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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四个巨佬哥哥的团宠 第92节

      她暗中掐了掐帕子,顾锦瑟说的没错,这样珍稀的药材二哥曾经送给过她。现在她就拿出来,救那些百姓的命,怎么样?
    她就对太后温言软语道:“太后您放心,瑾棠房间里还有一些,我这就让云枝回去拿,若是能献出多少,也给谢畚看看。”
    顾锦瑟心中暗惊,顾瑾棠这些年的身子都是靠着药吊起来的。她再清楚不过,如今把仅存的药材全部给了谢畚,那她自己怎么办?
    顾锦瑟轻哼,顾瑾棠也不过是为了夺得太后和陛下的信任,好榜上皇家罢了!顾瑾棠这样免丝花一般的女孩,她最了解不过了。
    太后有些心疼,泪眼朦胧:“皇帝的军队也不是找不到这药材,棠姐儿你又何必拿出来?那你每日入药可怎么办?”
    顾瑾棠只犹豫了一瞬,继而就乖巧道:“瑾棠早已想好了。”
    顾瑾棠心想,不管她怎么样,都要以国事黎庶为重啊。
    “只是有一个问题。”顾瑾棠有点不好意思:“这九裂黄连原本就不多。入了药药渣也不剩多少了。还请陛下的军队在高山山脉上尽快找到大量的药材才好。”
    太后目光微凝,她自然明白。
    ……可是,她绝不会允许棠姐儿这么做!
    先不说顾府能存余的,能有多少。就算是真的有,可能也是棠姐儿的救命药。她信佛,所以众生平等。
    这黎庶百姓等得,顾瑾棠也等得。一个娇小姐而已,太后的决定有些艰难,只沉重道:“不到万不得已,皇家怎能征用一个弱小姐的东西?棠姐儿你且放心,哀家会为你做主。不会用你的药得。”
    顾瑾棠心下一暖,但她也早就下定了决心,却见太后已经做了决定。唤福臻嬷嬷过来道:“去告诉皇帝,让军队加速。”
    福臻嬷嬷屈身,应好。
    顾瑾棠见太后如此执着,也回握手了握太后的手。启唇一笑。
    而正在这时,几个冒冒失失的丫鬟却闯进来,跪在太后跟前抹泪,“太后……顾小将军!顾小将军在保定府出事儿了!”
    顾瑾棠一惊:“我二哥怎么了?”
    丫鬟跪着哭泣道:“今儿上午保定府发生了骚乱,有一批染疾的难民想冲出难民营。他们说自己少了药材,什么食物等,顾小将军可从来没有缺过灾民的。如今药物紧缺,将军从哪里能给他们找到药材?”
    “所以那些灾民就疯了。发疯似的想往外冲,顾小将军担心保定府最后的一片净土也被污染。就带着士兵亲自前往阻拦。可是那些难民们都病入膏肓,怎么可能认得出顾小将军?跑在前面而的人,为了冲破封锁,竟直接往顾小将军的胳膊上咬去!”
    顾瑾棠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呼吸都难以提上来。
    “所以呢。”太后着急,赶紧死死盯住那丫鬟,“快说!桁哥到底怎么样了?”
    丫鬟打了个嗝,只流着眼泪道:“顾小将军、回去就发了高烧。至今仍然是昏迷不醒。”
    “瘟疫来势汹汹,且现在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顾小将军誓死护民,与黎民共进退。”丫鬟低声:“……陛下已经派了人过去保定府。保住顾小将军安危。只是顾小将军已然是……高烧不退了。”
    窗外乌云沉沉,黑云压城城欲摧。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锦瑟自然是幸灾乐祸,眼角却划出了鳄鱼的眼泪。“二哥素来辛苦,若是真的被人咬了,那二哥肯定也会染上瘟疫!太后,求您救救二哥!……”顾锦瑟一下子面如土色,纤弱的身子跪在地上几乎是快哭了出来。
    但是顾锦瑟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顾予桁从前对她这样,还将她赶出了顾府。既然顾予桁不顾及兄妹的情分,那她又何必担心顾予桁呢?
    顾锦瑟勾勾唇角。
    而顾瑾棠却觉得是天旋地转,一颗心竟是如同刀绞一般……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太后强装镇定,赶紧拍了拍顾瑾棠的手这才道:“桁哥是上过战场的人,少年浴血奋战,身体健壮,那自然是没事。”
    顾瑾棠眼睫颤抖着道:“太后,快让他们将瑾棠的九裂黄连全部拿走罢。”这声音轻软得脸她自己都差点听不清。
    “如今若是药材一直研制不出来,就早已不是保定府黎庶的问题了。还有二哥。”顾瑾棠心底悲恸,惨白的嘴唇颤抖得连话都说不清。
    生死攸关,这次的疫情来得可比上一世汹涌多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二哥身陷如此。虽然之前是对哥哥们有芥蒂。
    但就算是之前不认识,顾瑾棠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更不必说二哥还是几日之前活生生的一个人。
    太后沉沉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
    她眼底哀恸,半晌才微微点头,长长叹息了一句。“也暂时,只能如此了。”
    她拍了拍顾瑾棠的手。就让人传话给胤琛道:“去告诉皇帝,棠姐儿愿意将自己的药材交给太医院。”太后的声音有一丝艰涩。
    “真是多亏了棠姐儿!”
    而慈宁宫上下,却像是看见了曙光一般。久旱逢甘霖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心上。
    众人无不是重重舒了一口气!
    只盼着谢畚能早日研制出那救命的药材来。那些奴仆们又对顾家五小姐心生了几分敬佩。
    胤琛听闻了这消息,却是第一时间来了慈宁宫。
    慈宁宫的众人齐刷刷的跪下。太后叹息:“棠姐儿听闻了顾予桁出事的事情,谁的劝告也不听,定要将自己的九裂黄连给献出来。哀家也没劝住。”说着眼眶便红了一圈。
    胤琛一双黑眸沉沉看着窗牖,薄唇微动,沉沉说了句,“陪葬。”
    “皇帝说什么?”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心一挑。
    胤琛冷淡的道:“等到儿子查出谁在这场瘟疫背后捣鬼。定要让那人陪葬。”
    从谢畚失踪,到宫里头找不到九裂黄连,甚至到最后顾予桁出事,都是有人捣鬼。此事涉及到百姓苍生,国之根基。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侵犯。
    胤琛冷冷勾唇,“母后且放心罢。儿子会妥善处理此事。顾二不会出事。”
    太后收敛了眉心,也揉揉脑袋道:“如今棠姐儿的药材都俱已献了出去。皇帝还是要快些找到真正的九裂黄连,否则棠姐儿的身子该如何。”
    胤琛眼底的冰意终于消散了些,颔首,“会的。”
    他对着太后道:“儿子过来,还有一件事,想与母亲说。”
    太后眼底微微松动,只是有一瞬的恍惚。毕竟按照皇帝冷心冷情的性子,从前有什么事儿是从来不会和她商量的。
    太后就道:“皇帝想如何?”
    胤琛说:“朕想让顾予桁从保定府回来。”
    太后一怔,“让桁哥回京养病,这自然是好的。但桁哥是为的将功赎罪去的保定府,若是桁哥就这么走了,那保定府……岂不是没有我们朝廷的主心骨了。将军应当战死阵前,眼下疫情紧急,怎么也不能临时换帅?”
    胤琛闭眼,轻轻喘息:“朕去。”
    “换顾予桁回来。”
    太后终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并且捂住了嘴。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帝说的可是真的么?
    皇帝可是九五至尊!天子之躯!怎么可以就这样御驾亲征??
    太后声音沙哑,忍不住劝道:“皇帝,你从前做什么决定哀家都绝不会插手。可是这件事哀家问你,你到底想清楚了么。如今的保定府早已是一片人间炼狱……”
    “嗯,朕想清楚了。”胤琛的眼底变得冰冷,且肆意,“那些人已经冲着顾予桁去了。若是朕去,自然就不会再冲着顾予桁了。朕就是要让保定府的人看看,到底朕会不会被他们影响。”
    太后张张嘴,面上一片默然:“……”
    最终也是太后垂了垂头,“那陛下让锦衣卫好生保护你罢。”
    胤琛颔首,“在朕离宫这段时日,朕不会对外宣称。至于内宫事宜,就烦请母后多多照拂了。”
    太后点点头。显然还没有从皇帝的这个决定中恢复过来。身子都有些踉跄。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帝怎么会突然决定前往保定府。
    只是单单为了换回顾予桁么。
    虽说天下黎民,都是皇帝的子民。
    但她身为一个母亲,却只有皇帝一个儿子,如今全部都要倚仗皇帝,怎么说,都是有私心的啊。
    母子俩静默了一瞬。殿外的风沉寂、而且很冰冷。
    寂静得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胤琛道:“朕进去坐坐。”
    太后叹息,这殿内有谁,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苦笑:“也是,皇帝,棠姐儿也为疫情做了不少事。
    胤琛颔首:“时疫的方子朕已交给顾予寒。不久就会有结果。”
    太后默不作声,等到胤琛走进内殿时,太后的身子都已酸泛了。
    福臻嬷嬷赶紧上前来扶住太后,声音轻软,带着几分安抚:“太后安心,陛下做事,难道太后还不放心吗?”
    “陛下这么做,都是为了在保定府立威。也是为的叫保定府的黎民百姓放心,不论疫情再是水生火热,天子来了。他们的神来了。这疫情来势汹涌,也是为了叫他们安心。”
    “再者,陛下也是为的叫那背后的人胆寒。他们能看押住谢畚太医,又能叫顾予桁小将军染疾,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可咱们陛下,也不会惧的。陛下是个圣君,能将小人尽数清除干净。”
    太后苦涩摇头,“虽说刚才皇帝没有说,但是哀家却能感受到,皇帝为什么要换回顾予桁。”
    福臻嬷嬷沉默。
    太后又道:“顾予桁说到底,也只是陛下的臣子。皇帝不是心软之人。可是单单顾予桁是顾瑾棠的哥哥,陛下便终究是动了这一回心思。”
    福臻嬷嬷张嘴,风的声音都沉默了。
    太后苦笑,“你现在懂了罢。”
    ***
    顾瑾棠坐在慈宁宫内殿的椅子上看书,百无聊赖的,身上盖着一张纯白的毛毯。纤浓的眼睫轻轻抖动。
    旁边的宫人见到陛下亲临的时候,都齐齐跪了下去。默不作声。
    胤琛略一挥手,宫人们忙不迭的就退了下去。很快内殿之中就只剩下顾瑾棠和胤琛两个人了。
    顾瑾棠还在等时疫方子调制的结果,直到感觉到身后形成了淡淡的压迫感。
    顾瑾棠:“??”
    “听说你将自己的九裂黄连献了出来?”
    顾瑾棠赶紧的一回头,见是陛下,只能轻微点点头。
    胤琛冷冷看着她道:“你怎么想的?”
    顾瑾棠赶紧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更何况,我也是忠国公府来的!怎么就不能和哥哥们一样,为陛下分忧。”
    胤琛冷哼,“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他移开了视线,默然:“自以为是。”
    顾瑾棠:“……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