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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茹茹脑子乱糟糟的,居然还不忘趁机摸了下自己臂上放着的清秋的手,热乎乎的,是活人的温度。自己还能臆想出对话,还能臆想出手感?她直觉现在的情况不对劲,需要时间再观察再琢磨,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姑娘请出屋子,给自己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
    白茹茹怕多说多错,尽量简短的说:“你出去吧。”
    清秋却有点不明所以,追问:“老夫人要奴婢出去拿什么东西还是传话么?”
    白茹茹只得补充:“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清秋有点委屈了:“老夫人,素秋姐姐病了挪回家,还得再过一阵子才能回您身边服侍,奴婢出去就一会子,您也不叫小丫鬟子进屋听呵,身上不舒服了,奴婢还是给您按按头缓缓吧。”
    听着这番明显亲密又体贴的话,白茹茹认为,这个姑娘应该很了解身体的主人,或者说原来的老夫人,这可不妙,自己是鸠占鹊巢还是还魂穿越还不好说,暂时不能露馅了,转念一想自己如果真的是什么老夫人,也许是有点权力的吧,试着再重复下:“出去。”
    清秋不敢再辩,应了声“是”,果然退出了屋子,还不忘给关上房门,在白茹茹看来,很有礼貌。
    白茹茹就这么枯坐着,试图梳理眼前的情况,而一无所得,日头不断变换,还是这位清秋姑娘,送来了午饭和晚饭,试图伺候白茹茹吃饭,也被打发了,自己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倒是对饭菜的好滋味留下了些印象。
    白茹茹是新时代的一枚社畜,现年30岁,单身,有过两任男朋友,一任在大学期间谈了两年,毕业分手,一任是办公室恋情,两人都不温不火的相处,坚持了半年就分手了,就在她出车祸的上一个月。白茹茹在车祸瞬间还有过念头,是不是自己在情伤中没走出来,所以走神被车撞到?随后自己否定,她都快记不清这一任的样子了,远不如学生期间的恋爱刻骨铭心。
    她家在河北,从小就向往帝都,考大学就义无反顾的去了帝都,本科毕业就当了北漂,在一个公司里当人力资源部员工。随着工作资历变老,公司发展搭上了时代风口,她也晋升了中层,分到了期权,职业发展的渐入佳境,她对于事业和未来充满了期待,租住的地方从合租的城中村一步步换到大开间、正规一居、惬意的小两居,甚至计划不耗用“六个钱包”,在帝都买个小房子。手机微信里的两三个中介,正积极给她推送房屋信息呢。
    白茹茹家庭有点特殊,她的妈妈是少数民族,因为各种原因,卡着最低结婚年龄20岁结婚,22岁就生了她,那年她的爸爸不过25岁。两人都不成熟,婚姻生活充满了吵闹,脾气性格观念习惯,哪哪都合不来,坚持到白茹茹6岁,懵懂记事的时候,父母终于离婚了。白茹茹跟着奶奶生活,爸爸妈妈按年给生活费,但是跟白茹茹的来往就不多了。她一路按部就班的读小学、中学、考大学,离开家乡。她的童年回忆里,奶奶所占的份量比爸爸妈妈重多了,可惜奶奶在她大学毕业那年生病离世,这也是她彻底下定决心决定北漂的原因之一。
    白茹茹有时候评价自己,喜欢用还没有被网络恶搞坏的“女文青”一词定义,学生期间受限于经济、精力和眼界,白茹茹还是个小镇姑娘。毕业了,随着越来越融入帝都,白茹茹也没有一心扑在事业上996,不过是顺其自然,业余时间不少,她就用来看展览、逛图书馆、博物馆,有时候花钱看看话剧、听听音乐会,偶尔攒够了钱就去旅旅游,平时手机最经常使用的应用是某乎、某瓣,过的很是舒服、潇洒,她对自己的生活也很满意。
    白茹茹偶尔放眼现在的身边,出神的盯着房里的家具,仿佛看着上面的雕花又仿佛没有。她能听到窗外,清秋轻声吩咐小姑娘们,不要吵到老夫人之类的嘱咐。白茹茹没有提起勇气出屋子,不断回想自己过往的点点滴滴。直到天黑,稀里糊涂的点蜡烛就着窗边的铜盆洗了个脸,没找到牙刷,也不好意思叫人,只能凑合着先躺到床上,准备边躺边琢磨,没想到一觉睡到天亮,直到自己睁眼看到床头精致的福寿延年绣纹。
    白茹茹睁开眼睛,身子没有动弹,她在想着昨夜梦里的事情。
    她梦到了白茹茹的一生。
    不,准确的说,是现在躺着的白茹茹,也就是真正的章家白氏老夫人的一生。
    她不是她,但是现在她即将沿着这位寡妇、这位年轻的老夫人的人生路,继续生活了。
    艰难理明眼前路
    现代女文青白茹茹经过昨日一个白天的消化,加上一个晚上像是做梦一样看完别人一生的梦境,终于认识到,自己应该是穿越了,从现在自由的白茹茹,穿越成了古代拖家带口的寡妇老夫人白茹茹。
    昨日,她一点点感觉到日光的变化,知道时间的流逝,能感觉到饥饿,能进食,已经八成认命穿越了,顺其自然一直是她的优点。还有两分是对身处环境的未知恐惧,不知道怎么适应和融入,不知道怎么顽强的顺利生活下去。
    谁成想,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