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莱浓的脚步很轻,像是小石子在湖面上引起的一点涟漪,浅浅的脚印很快被大雪覆盖,虽然刚才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故作姿态,但确实,她不能这么快被伯里斯找到。
不然等待她的,可不会是辛德瑞拉式的浪漫爱情。
因此她需要耗费更多力气来控制自己的步伐,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红刺刺的血把雪冰花染得娇艳,像一朵一朵开在冰地上的红梅,为了让看起来的效果真实,莱浓对自己下手并不轻,但选取的地方并不伤及筋骨。
“嗯?”
绊到了一个东西,让莱浓不得不停下急匆匆的步伐,周围很黑,只能从树缝透下来的月光能模糊的看清路。
那绝对不是树枝,尽管只是很轻的一下,但是很软,并且也不是什么动物,更像是一种布料的丝滑和纹路。
【系统,探查术】谨慎让莱浓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意外。
姓名:兰冬
身份:神学生(可怜的小神学生,离成为神学士还差得远呢)
等级:c(可成长)
异能:圣术
精神力:c(可成长)
后面附了一串关于神学院的介绍,教会,教权,神职等被她大概略过,大约就是虽然这是个君主立宪制国家,但教会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觑,甚至在政治,军事上都有相当的话语权。
让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而是系统耐人寻味的态度,附带的介绍,或者那些简单的备注,都可以窥见深埋于下的系统态度的转变。
【系统,可成长是什么意思】
【当前人物有机会提高等级】,系统仍然是冷淡的机器音,但他滋滋的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大部分是因为潜能被封印或是发生意外导致等级掉落】
神学生?莱浓想到那些穿着白袍,一丝不苟的禁欲派学究。
不知道年轻的神学生对主的信仰有多深?
“什,什么东西?”
兰冬恍惚听到少女颤抖的声音,像淅沥的雨滴打在石头上,少女绵软又虚张声势的试探,让兰冬放下了一点戒备心。
他张了张嘴想求救,但他的嗓子太干了,发出的声音像是被锯子锯过一样。
像个森林怪物,兰冬绝望的想,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体温,X物质污染让他的圣源几乎枯竭,像是偌大宇宙里的渺小尘埃,引不起半点波澜。
更让他感到讽刺的是,只是当作日常修习锻炼身体的早操却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作用,天空是一道漆黑的夜幕,但兰冬还是轻易了在黑暗中摸索的娇小少女。
听到他的声音的话,应该会逃走吧。
兰冬彻底昏过去,他好像听见了一声浅浅的叹息,那是一个少女的忧愁。
为难的话,不用管他的,他只是提前回到主的身边,兰冬想这样说。
但是很可惜,他还来不及说不出口,意识已经沉入黑暗。
午后的阳光悠扬而安宁,经过了寒冬的侵袭,大丽花使劲儿伸直身体,粉红的花苞肆意的吐露出她的芳香,好像躺在主的后花园,感受着空气中的干香,兰冬缓慢地睁开了他的眼睛。
“嗯?”
兰冬躺在床,这并不能算是床,只是从橱壁中开发出的狭小空间,橱壁的木门半开着,他往外看去。
“你醒了”原本在木桌上做着手工的温婉少女腼腆的对着兰冬笑了笑,她穿着一件发灰的布裙,连脖子都被遮得严严实实,过长的衣袖在手腕上轻巧的挽了一圈。
少女让他感觉舒适,像天上的云,或者轻柔的晚风,安静的从他身边路过。
他跟随神父布施难民时,在偏远星球遇到过不少这样淳朴的乡间姑娘,因此兰冬心里的警惕一下子放松不少。
“我见过你”
少女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是布莱恩教区联盟派来的大人”。
“是,不过只是见习的神学生,算不上大人”,兰冬礼貌地道谢,并保证会给少女该有的回报。
少年神学生表面和善温柔,但心里的疑惑一点不减,她似乎没有通知其他人,而是偷偷的救下他?
“其实”少女显得很犹豫,因为被直视而涨红的脸,几乎算是窘迫“您能不能,您能不能,我是说,我可以一直照顾您到伤好为止”。
“嗯?”兰冬抿成一条线,她是想让他一直留下?
虽然她救了他,但他仍然不可避免的对少女的过分索求感到失望。
他至少该虚与委蛇一下,因为他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兰冬想到这些,却倔强的不想这样做,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些在背后'捅他一刀'的同级。
“不,不是,你不要误会”少女的脸更红了,因为被误会而显得有些无措“你想离开虽然都可以离开,只是,如果寻求庄园帮助的话,我可能没办法解释晚上去黑森林的事情,所以希望你如果被盘问,能够当作我没有救过你吗”。
少女鹿一样的眼睛真诚的看着兰冬,里面干净的像盛着白水晶。
“好”轮到兰冬窘迫了,他意识到自己以那么恶劣又过分自恋的意图揣测她。
“您没有误会就好,要吃点东西吗”她恬淡的一笑,又说“先喝水些吧”。
她低头垂目,温婉从茶壶里倒水,整齐的衣领只露出一点白丝丝的皮肤,在下午的夕光中让人觉得温润舒适。
兰冬真心实意的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兰冬好感度提升,获得五点能量】系统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没有具体的好感度?】
【人物等级越高越不可具体数值化,只能检测大致范围,同时好感度转换为的能量就越多】
【我现在总共有多少能量】
【五十九点能量滋滋与上一个任务目标进行时,系统智能开启免打扰模式】
智能开启?那为什么刚才也没有提示呢。
像是被刻意遗忘一样。
莱浓知道,不管坏的,懊恼的,生气的,她一定给伯里斯留下了不一样的印象,这是让系统态度改变的原因。
但这种好感一定是很轻微的范围,不一定比伯里斯哪天在路上看到一朵喜欢的花来的好感度高,他应该更多的是气愤和懊恼,以及冒犯,所以系统在权衡。
或许是莱浓的沉默让这个‘智能’系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系统滋滋的电流声又开始主动响起。
【蓝冬的好感度虽然提升,但更偏向于朋友,虽然获得能量,这并不有利于宿主以后的发展,研究表明,大部分神职人员对美丽性感的女性没有抵抗力】
古话常说,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想要追求什么,系统就差没有把直接让莱浓脱光了衣服勾引兰冬打在公屏上。
【那你的研究有没有表明,为什么更多的神职人员要制裁所谓‘不洁’的美丽性感女性】
【。。。】
人都有趋利避害性,被塑造成勾引他们堕落的美丽性感女性,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可能在还没有施展魅力以前,就被净化制裁了,哪有什么机会展现魅力。
“唔,我吃过了”
突然被兰冬问候,少女拘谨的笑了笑,她侧对着兰冬,一丝不苟的做着手工,即使在内室,她的头发仍旧梳理得很整齐。
兰冬笑了笑,想到是自己多事了,也没有再继续劝。
这样过去了一天,他大部分时间和少女相安无事。
少女很害羞,也很守礼,每次当他询问是否要一起用餐时,她总是说,“我吃过了”。
骗人,明明是冬季,但食物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对于少女的羞怯,兰冬只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他大部分时间在试图重构圣源,这很难,但他以前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祷告室修习这样过来的。
落日的余晖洒在寂静的阁楼,黄昏有些冷,莱浓正在给花园里的大丽花搭些防风的东西。
【但是宿主,即使目标留下来,你们相处得再久,目标也不会对你产生大于朋友的感情】
叁天期限越来越近,莱浓这么悠闲,系统反而憋不住了。
莱浓不管它,她哼着慵懒的小调儿,动作轻而柔,像是把吵到里面似的,这当然是做做样子,莱浓知道,即使这么远,她声音这么小,但兰冬可以听得到。
“莱浓”
莱浓蹲在地上,抬起来看见花匠,原本红润的脸蛋瞬间变白。
“叔叔!!!”,不同于刚才故意的放轻声音,少女刻意大声的喊着,兰冬轻易的听懂了暗示。
“叔叔,有什么事吗”,莱浓跟着自在得像在自己家里的花匠进了内室,【助力,不是来了吗】。
兰冬半蹲着修长的身体,略有些费力的躲在橱壁里,一开始他并没有往外看,他并不想窥探少女和长辈的日常,只是两个人有些争执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兰冬的耳朵。
壁炉让整个内室暖烘烘的,橱壁关着,里面透气性不大好,兰冬蜷缩着身体,薄薄的汗慢慢的爬满了他的额头,但他没有心思在意这些。
尽管他不停告诉自己,这是他的错觉,但少女和她叔叔之间的对话,的确有些奇怪,那已经完全超过一个长辈叔叔该关心的程度,尽管少女一直在委婉的拒绝,但这温和的态度反而让花匠得寸进尺。
终于,花匠像是没有耐心了,半带着威胁的语气说“莱浓不是一直想知道妈妈的消息吗”。
接下来是一片长久的沉默,兰冬好像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莫名有点着急,不是的,如果有消息的话,早就该告诉你不是吗。
“可是,不是一直没有妈妈的消息吗”天真的羔羊踩进了为她设置好的陷阱,少女尽力掩盖自己的情绪,但仍旧可以听出她故作平静下的希冀。
“那是莱浓太小了,叔叔一直不忍心对你说,现在,莱浓该承担起救她的责任了”花匠放缓了语气。
“可是”
“噔”兰冬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他太气愤了,手肘碰到了壁橱。
“什么东西”花匠眯着眼睛,朝橱壁走过去。
“叔叔!”少女似乎是凭着本能喊住了花匠,“橱壁不是一直这样吗,用了太多年了”,她先一步走到橱壁面前。
“叔叔要莱浓怎么做”,少女故意放软了声音,表现出温和的样子,像甜丝丝的苹果,兰冬更喜欢她平常那种绵软又恬静的声音。
但花匠已经完全注意不到那么多,他几乎克制不住兴奋,“莱浓,去换上睡衣,你的身体还没好,还需要再注射一剂”。
“可是镇定药剂不是只要一剂就”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她还试图挣扎,“如果身体检查被发现,叔叔”。
“从上次打针的地方注射进去,就只会有一个针眼的痕迹”花匠早有准备,本来就假装温和的声音像是覆上了一层甜腻的蜜糖。
又是一阵长久的寂静,兰冬听到少女的脚步声,她把橱壁开了一个小口子,像鸟儿一样轻巧的上来,又瞬间关上。
她一定看到了兰冬眼里愤怒的火焰,他在对她说,只要她愿意,他就能立马出去杀死花匠。
他们离得很近,毕竟橱壁那么小,但她只是笑着摇摇头。
那种笑,比哭还要让人悲伤,愤怒烧进了兰冬的肺腑,但他并不能辨清。
因为如果她是自愿的话,他为什么气愤?
少女背过身去跪坐着,这个时候,她却记得守礼,她把一件宽敞的衣服搭在后面,严谨的包裹住她的每一寸皮肤。
她整个动作都很小心,橱壁很小,兰冬几乎以为她要碰到他,但她都那么柔软的避过了,然后又像一只鸟儿,轻柔的从橱壁的笼子里飞出去。
出去之后,她更少发出声音了,只要花匠不时的说些下流话,那支药剂很轻易的注射进她的身体,兰冬是从她压抑的轻声呼痛听出来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复杂的夹杂着气愤的情绪一阵一阵冲击他的心。
主会原谅一切,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他为什么要管,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是吗,明明,明明。
细细的薄汗打湿了少年漆黑的碎发,少年咬紧后槽牙,握紧的拳头在手上留下深深的指印。
“唔”她又发出了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喘。
兰冬只能从花匠的话判断注射完药剂之后,他以要增加身体体质的名义折磨她。
我只是看看她被折磨得怎么样,黑发少年这样想着,橱壁开了一个小缝。
那双眼睛望出去的瞬间失去焦距,豆大的汗珠顺着少年的额头上落下。
那瞬间,世界的一切都失去声音,少年敏觉的耳朵唯一可以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
温婉的少女一身白色衬裙跪在在地上,铺开的裙摆像浪花一样绽放,旁边零星的堆着几朵靡红的大丽花,刚被采摘下的花蕊娇嫩得像能吐出最甜美的花蜜。
少女顶着银罐,上面水波荡漾,因为少女体力不支而不时歪倒洒落下来,让少女姣好的曲线在些微湿漉的白衬裙下若隐若现。
少女低垂着眉眼,脖颈像纤细得花茎一样,却不得不弯曲着,如同受难的堕落圣女像。
是的,堕落。
因为举着银罐,少女不得不挺着腰身,肥大的奶子傲然挺立着,被湿透的衬裙拢在一起,因为少女不时的颤抖都晃着乳波,因为闷热以及耗费体力而微红的脸颊,像甜丝丝的苹果,引诱亚当坠入最后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