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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朝着高座恭敬施礼,“陛下容禀。”
皇帝道,“准。”
“是为近日京中流言蜚语一事,关乎东宫,损害国威,应当详查究竟是谁人蓄意散布!”庄大人起头便声势浩大,再作揖,直起身后,言辞严肃,愈发凛若冰霜,“‘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欺心?,神目如电’。臣等无愧于心?,不惧诋毁,却唯恐民心?动摇,天家威严扫地!”
他折身长拜,跟前有侍郎将奏折呈上御前。
待到皇帝看罢,将折子搁在案上,沉吟良久,方才别有用意的说道,“既庄卿难得率性出言,意欲包揽此事,朕怎好不答允?”
“微臣惟愿尽得绵薄之?力,护佑吾等盛世安康。”庄大人对他的试探全不接招,拱手长拜及地,端得是个清肃正?经的忠臣作态,直教皇帝都无话可?说。
到底是朝廷肱骨,就算皇帝心?下略觉不虞,也仍然在片刻的默然后,缓声开口,“既如此,那便将谣言一事交予庄卿罢。”
“臣有异议。”户部尚书周仪上前一步,朝着皇帝施然行礼,不疾不徐着,“凡事皆有个亲疏远近,既庄丞大人与太子乃为舅甥关系,则不应当由?他来?接手。”
皇帝闻言遂话锋一转,“周卿有何看法?”
“臣一己之?见,称不得看法。”周大人并不愿受下皇帝这番故作的话下之?意,巧妙避开后,又道,“依臣说来?,既是盘查搜寻的事情,又与国威……”他瞥向?庄大人,再垂眸,“有所干系,不妨交由?大理寺,让专人去办,岂不更好?”
庄大人眉头轻皱,还不需再出面,旁边就有人持笏跪倒。
“小臣斗胆——”他拦截住周大人话音,不待皇帝回?应,就义正?言辞道,“禀陛下,臣乃大理寺司直,专管参议一务,乍闻周大人提及,不免惭愧。”
说罢,他接连叩首,教皇帝只得询问,“因何惭愧?”
“小臣愧对圣恩,虽为官几载仍忙于事务,繁杂不已,难以抽身。其二愧对朝廷,竟不思进取,即便日夜以继,仍觉不够尽心?尽力。其三愧对百姓,担负万万人期望,却疲于应对,昨日里,连搜寻盗贼都抽不出人手,还需的去往刑部借得吏卒……”
他言辞恳切,不住叩首,话音落下后久久涕零,更与皇帝请罪道,“小臣无能,唯恐不够报效朝廷,望陛下着重责罚!”
“……”皇帝一时?没作声。
旁人也没做声,哪怕庄大人,亦讶然于他这招随机应变,不禁为之?侧目。
少顷,皇帝笑了一声,忽而?抚掌,笑声渐盛,“有此等清臣,朕何愁国富民强矣?好!好啊!好一个人才!”
那大理寺的小官儿伏跪在地,谦卑着,“小臣不敢当。”
“你是谁人,且报上名来?。”皇帝骤然道,“此事便教你来?办!”
“陛下……!”
又有人要上前劝阻,不愿教太子一党得势,再被皇帝轻飘飘的眼?色压下去,憋得脸色发沉,强忍着退后,面上仍自不忿着。
“小臣名唤,”那小官儿暗自心?悬,仍自佯装喜不自胜,重重叩首三下,郑重着念出名讳,“张禀礼。”
“张……”皇帝又问,“南阳张元洲,你可?识得?”
张禀礼再磕头,“正?是家父。”
“好!”皇帝应着声儿,却是在看底下沉默寡言的燕承南。他唇角笑意莫名,话也撂得随意,“张氏啊……也曾风光过的。既你为张家子,限期五日,命你查明此事。如若不然……”
皇帝的言辞轻飘飘的,毫无半点儿承载着性命之?重的感觉,“提头来?见。”
“……小臣遵旨。”张禀礼恭敬应答,额角渗着薄汗。
庄大人与一众官员的神色各自不同,又隐约相似着,诡谲隐晦地透着算计与筹谋。官场之?上,本该如此似的。
至此,且不论详情如何,起码一切都正?合着燕承南的预计,发展的顺理成章。
当今储君,太子殿下,大清早就看罢一场好戏,对着庄大人时?,神色还真和?缓下来?,朝他露了个笑。可?若问其究竟是作何想?法,除却本主儿,大抵只有孟秋清楚了。
他在玉阶前,居高临下,身后是金碧辉煌的殿宇,而?他意兴阑珊的敛眉垂目。
遂,但闻他说,“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十,红包。
◎108.通房雌儿
“找到线索了?”燕承南接过宣柏递来的纸条, 看罢,眉眼逐渐舒展,“甚好。”
宣柏在旁搭腔, 语气也轻快, “可不是么。任凭那恶徒藏头露尾, 终究也躲不掉。这下便轻松多了,只需循着暗线再继续追查, 顺着他布下的人手找上去,不出明日,必定教他遁迹无形!”
盛阳下,光线明媚得近乎耀眼, 孟秋倚在冰盆旁边乘凉, 手里还捧着只肥鸽, 揉着它软绒绒的脑袋,笑眯眯地去看不远处的二?位郎君。
抛开宣柏,她满眼瞧着的都是燕承南,见到他意气风发?的姿态, 顿觉心满意足。
那面,燕承南察觉她视线,方才发?现她举止, 不禁嗔怪又无奈的唤她, “怎的在那儿待着, 还不过来?若受凉病了, 遭罪的可不是我。”
“热啊……”她不情?愿, “我不冷!”
燕承南佯怒皱眉,“不准。”
“就一会儿,”孟秋跟他讨价还价, “等正午过后嘛,凉快一点了,我绝对不这样!”
“……心静自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