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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采懵懵看着,过了会儿,才去门口打发那个显王。
“王爷,真不巧,大人今日不在府中,还请您改日再来吧。”
显王看着指挥使府的大门,有些焦躁不安,这个傅如赏说什么不在,显然是借口。他到底要什么?与自己结成姻亲,他都不愿意?他胃口这样大?
显王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跟车夫说:“回府回府。”
马车回到显王府,显王下马车便听见丹阳又在闹脾气,脸色更沉,一甩袖子:“让她闹去,只知道娇纵,除了闹脾气还能做什么?迟早把她嫁出去。”
自从那日在街上丢了人之后,丹阳已经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几日,每日皆是暴怒,一点小事便动辄打骂婢女。他傅如赏算什么东西?也能如此羞辱她?还有那个傅盈欢,她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一想到这些,丹阳便觉得抑制不住地愤怒,她看向手边东西,随手抄起个花瓶,猛地摔在地上。不就是个破指挥使吗,她难道嫁不到更好的人吗?
丹阳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冷静下来,思索着比傅如赏地位高的人,他如今的确是借着皇帝的东风才如此嚣张,可这北燕,也有皇帝也动不了的人啊!
丹阳深吸一口气,又将手边的东西一扫而落。
“贱人!都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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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如赏兀自进了书房大门,手撑在门框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那半边脸颊。方才一路过来,被热风一吹,其实已经忘了是什么感觉。
但是那一刻心跳的速度他却记得。
傅如赏抬眸,几乎跌进太师椅中,他扬手按住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深吸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书桌,低头去取狼毫笔,墨汁还未研磨,他研磨开,蘸取墨汁,鼻尖却克制不住地颤抖,滴落在宣纸之上。
窗外忽然有雨来急,傅如赏听见急促雨声,随着雨敲檐瓦,忽然间心绪又平静下来。
他搁下笔,起身去窗边看雨,后来便在书房静坐了一个下午。
至入夜时分,热风裹挟着燥郁扑进房中,有婢女前来更换冰盘,傅盈欢顺势走出门,于廊下稍作散步。过了这么久,她还能回忆起今日午中的尴尬境地。
此刻暮色四合,她心中犹豫,不知要不要再去找他。
婢女更换好冰盘,便都出去了,傅盈欢回到房中,感受着屋内的热气渐渐消退下去一些,只是心中仍旧燥郁。
她在明亮烛光中,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也算是上京说得上名字的美人吧。她同她娘长得很像,一双杏眼柔情似水。
傅盈欢深吸了口气,命婢女准备些消暑甜汤,而后便去寻傅如赏。他果真又在书房,她便端着甜汤过来。
青采见是她,轻易便让她进去。
傅盈欢抬手轻叩门扉,没一会儿,听见里头传来道嗓音:“进来。”
隔着道门,傅如赏也知道是她。青采从来有事便直接开口,不会叩门的时候沉默。
果真,她推门进来,朝他望了眼,轻声道:“我给你带了些甜汤。”
傅如赏态度不冷不热,只嗯了声,便再没下文。
傅盈欢把盘子搁在一旁,却没出去,她搅着手指,酝酿该如何开口:既然要子嗣……
她轻掐了掐大拇指,不、不太行的感觉……要不还是直接动手?
可这事要她主动,太不好意思了吧。
傅盈欢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她犹豫之际,听见傅如赏问:“你还有什么事?”
好像、好像不太待见她……
傅盈欢默默地摇头,转身出去了。
……还是算了,明日吧,唔。
她出门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青采看在眼里,待她走后,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书房,眨了眨眼。好像知道发生什么,又好像不清楚。
*
第二日,盈欢起了个大早,由婢女伺候着更衣,仔细装扮一番,等着傅如赏来。傅如赏来时,她也恰好结束,可以出门。
她跟在傅如赏身后,上了马车后,又在他对面坐下。她坐得端正,甚是拘谨。
今日穿的正是昨日他说的那身装扮,人靠衣装,果然是精气神瞧着都不同。盈欢瞄了眼傅如赏,他没什么特别的,今日没穿官服,着了身玄色长衫。那身衣衫不宽不窄,套在他身上,显出一种意气风流之感。
……倘若不看脸。
若是看脸,他总喜欢臭着脸,今日亦不例外。配上那张冷峻面容,便不是意气风流了,也跟着严肃起来。
她默默收回视线。
傅如赏自然注意到她的眼神,看他做什么?
马车行过宫门,很快便至三阳门,盈欢自进宫门后便有些忐忑,傅如赏说得对,她的确想替傅渊向皇帝求情。
下马车的时候,她便有些走神,缓过神来,只见傅如赏停在原地没动。她还呆滞着,见他将胳膊腾出来,才忽然明白他的意思,竟是要她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