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许只是你的水平不行，并不能代表他厉害。”她开玩笑道。
    “我不这么认为，他几乎一直都在积分榜首。” 他一本正经道。
    沈希遥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榜首难道不是她吗？眼前这男人难道是蜗牛快跑？
    不不不，没可能。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给自己起名“蜗牛快跑”的人。
    况且她已经在内心给蜗牛快跑打上了“不服输小学生”的标签了。
    看样子顾禹樊应该在别的服务区玩游戏，那榜首自然也就不是她了，这就说得通了。
    她很快恢复了自然的表情，略带好奇地问道：“积分榜首的话那确实蛮厉害的，哪个区的啊？”
    “5区。”
    ……
    这不就是她在的区吗？不是吧？！
    她再一次错愕地看了看他。
    顾禹樊心里也有些奇怪她为何在短短的时间里连续变换了好几次表情，便开口道：“怎么了？”
    “你是……蜗牛快跑？” 她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的游戏名？”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略微显出了一点惊讶。
    “不是，你怎么会叫蜗牛快跑？这合理吗？这么小学生的……” 她还没有感叹完，就被他没有一丝感情的话打断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冰冷地扫了她一眼，吓得她一哆嗦。
    “没……没问题。”她磕磕巴巴道，“很……很可爱。头像也是，很可爱。”
    “……”
    完全没想到她会用可爱这样的形容词，他一下子也愣住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哦……因为我是可乐加冰啊！”她一脸自豪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可乐加冰是男的。”他似乎不太高兴她冒充他的游戏好友。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故意性别填的男。网络世界的信息那能信吗？”她撇了撇嘴。
    “真的？”他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如假包换。而且凭空给可乐加冰这事，除了我还有谁能办到？”她一本正经道。
    “这倒是。”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她也毫不心虚地正视着他，只是他星空般深邃的眼睛过于迷人，很快她就觉得自己快被卷入他的宇宙之中，便慌忙移开了视线。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她定了定神，说道。
    “……”
    “喂，你刚刚不是还在夸我厉害吗，为什么不说话了！”她气鼓鼓道。
    “当面夸人对我来说有点难度。”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而且，谦虚是一种美德。”
    “你……”她突然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放狠话说：“等下次上线玩游戏，看我不把你甩到十万八千里外！”
    “所谓熟能生巧，下次赢得人也不见得会是你。”他一脸淡然道。
    “呵呵，让我们走着瞧！”她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虽然她在现实生活中不喜争抢，但一旦涉及到了游戏世界，她的胜负欲就会空前高涨。
    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她，顾禹樊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果然像他推测的一样，这小姑娘真的过于单纯，一点就燃，估计向她套些超能力相关的话也会很容易吧。
    不过说实话，他确实没料到她就是一直霸榜的可乐加冰，就这一点来说，他倒是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
    而沈希遥直到带着顾禹樊去结账的时候，脸上仍写满了不开心。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谁惹你了？”林可一边扫着钥匙扣的条码，一边问道，同时还不忘瞥了顾禹樊一眼。
    “没谁。”发现林可都看出她的不高兴了，沈希遥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可能就是有点累了，我昨晚快1点才到家。”
    “你这周也太拼了吧，我觉得这次展会搞完，领导得给你升级加薪才行。”林可不由地叹了口气。
    “升级加薪我就不奢求了，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就知足了。”沈希遥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看中午这几小时人也不多，而且小王他们马上就回来帮忙了，你要么再陪你朋友转转其他公司的展区，就当放松休息了。”林可故意拖长了“朋友”二字的读音，还冲她眨了眨眼。
    完了，林可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刚才光顾着和顾禹樊讨论《极速3》的事，也没来得及打探关键的记忆问题，她确实还需要再和他单独聊聊。
    于是现在就变成了她和顾禹樊两人有些尴尬地在逛展。
    当然，也不排除只有沈希遥自己觉得尴尬，毕竟顾禹樊还是一脸淡然地走在她的身边，没有显出任何的局促。
    “那个……上周在研究所，石毅最后没有送你到家吗？”她思考了半天如何切入主题，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单刀直入式的问法。
    “送了。”他简短的回答道。
    “那他一路上有和你说什么吗？”她追问了一句。
    “没有。”
    听到这，沈希遥甚至有点怀疑石毅到底有没有帮他抹除记忆了。
    “那……他有没有做什么……奇怪或是特别事情？”她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词。
    “没有。”他顿了顿，垂睫看了看她反问道：“你想了解什么？”
    第9章 要来我家吗？
    对于顾禹樊的反问，沈希遥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她还是不要向普通人透露太多超能力相关的事情比较好，不然以后被管理局知道了，还要拿她问责。
    沈希遥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假装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顾禹樊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怀疑，但没再继续说什么。
    虽然他已经对她的问题起疑了，但为了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希遥决定还是决定大胆追问下去：“那你们有没有过肢体接触之类的？”
    “肢体接触？”他挑了挑眉。
    “就是握手之类的……”她慌忙补充道，生怕他想歪了。
    顾禹樊轻蹙起了眉头，略微回忆了一下：“他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那应该就是了。”她自言自语道。
    触摸是记忆操控能力者对他人发动能力的方式，看来石毅确实对顾禹樊使用了能力，但为什么没能抹除他和超能力相关的记忆呢？
    这到底是石毅的能力出了问题，还是顾禹樊自身的原因？她不禁皱紧了眉头。
    “是什么？”见她陷入了沉思，他开口问道。
    “没什么。”她快速答道，同时低下了头。
    也许是看她铁了心不打算和他解释什么了，顾禹樊也不再追问下去了，而是转向了另一个他在意的话题：“李主任后来怎么样了？他最近都没来研究所上班。”
    “李主任？”
    沈希遥已经彻底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了。
    原本她就对管理局的事务不是特别关心，再加上最近忙死人的工作，她根本就没想着再去打听后续。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支支吾吾道。
    “李主任不是被你们的人带走了吗？你不知道？”他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
    “我平时都不在管理局上班……”她解释道。
    “管理局？”他捕捉到一个信息点。
    完了，她好像说漏嘴了。
    “就是……一个类似特工局的警署部门……” 她有些慌张地随便扯道，希望能蒙混过去。
    顾禹樊似乎看出了她在说谎，但见她那慌张的模样，便也不再追问了。
    虽然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但他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超能力者在有意隐瞒他们的存在。
    而且从沈希遥的反应看来，他不应该记住她才对，而石毅应该就是来处理他记忆的人。
    至于为什么他还记得，也许是他们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吧。
    “欸，这家公司好像专门做vr游戏的，要不进去转转？” 沈希遥像是故意转移话题一般，指了指右侧一个不大的游戏展区。
    顾禹樊转头看了看，虽没有作答，但还是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他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游戏公司，宣传册上关于公司的介绍不多，大段的篇幅都在讲他们新开发的一款游戏。
    “超能力养成对战，一款突破性技术的虚拟现实游戏，火热招募内测玩家中。”沈希遥带着好奇读出了展板上的宣传语，“能有多突破？”
    “十有八九是骗人吧。”顾禹樊直截了当地说道，“业内顶尖的游戏公司都还没找到vr游戏革新的突破点，一家无名的小公司怎么可能办到。”
    “嗯……有道理。”
    她想起了自己所在的公司就汇聚了游戏业的各大顶尖开发员，研发了这么久也没搞出什么新的大动作来。
    这时，一个身着公司文化衫，挂着员工牌，30岁上下的男人手拿着报名表，热情地凑了上来：“两位有兴趣参加我们的游戏内测码？”
    “没有。”顾禹樊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拒绝道。
    他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微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又换上了满脸笑容，转向了沈希遥：
    “那这位小姐呢？”
    她看了看他，本想犹豫一下再说，但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报名的冲动。
    还没等她细想这冲动是怎么一回事，她就脱口而出：“我报名。”
    “那这份表格填一下，之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联系你统一做安排的。”他不由分说地就把报名表塞到了她的手中。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意再拒绝了，反正她本来对此也有那么一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