞垂着眸:“不规矩些也没什么不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宁琢磨不透,世家大族首要的便是讲规矩,自从认了亲,来到这国公府,温宁步步谨慎,生怕行差踏错被人指责。
不过他们身份不同,谢景辞是定国府的嫡长孙,他便是不规矩些,也无人敢指责,与她一个外小姐自然不同,温宁只好含混着扯开话题。
“你昨夜带着那半瓶红粉回刑部,可有什么发现?”
一提到这里,谢景辞原本平和的神情眼见地沉了下去。
“那瓶子里的红粉实则并不是什么药粉,而是一种蛊虫的虫卵。”
“虫卵?!”
温宁一惊,牵扯到了脚踝,痛呼一声。
谢景辞见状,腾出一只手紧紧箍住她小腿,贴在自己的膝上,免得她再乱动。
“那虫卵寄生在人身体里,开始孵化时,会散发一种气味,能够让人精神大振,也就是所谓的‘起死回生’。待到慢慢长大,便会吸食人的血肉,让人精神错乱。那些暴徒当街伤人,实则已经是被成虫控制的行尸走肉,早没了意识。最后暴毙变成干尸,其实是被虫子啃噬殆尽。”
温宁越听,神色愈发严肃,怪不得谢景辞要烧了书生的尸体。
这么一想,又忍不住问道:“它们万一在人死后出来了怎么办?”
“这个当下无须担心,它们只能存活在活人身体里。待到寄主死去,这些以血肉为食的虫子便也会随之死去。只是……”
谢景辞忽然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
温宁着实忧心,这东西闻所未闻,甚是邪门。
“只是若是服用虫卵的时间够长,人死后,那蛊虫便可以结茧,在茧中产卵,以母虫供养虫卵。”
“产卵?那岂不是无法根除……”
这蛊虫实在太可怕了,温宁忍不住心惊:“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谢景辞眉心紧蹙:“前些日子,我发现京畿伤人的那几个尸体里红粉与那日你掉落的药瓶里的并不完全相同,所以猜疑这东西还在实验中,具体为何还不好说。”
“那能找到背后的人么,鬼市是不是源头?”温宁猜测道。
谢景辞摇了摇头,放开她脚踝,帮她整理了下裙摆。
“鬼市鱼龙混杂,不好判断。这几日发现京外也有几例,还须得多方查证。”
难得看到谢景辞为公事如此忧心,温宁也不好多说什么。
车厢里忽然沉默下来,只余谢景辞在沉思。
连日来的奔波疲累慢慢涌上来,温宁慢慢合上了眼,斜倚在车边。
日暮西沉,车厢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忽然一阵颠簸,温宁的头微微扬起,谢景辞见状,手臂一抬便挡在她脑后,把温宁轻轻揽靠在肩上。
清浅的呼吸落在谢景辞颈侧,樱唇随着车厢一晃一荡,一来一回擦过他下颌。
微热,柔软,带着撩人不自知的娇憨。
谢景辞别开了眼,想要避开这触碰。
可谁知微微一偏,温宁的唇正好擦过他唇尖。
马车缓缓停下,谢景辞也像定住了一般。
清风拂起窗帘,路过国公府的平康县主从马车上刚好看到这一幕。
素日清冷矜贵的世子爷,竟眉眼温柔地吻着一个女子——
平康县主慢慢抓紧了手帕,冷声对车夫道:“折回去。”
15. 不轨 清明的神色忽然就变得晦暗
冷风透进来,温宁梦中瑟缩了一下,自觉地抱住唯一的热源。
温润的唇擦着谢景辞唇畔滑落,一路擦过他的下颌、脖颈和喉结,最后落到了锁骨处,才终于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