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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霁第二天是冻醒的。
由于喝了酒,他晚上觉得热,就把被子全蹬掉了。后半夜降了温,他的体温也跟着下降,瑟瑟发抖,起来才发现被子有大半都去了床下。
这时候他倒是有点怀念和贺彰一起睡觉。
因为贺彰身上暖和,而且晚上睡觉的自制力好,基本上不会乱动。
了不起就是早上被踹下床。
他穿上衣服,狠狠打了个喷嚏,脑袋也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昨晚喝酒的记忆一点点回笼,顾长霁想到自己一喝醉就疯玩,也是后怕,没做更出格的事。
他起来泡了个热水澡,又泡了感冒的冲剂,才觉得好了很多。
不过身体再不舒服,这班还是要上的。他走出房间时,才发现贺彰正拿着本菜谱,在厨房研究煮粥。
他本来不想被贺彰发现,想再回去睡一觉,起来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吃一次现成的。
偏偏他的鼻子不争气,不受控制猛地打了个打喷嚏,就这么把他给暴露了。
贺彰回头看见了他,他也保持着那个猥琐的偷看的姿势,目光相接,一阵尴尬的沉默。
砂锅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咕噜咕噜的煮粥声。
贺彰红了半边耳朵,掩饰着说:“我也是突然想尝试一下……”
“哦……”顾长霁眨眨眼睛,干笑几声,“没事,没事,学会做饭好啊。”
“你感冒了?”贺彰问。
顾长霁说话已经带了浓重的鼻音,他点点头,咳嗽一声:“没什么大事,等吃了饭把药吃了,如果加重我再看医生。”
这个世界怕是没人比顾少爷更爱惜性命了,一点小病小痛他都不想耽误,生怕出现问题。
贺彰煮的蛋奶粥甜到腻。
他可能在做菜这方面真的没什么天分,顾长霁也没有特意给他留面子,直接点出来粥的问题。
贺彰说:“我下次注意。”
求知的态度倒是很好。
顾长霁吃了早饭,像往常一样去地铁站排队。他穿得格外厚,围巾把脖子包得严严实实的。
肖胥容险些没认出他来,听到了他说话声音不对,才说:“你感冒了?”
“是有点,”顾长霁不好意思说自己踢被子,“这两天降温有点快。”
“是啊,”地铁来了,肖胥容先进去,帮顾长霁腾了个小空间出来,“最近很容易得流行感冒,一定要小心别加重了啊。”
顾长霁就觉得这个小弟弟很暖心。“可惜了,不能去你家吃海鲜锅。”
“这有什么,”肖胥容偏头看他,笑了笑,“反正我妈经常要给我寄的,下次吧。”
顾长霁想到贺彰没有这个福分,不由得笑出声。
“怎么啦?”肖胥容和他一起并排靠着,“总觉得你这段时间笑的比较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顾长霁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我老婆,他海鲜过敏很严重,这些东西,碰都不能碰。”
肖胥容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了,安静了好一阵子。
剩下顾长霁自己一个人愣神,反思着怎么现在他叫“老婆”两个字,也越来越顺口了。
顾长霁上了半天班,开始觉得嗓子眼也卡得难受,不仅自己集中不了精神,还老咳嗽影响一起工作的人,干脆提前早退了,回家去睡觉。
这会儿他已经发起了低烧,家庭医生过来瞧了瞧,给他开了药片,叮嘱完之后就走了。
他有点怕寂寞,又把刘曦也召唤了过来。
刘曦在他主卧扫了一圈,看见床上成套又乱糟糟的用品,怀疑地看了眼他屋子里的衣柜:“这里面没有藏人吧?”
“怎么可能,”顾长霁说,“是怕我妈搞突然袭击才做二手准备,平常就分开各过各的。”
“你说你们两个,多累啊,”刘曦说,“还不如假戏真做了,我看贺彰也挺在乎你的嘛。”
顾长霁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是我发烧了还是你发烧了,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眼神!哥哥,我强烈建议你自己照镜子看一下,你现在鄙视人的眼神,和贺彰那小子越来越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顾长霁白他一眼:“去你的。”
或许是家庭医生联系了贺彰,也可能贺彰猜到他今天会提前回来,中途打了个电话给他,问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刘曦看着他们两个打完电话,贼兮兮地笑:“你们两个这就和好了啊?也是,贺彰居然都亲自过来接了。”
“他就是为了过来拿他手机,顺便把我带回家。”
“为了接你回去那么拼啊,现场表演打架子鼓?”刘曦觉得自己旁观者门儿清,“我告诉你唧唧哥,昨天晚上贺彰真的太帅了!我就不知道他还能有这么帅的时候!酷的要命,我他妈差点就动心了!”
顾长霁嗤笑一声:“终于承认了?你就是个gay,我早发现了。”
“我这是夸张的说法好吗?”
刘曦趴在他身边,手机里又打开了游戏。“再说了,和好速度快是好事。正所谓,夫妻俩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顾长霁简直无语,他觉得刘曦是在乱点鸳鸯谱,他喜欢的绝对是女孩子,怎么可能和贺彰有什么发展,“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讲给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