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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财权。
因而,在十三岁的尾巴上,成玉便开始极慎重地思考赚钱这桩事了,钻研了两个月,发现最好赚的钱是她那些公主姐妹们的钱,从此奋发图强。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之后,凭借过人的天赋,红玉郡主在刺绣一途和仿人笔迹代写课业一途上的造诣都变得极为高深,成为王都第一成衣坊锦绣坊、以及王都第一代写课业的非法组织万言斋的得力干将。
自成玉体味到生活的辛酸,不再被人诓银子后,她诓人银子的本事倒是见长。
次日午后,梨响果然从锦绣坊拎回来五百金,光华闪闪地摆到她面前。成玉开开心心地从一数到五百,再从五百数到一,掏出随身钱袋子装满,又将剩下的放进一个破木头盒子里装好塞到床底下,还拿两块破毯子盖了盖。
将钱藏好后,成玉麻利地换了身少年公子的打扮,冷静地拿个麻袋笼了桌上的那盆姚黄,高高兴兴地拎着就出了门。
今日朱槿要去二十几个铺子看账目,梨响又在方才被她支去了城西最偏远的那家糕点铺买糕点,她溜出十花楼溜得十二万分顺畅。
到得琳琅阁时正碰上徐妈妈领着个美娇娘并两个美婢送个青年公子出楼,那公子同那娇娘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得全然顾不上旁人,徐妈妈却是一双火眼金睛立时认出站在一棵老柳树下的成玉来。
认出她来的徐妈妈一张老脸既惊且喜,不待众人反应,已然脚下生清风地飘到了她跟前,一边玉小公子长玉小公子短地热络招呼她,一边生怕她半道改主意掉头跑了似地牢牢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架进了楼中。
成玉隐约听到身后的青年公子倒抽了口凉气问他身旁的美娇娘,语声颇为激动:“他、他他他他便是传说中的玉小公子?”
成玉一边跟着徐妈妈进得楼里,一边不无感慨地回忆起她过去用银子在这块风月烟花地里头砸出来的传奇。
玉小公子在王都的青楼楚馆里是个传说,提起玉小公子的名号,但凡有几分见识的烟花客们差不多都晓得。
当年她年方十二,便拿九千银子砸下了琳琅阁花魁花非雾的第一夜,这个数前无古人估计也将后无来者。而在她砸下这个数之前,多年来整个平安城烟花界花魁初夜的价格,一直稳定地维持在五百两银。
玉小公子一砸成名,虽然她逛青楼不比其他的纨绔公子们逛得频繁,但玉小公子她次次出手阔绰,随意打赏个上糕点的小婢子都是七八两银,当得上旁的客人们叫姑娘的夜度资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喜爱的败家子。
徐妈妈只恨手底下没一个中用的姑娘能套上她让她天天上琳琅阁烧银子,每每午夜梦回念及此事,就不禁要一口老血翻上心头,恨不得自己晚生四十年好亲自下场。
同徐妈妈叙完旧,又挡了几个听闻她的败家子之名而颇为仰慕的毛遂自荐的小娘,成玉熟门熟路上了二楼,拐进了花非雾房中。
花非雾的两个小丫鬟守在外间。
成玉抬眼向小丫鬟:“徐妈妈不是派人来打过招呼了?怎不见你家姑娘出来相迎?”
两个小丫鬟嗫嗫嚅嚅:“姑、姑娘她……”
倒是四方桌上那盆开得正好的夜落金钱接口道:“芍药她压根不晓得花主您来了,方才这两个小丫头进去禀报,刚走到门边就被她拿个砚台给打了出来,芍药她近来心情不太好。”
成玉将两个嗫嚅的小丫鬟打发了出去,揭开姚黄身上的麻袋将它也安置到四方桌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搬开条凳坐下来喝着茶同夜落金钱八卦:“哎我说,她这是又看上谁求而不得了?”
夜落金钱倜傥地一抖满身的绿叶子:“花主英明。”
花非雾是株芍药,同朱槿梨响一般是个能化形的花妖,四年前进了王都,想在人间寻个真爱。结果找了个凡人一打听,听说在凡界,一个女子能光明正大接见许多男子的地儿就数青楼了。
花非雾是个深山老林里头出来的妖,彼时也不晓得青楼是个什么地方,在路上问了个卖菜的,卖菜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足有二十遍,给她指了琳琅阁。她跑去一看,只觉得里头花花姑娘挺多,个个都还算漂亮,这个地儿同自己也算相得益彰,就误打误撞地以三十两银子把自个儿给卖进去了。
花非雾进了这王都的头等青楼琳琅阁,想着自己也算是有个安身立命所了。他们山里头初来乍到安顿下来都讲究一个拜山头,花非雾觉着可能城里头也讲究,花了大力气不晓得打哪儿打听出来,说京城花木界都由城北那座十层高的十花楼罩着,兴冲冲地寻着一个月黑风高夜,就拎着自己的三十两银子卖身钱跑去十花楼拜山头去了。
彼时十花楼的花中帝王姚黄正好从为救成玉的十年长眠中醒过来,花非雾傻成这样令姚黄简直叹为观止,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瞧上了她,请成玉有空把这乡下来的傻姑娘从琳琅阁里头赎出来。
但可能姚黄刚睡醒,脑子不大清醒,将这事拜托给了时年只得十二岁的成玉。
十二岁的成玉其时对青楼的唯一了解,是那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