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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又不禁觉得自己管的太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小姐罢了,她们这些嫡亲的孙女哪怕在府里有个高高低低,到了外面都是难得的贵女,何必多操心。
她不想管,但有人偏要把她扯进来。
明容方才瞧见了温宁的安抚,又把矛头指向她这边:“侯府远在凉州,宁妹妹又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怕是不清楚礼数,也不知道妹妹要送祖母什么礼物,我来替你掌掌眼,免得到时候冒犯了!”
说罢,和乐容一起看着她,眼角轻挑。
温宁确实是不知晓外祖母寿诞,眼下也的确没什么可拿出手的,但她们这么说话,未免也
逼人太甚。银环脾气燥,登时就要驳回去,却被温宁侧身挡了回去。
正当局面有些尴尬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问询。
“什么礼物?说来与我听听。”
温宁一抬头,是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虎背熊腰,剑眉高竖,一看就像是练家子。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明容一看来人,小跑着过去,脸上尽是天真欢喜,哪还有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今日京畿军营无事,我便回府给祖母和母亲请个安,方才离得老远就听你在说什么礼物,是不是又耍脾气了!”
谢景越看起来严厉,但对嫡亲的妹妹,语气倒是很宽容。
“哪有!祖母的寿诞快到了,我不过是在商量送什么礼罢了。”明容扯了扯他的衣角,态度娇嗔。
“你们这些半大的姑娘有什么好送的,平日里多陪陪祖母便是最大的孝心了。”谢景越忍不住失笑,环视一圈,眼眸里忽然闯进个一袭鹅黄衣衫的姑娘。
那姑娘身量高挑,眉目如画,一把细腰,盈盈不足一握。
“这是?”
温宁虽不喜这般打量,但颇感谢他解了围,于是款款地行了一礼:“二表哥,我是温宁。”
她这么一叫,谢景越顿时就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位就是大姑母的女儿。只是,不是说流落在外十几年么?没想到竟也出落得这样好。
“表妹多礼了。” 谢景越有些拘束,不敢多看,插了一句,“怎么不见大哥?我方才看见他的车驾了。”
说是大哥,实则也只比他大上一月,只是那人生来就是长子嫡孙,注定要承袭国公府的爵位,因此谢景越自小便老老实实地叫着。
“什么?大哥哥也回来了?”明容也摸不着头脑。
正当谢景越疑心自己看错了之时,“吱呀”一声,寿禧堂紧闭的门忽然开了。
林嬷嬷站在门口:“世子清早便到了,给老太君见了礼后在抱厦里休憩了一会儿。”
温宁看过去,林嬷嬷身后果然站着个一身月白衣衫的男子,男人背对着,束着紫金峨冠,只看得出长身玉立,四肢都极为修长。
这位,大概就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了。听说他年纪轻轻就领了刑部侍郎之职,日后简直难以估量。
“大哥哥果真回来了……”
明容缩在谢景越身后,声音越来越低。
温宁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座小树似的红珊瑚,没有一丝杂色,想必这是这位世子的手笔。
他们一进来,老太君就咧开了嘴:“景辞给你们也带了礼,林嬷嬷,快把那东珠拿出来。”
林嬷嬷端着一个漆盘,上面摞着几个盒子,一一走过去,明容、乐容、文容、音容各个有份,可轮到温宁却有些尴尬了,许是世子不知道还有一位表妹,因此只包了四份。
明容可算捡到了机会,方才送礼之事被二哥哥打断了,现在正好借大哥哥的礼,让她难堪,于是特意装作关心的样子,关切地去拉温宁的手:
“宁妹妹还没有礼物呢!你来自西地,怕是没见过这东西,要不,我这份儿给你吧!”
明容这么说了,乐容也跟着凑上来:“还是给我这份吧,宁姐姐人生地不熟的,需得多多关心。”
温宁方才瞟到了一眼世子的紫金冠,总觉得有点熟悉,心下正慌乱,却还被两个人一起阴阳怪气,顿时有些烦躁。
但也不好发作,只好一边觑着那人一边拒绝:“多谢明姐姐和乐妹妹好意,阿宁心领了。”
“没事,阿宁你就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