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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少不得就要被他察觉出些许异样了。
    她略缓了缓神,小声嘀咕,“今时不比往日,凌大哥那身武功都已经废了多少年了,身子骨也一直都不好,连木屑都沾不得,木板都是姜姐给刨平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毕竟是魔教之主。”
    “那也是覆灭已久的魔教了。”
    教众虽说从未死心,可他这教主唯我独尊的念头,早就在经脉尽毁后的第二年,就被磨平殆尽了。
    心甘情愿拿起往日不屑一顾的书做个儒生,心甘情愿与江湖断绝所有往来,终日只将自己困在那座小院子里,就连从前根本连他衣角都沾不到的上邪门,都能拿他做筹码来胁迫姜不苦了,还想怎么样?
    沈栖棠耷拉着眉眼,“就算是老太爷在世,也治不了他的旧疾的。人的生老病死无法逆转,他虽未老,但余寿无多。真的不用将以往的旧事太放在心上,他现在也绝不是你的对手。”
    神子澈不答。
    他只是毫无意义地盯着某个角落,双臂将她拥入怀里,下颌抵着她的额角。
    沈栖棠看不见他的脸,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没有。”
    回答得太快,倒有些不真。
    可,若有过节,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
    时节已入深秋。
    夜渐长。
    沈栖棠顶着两只乌黑的眼圈敲响姜不苦家大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只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浮在天际,迟迟未曾破晓。
    姜不苦向来起得早,开门时手里还拿着擀面杖,乍一见门外哈欠连天的沈栖棠,那擀面杖就高高扬了起来,“兔崽子!还有脸来找我?!你是存心要我砸锅卖铁不成!钱带来了没有,少于一千两都别想把你那珠钗赎回去!”
    “……”珠钗总共也就值五百两。
    虽说这事儿是她办得不地道,但是也不至于直接翻倍啊?
    “姜姐,这珠钗的事儿吧,先缓缓……”沈栖棠勉强打起几分精神,讪讪地笑了笑,“之前不是说去书楼的嘛,怎么样,看到那家伙了么?”
    姜不苦闻言,顿时收了半真半假的怒容,谨慎地张望了一眼门外空无一人的巷子,“进来说。”
    灶台上正煮着饺子。
    还有些没包完的馅儿,沈栖棠洗了手,顺便帮了点小忙,“他混在那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们家还真是祖传的不肯让人省心,那天差点没吓死我。”姜不苦没好气地拣起少女包完的饺子,将那丑到不堪直视的样子拧巴回正儿八经的外表。
    沈栖棠笑吟吟的,“妙手回春嘛。”
    “不想学就给我放下!丑死了!”姜不苦笑骂着,轻轻拍掉了少女作恶的双手,正色,低声道,“那天我刚进书楼没多久,他就进来了。所有人都往那他里看,我还当他身份暴露,差点儿就要动手把人带出来了!”
    “然后呢?”
    “结果那楼里的主事居然管他叫‘楼主’!”姜不苦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欲言又止,“三王爷到底在做什么,外面明明都说那书楼是从凌城来的一位儒生开的,怎么他倒成了楼主?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外面胡作非为,就不怕传到宫里那位面前?”
    沈栖棠闻言,面色不改。
    她仍然气定神闲地包着饺子,老神在在,“所以啊,宫里迟早要怀疑上那个地方的。太高调了。”
    毕竟那里除了虞沉舟自己,还有神子澈。
    第190章 沉都沉了
    那只珠钗背后来自宫中的印记,或许也由此而起。
    “你们忙活的事我也不懂,但不管怎么样,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就是了。你们虽不愿意听这些话,但我从前欠了娘娘天大的人情,就算是死,也要替她实现临终遗志的。”
    姜不苦已经不想再去管沈栖棠包糊了的饺子了,只将那些丑兮兮的都分进同一个笼屉里,去擀另一块面团。
    分明做着柴米油盐的事,但似乎就算下一刻就让她舍身赴死,她也无所谓似的。
    沈栖棠捻不拢饺子皮,索性将它拧巴成了一只极小的包子,随手丢进笼子里,咧嘴一笑,“倒也不用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不过我的确还有一事相求,就是那支珠钗吧,我最近手头可能……”
    “不可能,一千两。”女人顷刻冷了脸。
    像极了盛夏里说打雷就打雷的天色。
    “我买那支珠钗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背后有个纹样,和我上次在宫里见过的一样!而且你也见过的吧?就当初在城外乱葬岗,你还拿我刀验尸来着,那姑娘的发饰里不是也有嘛?”沈栖棠试图据理力争。
    但姜不苦听她这样说,同样也没觉得意外。
    女人略一颔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知道啊,不然怎么会花大价钱留下它?”
    “那你还——”
    “这和需要你拿钱来赎有什么必然联系?”姜不苦轻哼,“先借给你看看可以,但不能带出我这扇大门,否则我就上长毅侯府找国师要钱,顺便把这珠钗也拿给他看看。”
    “……给他看又有何妨?”
    “哦,是么?只怕是你死鸭子嘴硬。若当真无妨,你还能把东西送来我这里?”又不是不知道这里一共才多少家当。
    沈栖棠一噎。
    确实。
    也不说别的,就每次与宫里这枚印记相关的事,神子澈都不太乐意她去沾。
    此事福祸难料,若让他知道,一定又要以“危险”的缘故让她远离了。
    况且,就算她没在查,他派来的那些暗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