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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眉眼温柔如孤山逢春,又如惠风化雨,是她最喜爱的他的样子。
他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他们是两情相悦的男女,彼此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忍不住碰触对方是身体的本能,因此他并不苛责自己为何总是想要亲吻身下的少女。世人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亦很明白情是一种不可控之物。
他本来以为情虽不可控,欲却是可控的,但一刻前的体验,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他是高估了自己。因此这一次,他只是很浅淡地尝了尝那榴花一般绯红的唇,任自己在那含着花香的吐息中沉溺了少许时刻,便退了开来。
他满心以为,这样的碰触尚算安全。却没料到她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情姿婉然的少女,绯红着脸,眉目间尽是娇态,迷离地半睁着眼,看了他片刻,然后毫无征兆地,那唇便挨了上来。她学着他此前的模样,小心地含吻着他,嫣红的舌抵住他的齿,青涩,却做足了入侵的姿态。他未放她通行,她还生气地咬了他一下,柔软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压住他的后颈,继续吻着他,去叩他的齿。
他从不知她是这样好的学生,在她青涩却执着的缠磨之下一败涂地,心中明知不该,却纵容地张开了口,任由她的舌伸进来,在他的口中横冲直撞。她像是很讨厌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距离,一边吻着他,一边撑起上身更紧地搂住了他,那被红裙裹覆住的长腿也抬了起来,搭上他的腰际,誓要让两人之间不留缝隙,而那纤柔的双臂则紧紧锁住了他结实的脊背。
他想,她大概根本不懂这些动作的含义,依然像个孩子一样,喜欢亲吻便朝着他要,喜欢和他贴在一起,便缠着他不让两人分开。她大概也不明白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
在他面前,她总是很坦诚的,白得像是一张纸,而他,却偏想在那白纸之上作许多绚丽的画。
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他闭了闭眼,忽然一把将她压倒在了床榻之上。
当青年反客为主之时,成玉闭上了眼睛。
她说不好方才当他半途而止时,她为何会那样大胆地追上去,可能是那一瞬她突然想起了他是水神,而当日她在丽川时,从醉昙山的古柏处,曾听闻了水神同那兰多神的天定之缘。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一直在为两人做长远考虑的连三,或许根本不知道他同那兰多的因缘,否则为何他从未提起?且照他的性格,若知天命在身,最终陪在他身边的会另有其人,他大约也真的不会招惹她这个凡人。
凡人的一生,太短暂了。他同她提起他的计划,希望她为他而成仙,而后带她流浪四海。但谁知往后会是如何呢?
她猛然发现,她能抓得住的,其实只是眼前的他,而能握在掌心的,只是当下的欢娱。
这让她有一瞬的伤心,但他已经为她努力到了这个地步,她再悲观岂不是辜负两人吃过的苦,所以她立刻又想,有当下之欢也是好的,此时在他身边的,是她自己,抓住每一个同他在一起的瞬刹,才是她需要做的。所以在他结束那个亲吻时,她放任着自己追了上去。
木窗半开,夜风踱进来,拂乱了纱帐。
在随风轻舞的层层白纱之后,青年施加在她身上的吻愈加激烈,全无隔着似有若无的距离撩拨她时的得心应手和举重若轻。
她感到了他的情动。
那炽热的唇离开了她的嘴唇,一路吮吻着她的脖颈,锁骨,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梅点一般的红印,而他的手则牢牢控住她的后腰,揉抚之间用了力度,弄乱了红裙。
她毕竟是一个待嫁的少女,离京之前,宫里的嬷嬷们也教导过她新婚之夜的常识,她已不是从前那样无知。当他情动地吮吸轻啮她锁骨之下那一小片泛着粉色的肌肤时,她明白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并不抗拒,反而觉得这说不定正是自己心中所想。他们很快就要分离,七年,真的很长。
她是凡人,他是天神。她知她其实并不能长久地拥有他。她无意中窥得了天机,知天命注定,他最后会是一位女神的夫婿。她想那一定是因为她注定是个凡人,无法陪伴他那样长的时光。那在一起的每一个弹指每一个瞬刹,她都希望他们是真的在一起。
可就在这时,他再次放开了她。
她看清了,此前她以为看错了的,在他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果然是压抑和隐忍。
他的眸中有光明灭,像是头痛似的,他抬手按住了额角,低声:“我不能……”不能怎样,他却没有说完。
但她知道他的意思。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凌乱的衣裙,又抬眸看了一眼他眼中明灭的光,醍醐灌顶般地,她无师自通地明白了那是压抑的欲望,是他对她的欲望。
她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再次伸出双手来圈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起身来,在他耳边轻声:“你可以。”
她主动去吻他,像一只备受纵容的狸奴,轻咬他的耳垂,蛊惑似的低语:“和连三哥哥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很重要,在你离开之前,在我们分别之前,我想让连三哥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