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吗？”周然笑着问道。
    “也不是。”李砚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笔，在上课前，还是先到此为止吧，要不，一会上课就又要分神了。
    “其实也没聊什么，就是问了一下。”他低声在李砚的身边说了一句。
    李砚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想知道答案么？”
    “无所谓其实。”他说着视线看了一下眼前的李言，此时的她也已经抬起了头，轻微的扭动着脖子，和一旁的田恬聊着天，似乎又忘记了自己在她身后的存在一样。
    做事还真是忘我，难怪那个时候成绩能进步那么快。
    对于李言，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对她当然有那么一点的了解的，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而已，在没有被她发现的前提下而已。但是，说实话，是没有感情的，没有任何的感情的，即使是现在，也只是开始对她有那么一点兴趣而已。
    但是，这对于他来说，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他对身边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兴趣。
    “真没意思，你就不能敷衍一下说，是的，我很感兴趣。”周然故意无趣的说道。
    李砚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来答案就无所谓，无论答案是什么，对我都没什么影响，也影响不了我的决定。”
    “是吗？那昨天晚上在咖啡店，你看到她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你真的没在意么？”
    第三十四章 没有梦想的人
    “没在意。”李砚的回答迟疑了一下。
    “真的？看你的反应好像不是那个样子哦。”周然说着凑近他，“你实话和我说，你其实很在意的，是吧？你承认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李砚看着他，“算了，说了无所谓了。”他说着站了起来，朝教室外走去。
    在路过李言身边的时候，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她，此时的她仍然和田恬她们聊着什么，丝毫没有在意到他。
    李砚上完卫生间，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学生们陆陆续续的朝教室走去，李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楼下，不知道为什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学医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他的选择，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家里人都在医院上班，他就自然而然的选择了这个，没有任何悬念的，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难过。
    对于未来的，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打算，毕竟，从来都没有想通过，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次想的时候，那里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东西在吸引着他，没有事，没有人。对，没有人，所以，他对谁都温柔。
    记忆中，好像是从刚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给自己写情书了，但是，都被自己回绝了，回绝的原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原因，毕竟也是礼貌的不伤人的原因，说是敷衍也可以这么说吧。
    其实，对于李言，他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知道她的成绩的提升那么快，才开始注意到她的，那时才注意到她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变得那么专注于学习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让她不停的朝那个东西奔跑着，付出着。他是在羡慕着她，有东西可以让她如此的为之努力，那个她想要的未来。
    只是他不知道，那个未来，就是他。
    可是，自己呢，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能让自己提起兴趣，能让自己奋不顾身，像她一样去努力，去奋斗，他做的事情，似乎都在顺其自然的，没有任何悬念的。
    就如没有梦想的羡慕有梦想的，有梦想的羡慕为梦想努力的人，为梦想努力的人羡慕梦想实现的人。
    而李砚自己，就是那个最底层的人，他就是那个没有梦想的人，所以，他看上去什么似乎一切都是一帆风顺的，没有任何苦恼和值得累的地方，可是，那些却恰恰是他感觉最绝望的地方，所以，高考的时候，他才故意考差了那么一点，想看看，自己给自己的人生添加阻力的话，是不是自己可以发现点什么，找到点什么。
    可是，似乎，好像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李砚的眼神变得空洞和迷茫起来，看着楼下的那些人，也感觉越来的越模糊。
    自己的人生难道要一直这个样子么？
    “你还好吗？”这时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回过神，转过头看着她。
    对啊，也不算什么都没有找到吧，至少，现在有一个让自己觉得有兴趣的了，虽然说不上是感情，但是，说实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的，当然，这个他没有和周然他们说实话而已。
    至少，好像也算是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李砚露出了一个微笑。
    “哦，你给我的咖啡我还没喝，给你喝吧，我还好，不是很困。”
    “不用了，我不是困，只是……”他一时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说不上来，对任何人，都说不上来，所以，他就一直不说，并且，也一直没人可以说。
    李言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但是，看着他突然停顿下来，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看来，那些话是让他觉得为难吧？
    是自己让他感到为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