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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我一厢情愿爱慕花姐姐罢了,是我一向地纠缠她,但花姐姐她对我的纠缠其实是抗拒的,她更喜欢同将军你一处……”起先她还有一些磕巴,但编到后来逐渐入戏,不禁就滔滔不绝起来,“将军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得一段无望之爱的心酸的,你爱的人,爱的却是别人,对你不假辞色,这种苦你是不会理解的,我也不求将军你怜悯我,我只求将军你怜悯花姐姐,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花姐姐将来不会遭受我如今经受的这些痛苦……”
青年一直挺有耐心,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说,你喜欢花非雾?”
成玉因已向神仙们告罪,此时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毫无负担,她不仅毫无负担,她还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惊叹自己的盖世奇才,怎么能随意一编就是这样一篇伤感动人的风月故事!因过分沉迷于自己的才华,导致一时竟没听清青年问了她什么。“你说什么来着?”她呆呆问青年。
青年极富耐心,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喜欢花非雾,是么?”
听清这个问题,成玉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是啊!”她很是入戏,“但,我虽然爱她甚深,可我今日一见将军,也明白了将军你同花姐姐才更加般配,你们这样般配让我觉得我应该立刻退出。我愿成全你们,这样也是为了花姐姐好。从此后我便再也不纠缠花姐姐,唯愿将军你能好好待姐姐,希冀你们二人能……”
青年玩味地看着她:“可我记得你是个姑娘,不是么?”
“我是……哈?……啊?”
佛塔上的小和尚敲完一轮木鱼退回了阁楼中,青年伸出食指来拨了拨第三层的小铃铛:“你是个姑娘。”他说,嗓音平淡,并没有什么特别,成玉却突然觉得,这五个字,她似乎在哪儿听过。青年回过头来:“怎么不说话了?”
笃笃笃的木鱼声中,成玉看一会儿天又看一会儿地:“我,呃,嗯,那个……”她着实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编下去了,感到了才华的枯竭,半晌,小声道,“我扮成玉小公子的时候,就没有人认出过我是个女的呀。”
青年手拨着佛铃,停了一会儿才回她:“不是吧。”
成玉在女扮男装这事儿上还是很有自信,闻言振作了一下自己,将自己的丰功伟绩一条一条清楚地列给青年听。“真的,不是我自夸,”她这么开头,“我八岁去开源坊蹴鞠,踢到现在做了开源坊蹴鞠队的头儿,他们也没看出我是个女的;我十二岁帮朋友去琳琅阁赎花非雾,赎到现在做了琳琅阁的一等贵客,他们仍没看出我是个女的;我十三岁开始在万言斋帮人代写课业,仿那些不学无术的少爷们的笔迹仿得好啊,他们依然没看出我是个女的。我觉得在女扮男装这个事情上头,大家真的都要服我,可以说由内到外我都扮得很出色了,此前真的就没有人看出过我是个……”
青年打断了她的高谈阔论,“你是不是忘了,”他淡淡道,“一年前你就没有瞒过我的眼睛。”
“哈?”成玉道。
青年终于转头看向她,脸色冷了下来,是肯定的语气:“你的确忘了。”
青年走近一步,他身量高,微垂首目光才能落在她脸上。
成玉终于有足够长的时间端详青年的样貌,见他鬓若刀裁,剑眉斜飞,那双神光内敛恰到好处的凤眼,无论看多少次依然令人赞叹。而因此时站得近,能清晰地看到那双凤目中的瞳仁,似某种暗含光晕的褐色珍宝。
是了,琥珀。青年的瞳仁竟是少见的琥珀色。
成玉心头一跳,突然灵光乍现:“小渡口……伞……小花……呃,是你!”话刚脱口,面前的白衣公子立刻便同已埋藏在记忆极深处那位衣衫半湿的英俊青年重合。她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见着这白衣公子总觉眼熟,连同他那些话也时而令她生出熟悉之感来,因一年前那个小渡口的木亭中,便是他站在她的面前,也是他挑眉向她:“你是个姑娘。”
成玉一拍脑袋:“小花说的连将军竟是你!”
青年看着她:“是我。”脸色依然是冷的,似是不满她此时才想起他来。
成玉根本没有在意青年冷淡的脸色,她忆起来这竟是位故人,脸上立刻生出了重逢故人的欣喜:“所以你还是去见了小花,”话到此处,几乎是很自然地她就想起了那把伞,又想起了还伞之事,她就有些疑惑,“不对啊,那之后我没听说你上琳琅阁呀,我还跟小花打听过呢,有没有一位极好看的公子来找她还伞,她都说没有。”她狐疑地看向他,笃定道,“你没有还我伞。”
“你打听过我?”青年问她。
她点了点头:“打听了好多次啊,小花都烦了。”她再次笃定,“你真的没有还我伞!”
青年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眼中甚至浮出了一点笑意:“陈年旧事,便暂且不提了罢。”颇觉有趣地看着她,“你还记得不记得,刚才你追着我跑出来,其实不是为了让我还伞的?”
“哦,对!”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初心,“刚才我说到哪儿了来着?”
青年以扇端点了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