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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这场火很大,等终于灭完差不多天也快亮了,看着宋舟面色如纸,季景辞蹙眉,看了沈越止一眼,沈越止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上前劝道:“宋姑娘,没事儿的,只是后院被烧毁了,赶明儿找人重新建好就是,你放心,银子包在我身上。”
    季景辞扶额,他还以为沈越止多会哄人......
    宋舟也明白沈越止的一番好意,声音有些哑:“谢过沈公子了,宋舟也不仅仅是心疼房子,只是里面有我师父留下的笔记还有手稿,可惜了。”
    陈三很是内疚,若不是他母亲拉走宋舟,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一场祸事,“宋大夫,对不起,都怪我。”
    宋舟摇头,难受归难受,可是烧都烧了能有什么办法,她还是想得比较开,“你别这么说,说不得我要是在这里,已经葬身火海了。”
    她又一一朝街坊邻里道了谢,谁遇上这种事儿都会难受,大家安慰了她一番,累了一晚上,他们也只能陆陆续续各回各家了。
    宋舟跟着虞方他们清理残局,果然,那些布帛跟白麻纸已经完全化成了灰烬,连一丝丝残片都没有留下。
    沈越止看了看季景辞,又看了看宋舟,试探着开口:“宋姑娘,要不你先歇会儿?”
    “无事。”宋舟摇头,继续埋头看看还能不能找出点什么,忽然她看见一块木炭下有暗青色的物事,这场火把一切都烧成了黑炭,怎么还会有暗青色的东西?
    她伸手把它扒拉了出来,竟是一个暗青色的手镯,有些地方摸起来还有些凹凸感,但是外观上看得不明显,说是手镯也不太像,大晋民风纯朴,坊间流行多是平安镯跟福镯这类款式简单大方的,像这种外有雕刻的工镯很是少见。
    最奇怪的是明明遭了火,又从一堆黑炭中扒拉出来,竟然还明净透彻,不染尘埃,宋舟拿了它对光细看,里面看着还有一条条略深的青线……
    这肯定不是自己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会被垮下的房梁压在这里?是有人来过?还是有人纵火?又或者是这屋子曾经的某一任主人留下的?
    宋舟看了看大小,觉得这镯子的主人手腕应该是比较粗的,她准备戴上比一比,可是怪事发生了,她甫一戴上,镯子竟隐隐有些发亮并且慢慢收紧成了她手腕般大小!竟然再也取不下来!
    真真是怪事……
    “你怎么了?”季景辞见宋舟盯着手上的玉镯久久不言,忍不住问道。
    宋舟回神,“无,无事……”
    季景辞还以为这是宋舟的心爱之物才会看了这么久,他特意多看了一眼,才道:“原计划的是明日出发,可不能再拖了,你这可还行?”
    太子殿下心中是有三分愉悦的,不过一所小房子罢了,这下去了京城总不会还时时惦记着要回来。
    宋舟想着,明日出发也行,等她回来的时候估计这房子也重新建好了,只是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之前的怪事。
    她偷偷看了一眼季景辞,心想如果一切都恢复正常,或许这对他们来说将是最平淡也最好的结局。
    暖阳驱散浓雾,宋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朝季景辞笑道:“走吧。”
    第42章 暗流这丫头胆子倒是颇大。
    大晋建国已快百年,百姓倒是已经过了大几十年的太平日子,但是对于一个朝廷来说,度过了创业期众志成城的艰困,迎来的还有朝臣外戚巩固势力的时刻。
    加之皇嗣不兴,近两任皇帝出身不显,都是靠妻族起势,外戚权臣越发得势,这一直是晋安帝的一块心病,这么些年周旋,他大力提拔寒门子弟,培植自身势力,也算是让形势有了一点好转。
    他自觉还算是个合格的帝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丑事出在了自家身上。
    太子季景辞在奉天殿内面圣,宁王季景言跪在奉天殿的丹壁中央等待传唤,直至今日,他才明白跟老二老三比起来,他简直不堪一击,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他的错,他本就一无所有,要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
    晋安帝看完账本,只觉得额头血脉都突突地跳了起来,朝张德成道:“把那个畜生给朕叫进来。”
    “是,陛下。”张德成应下,赶紧叫了内侍出去传唤。
    ——传宁王觐见。
    季景言听着大殿空旷的回音,忽然有种惊惶之感,他迈步进了奉天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儿臣参见父皇。”
    晋安帝自御案而出,将手中的账簿供词劈头盖脸砸在了他的头上,“孽子,你干的好事!”
    宁王拉着皇帝的袍角,还想再挣扎一下,“父皇,您听儿臣说,这都是下面的人胡乱搞得事儿,儿臣根本什么都不知情呀父皇。”
    感情什么好事他都占了,坏事却一点不知。
    晋安帝冷笑一声,扯回了衣裳,又自案头扔了一把密信,“好一个不知情,那你说说这些信件是怎么回事?”
    季景言傻了,这些密信他不是每次看过都让销毁了么?难道处处帮助提点他的影书是卧底?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