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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地更冷更无情。
传闻是真的,傅叔叔真是不喜欢他极了。他们俩总是吵架,激烈的时候,甚至会动手。在傅如赏的轮廓还没有冷硬的时候,傅渊罚他跪祠堂,罚他受家规……那时候,他已经是常常冷着脸,但是眼神里总还是带了些期盼的。
有时候傅盈欢都觉得自己罪恶,因为傅叔叔会那样慈眉善目地和她交谈,和转过脸,又那样冷厉地对待傅如赏。
她好像一个小偷,轻而易举偷走了属于傅如赏的爱。
所以,傅盈欢总是很想弥补。她对傅如赏也很好,在他被罚的时候,偷偷跑去祠堂给他送吃的,在他受伤的时候,偷偷去给他送药……
尽管他从不愿意接受。
其实起初那几年,傅如赏待她还没那么坏。
傅盈欢看着他的脸,记忆飘回很多年前,那一年她十岁,来傅家的第三年。她的风筝挂在树上下不来,她细声细气地和傅如赏说,如赏哥哥,你帮我拿一下那个风筝好不好?
傅如赏当然只是冷着脸走了,她以为他不答应,但那天下午,那个风筝却出现在她房门口。
她去找傅如赏道谢,他却冷声说,奇怪,风筝自己长了腿,你却来谢我?
那个立如松柏一样的少年人一点点地长高,眉变得更黑,眸子更为坚定,轮廓渐渐变得更加锋利,直到和眼前这个人完全重合。
傅如赏始终没有回头看她,就这么一直到了黄昏日落。
入了夜,街上更加繁华,灯火通明。楚仪馆也更为热闹,来往的醉汉也多,有人失了理智,想往傅盈欢身边凑。才迈出一步,却忽然痛苦倒地,而后被小厮扶起。
“这位爷,你醉了。”
傅盈欢跺了跺脚,她腿都麻了,手也有些僵。再看傅如赏,他终于偏头看向下头,却只是冷淡地瞥过去,视线一点也没停留。
那几个陪酒的人已经喝得醉醺醺,因而说话有些口无遮拦。
“傅……傅大人,要我说啊,您应当把那个妹妹与那继母……卖进青楼去……”
傅如赏眸色微变,轻巧抬手,那把锋利无比的剑便将桌角削去一块。他如墨的眸子更沉,轻笑了声:“本尊做事,几时需要齐公子来教了?”
那人一瞬清醒,明白自己失言,“对不住,我……我喝多了。”
傅如赏冷冷开口:“瞧着几位是醉了,来人,送他们回去,若是冲撞了旁人,可就不好了。”
青采应声,叫人把他们几个抬下去,又问傅如赏:“公子……”他看了眼楼下。
傅如赏起身,提剑下楼:“回府。”
见傅如赏出来,傅盈欢有些激动,迎上去:“傅大人!”
她拦住傅如赏,抓住他的手,言语有些激动:“我……有事相求。”
倘若他不想见,没人能拦住他。
傅如赏嘲弄地转头:“什么事?我的好妹妹?”
傅盈欢咬唇,在他明晃晃的嗤笑里,有些难堪:“我娘病重,我想求你……借我点钱。”
这话说出来固然可笑。
傅如赏轻笑了声,不置可否:“你知道我多讨厌她吗?我恨不得她去死,我有什么理由救她?”
傅盈欢垂眸,吞咽一声,“……我可以代她去死,只求你救她一命。”
傅如赏仍是笑,笑意却越来越冷,他将头凑近她耳边,啧了声,道:“可我也恨不得你去死,那怎么办?你一条命可不够抵。”
傅盈欢面如纸色,丹唇略动了动,讲不出话来。
傅如赏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分明是温热的,却让人不寒而栗,“要不然这样,好妹妹,你给我生个孩子,然后就有两条命换了?”
她不禁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她眸色震颤之中,傅如赏得到一种快感,可同时有种难耐难止的烦闷。
他回身,咬了咬齿边软肉,视线越过她,正欲开口,便感觉自己袖子被人扯出皱褶,那泛白的指甲显示出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听见女子软糯而紧绷的嗓音:“……倘若如此,你会觉得高兴,放过傅叔叔我和娘,好。”
傅如赏盯着她,檐下的灯笼轻轻晃动着,不知道哪个老道的姑娘又在招揽客人,以婉转而熟练的嗓音唤一声客官。
他喉结上下很轻地滚动,风停了,傅如赏拂开她的手,像拂开一片干枯的落叶一般嫌恶,而后他踏上了马车。
傅盈欢还要再追,被青采以剑拦下。
“……如赏哥哥。”
傅如赏挑着帘子看她,“既然要给我生孩子,总不能带着旁人的婚约,你说是与不是?好妹妹。”
傅盈欢一愣,他已然放下了车帘,对车夫说回府。
马车行出不远,傅如赏对青采说:“看着她回去。”
青采低头应是,并不是很理解方才自家少爷说的话。
她看着那马车的背影消失在华灯之中,才恍然回过神来,他这是……
她捂着心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