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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带在身边亲自传授医术;她长姐贵为先帝皇后,为避嫌不常与家中来往,便把思亲之心倾注在这幼妹身上,时时召入宫中作陪。
如此出身,本该一生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怎么偏就沦落成这样。
“侯爷。”门外灼炎到底是放心不下,正逢王都传来急信,便敲了门。
神子澈扫过信笺,替少女掖好被角,起身取了信,披衣往外间的书桌走,“何时送来的?”
“就刚才,因是急信,属下不敢耽搁。”灼炎打量着主子的脸色,取了那个食盒来,忧心忡忡,“侯爷,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这盅药膳正好滋补,您趁热喝些……就当是为了能安心照顾姑娘?”
补汤还是温热的,正好适宜。
神子澈笑了笑,“这汤倒不像是短时间里熬的出来的。”
“是陆小姐送来的,属下检查过,并无不妥的东西。”
“她啊。”神子澈摇头,“药膳是没什么不妥,可这份心意我却领不得。”
“可是都已经收了,再送回去,岂不是让人难堪?”
“那就先留下,用炉子温着,阿棠晚间多半也没吃什么,夜里若是醒了,正好能当作宵夜。”
正好陆絮儿当初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时,用的就是沈栖棠需要人照料的托辞。
灼炎自知劝不动自家主子,只好照办。
也罢,横竖等姑娘醒了,不至于真的放着侯爷不管,有“神医”坐镇,侯爷这伤,倒也用不着太担心。
“陛下信不过我,另派了人来。算日子,这几日怕是已经到野渡县了。”神子澈收了信,交由灼炎存放,若有所思,“陛下多疑,朝野之中能得他信任的,也不过三人。”
“其中两位此时都有公干,应当无暇抽身,只有柳赴霄一人得闲。”
柳赴霄是天子母家表弟,虽只担了个闲职,但圣眷素厚,又年少有为,不容轻视。
“侯爷,那柳赴霄堪当天子耳目,若他知道姑娘没死,提前传信告知陛下……”
“不碍事,总要回去的。清净翁的解药,只有阿棠一人知晓,单凭这一点,她就不会有事。”
可是解药迟早是要交出去的,那之后,她与沈家失去了价值,若没有别的筹码,恐怕就又会有一场灭顶之灾。
无论她自己心中如何打算,神子澈总要替她考虑好后路的。
……
翌日清晨,沈栖棠醒来没见到神子澈,正觉得意外,才出门,就听见院外有人说话,听声音,倒像是昨夜那位太守。
“国师,昨日您带离席间的那位姑娘,可还在府上?”太守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问。
神子澈语气淡漠,“找她有事?”
“是这样,那姑娘在春深阁的婢女昨夜出了事,如今人快不行了,花老板毫无头绪,这不就病急乱投医,只好托下官来问问……”
“哦,想不到太守与那温柔乡的老板娘还交情匪浅?”
第33章 来,看妙手回春
大启律令并不管这些风月事,但身为太守却流连于舞谢楼台,与花楼女子相交甚笃,传扬出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
太守听国师讥诮,便有些惶恐,连忙低头请罪。
“方才大人说的婢女,可是阿怜?”
沈栖棠推门出来,女子明眸皓齿,一袭青绿色衣衫与松散挽起的长发,远远瞧着倒像是个清冷孤傲的仙子。
昨日那张人皮面具早已不知被丢到了何处,太守怔愣了片刻,没认出她来,但忖度着此人从神子澈的居室中出来,绝非寻常人,不敢怠慢,“正是那个阿怜,清早被发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还喘气儿,身上却开始溃烂……”
“阿怜出了事,花老板请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若是求人救命,她怎知国师府的人会在意一个阁楼下等婢子的死活?更何况,她托的人还是一城太守。花老板是明白人,哪会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
“她央求下官来寻一位姑娘,是阿怜在春深阁的主子。花老板替阿怜请了大夫,其中一个江湖游医,碰巧打翻了一个木盒,端详片刻便说,事到如今,唯有那木盒的主人才能救阿怜性命。”
沈栖棠一怔。
春深阁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就只有第一天被她们搜走的那些小物件,迷烟之类的早在躲避追兵的时候就用完了,剩下来的,就只有易容的道具。
是上邪门的东西。
那江湖郎中还真是见多识广。
沈栖棠略一思忖,对神子澈道,“人命关天,我去看看。”
“嗯,我陪你去。”
……
春深阁白天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只是客人不多,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就索性关了门。
厢房里,阿怜躺着,双目紧闭,面色有些青,乍一见,倒像是死去多时了似的。
花老板有些焦急地守着,见太守领着人来,便如同看见了希望,可瞧见身后跟着的是个陌生面孔,不禁茫然。
还没等她心如死灰,沈栖棠便上前掀开了阿怜的袖子,果然,女孩子的手臂上布满脓疮,已经开始溃烂。
她蹙眉,查探了脉象,才顺手蘸了胭脂,在绣帕上写了药方,稍作犹豫后,将帕子交给了跟来的灼炎,“尽快,多谢!”
灼炎一怔,认命了。他要是不去,指不定姑娘一个回手就让侯爷去了,“是。”
花老板方才心中急切,这才注意到跟在少女身后的神子澈,不觉一惊,想开口见礼,却被沈栖棠拉住,少女凑在她耳边,低声,“花老板且莫声张。”
“你是!”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