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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整整齐齐摆在玄关处,随手扔在洗衣娄的脏衣服也洗干净挂在了晾晒间,看那一板一眼地挂衣方式,并不是家政阿姨的手法。
衡月若有所思,脚底一转拐进厨房,看见林桁正系着家政阿姨的围裙,立在灶前做饭。
他背对衡月,站得肩背挺直,像棵朝天长的小柏杨。他微垂着头,乌黑的后脑勺头发有点乱,后颈下方那颗脊骨明显地凸起,清瘦而坚硬。
衡月动捻了捻指腹,莫名感觉手有点痒。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拍了张林桁的照片发给了村长,告诉他林桁一切安好。
清瘦的背影落在屏幕中央,“咔嚓”一声,林桁转过头,就看见衡月靠在厨房门口举着手机对着他。
林桁知道她在拍自己,但他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看起来已经度过了分化的不适期,低声喊了声“姐姐”,举了举手里的锅铲示意道,“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他说罢,视线在衡月身上停了一秒,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耳朵尖有点红,又立马把脸转了回去。
衡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噢,她没穿内衣,乳尖挺起来了。
林桁盛出烧好的红烧排骨,背对着衡月道,“早上家政阿姨来过了。”
他好像只是告诉衡月一声,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后话了。
衡月“嗯”了一声,也没多问,但她看林桁面前翻开的食谱,觉得家政阿姨不只是来过这么简单。
她早上起得晚,昨天特意给家政阿姨发过消息,让她早上过来给林桁做顿饭,顺便教教林桁这一屋子家居怎么用,现在看来,阿姨许是尽心教了个精透。
林桁烧菜的技术意外地很不错,衡月平时都选择订餐配送,除了家政阿姨偶尔会来做做饭,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家常菜。
衡月食量不大,但嘴却很叼,不合口味的菜只尝一口就不会再伸筷子,且每一餐荤、素、汤都得有。
这是家政阿姨告诉林桁的,衡月没告诉家政阿姨林桁是她弟弟,于是家政阿姨似是错把林桁当成了她兴起包养的小情人,一五一十把衡月的喜好都透给了他。
林桁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以往做惯了这些事,早做好了包揽家务的打算,跟着把洗衣做饭扫地都学了个遍,甚至还给衡月冲了杯手磨咖啡。
眼下,他坐在衡月对面扒着碗里的饭,偷偷观察着她筷子的走向。三菜一汤,好在衡月每一道都尝过几口,最后还喝了一小碗三鲜菌菇汤。
衡月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放下碗,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林桁见自己被发现,纤长的睫毛垂下去,不再看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衡月听他的语气,感觉他好像有点高兴。
林桁咀嚼着口里的饭菜,撑得腮帮子都微微鼓起来,像嘴里塞了坚果的仓鼠。他没再说话,只低下头,发扬了一贯优良的节俭作风,把剩下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全扫进了肚子里。
停岸(6)
林桁的房间里有一股很浅淡的香,和衡月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相似,其中还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沐浴液的香,应该是之前她睡在这房间时留下的。
那香味很浅,若有若无地浸在他的被子里,并不浓厚。
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林桁躺在床上,却感觉那一星半点的味道像是变浓了数倍,似团化不开的雾气严密地将他包裹在其中。
如同在一大杯透澈无味的清水里滴入了一滴酸浓的柠檬汁,叫人难以忽视。空气燥热升温,足以勾得少年闻着被子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他眼前就自动地浮现出衡月的影子。
林桁心里有鬼,白天不常待在房间里,总是坐在落地窗前的茶桌上看书刷题,甚至这些日的深夜,实在睡不着了,他也会来到客厅,开着盏灯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那温书。
英语、语文,随手一伸,捞到哪科背哪科,身上浸出一身薄汗了还端坐着不动,生生熬到欲望消退,再进房间睡觉。
快速低声读背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活像个为修心而深夜爬起来念佛经的小和尚。
衡月卧室配有独浴,晚上不会来客厅。林桁声音压得很低,并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她休息。
是以,深夜不睡觉爬起来“念经”这事儿,他干了两天衡月都还没发现。
这夜,林桁依旧进行着他的学习大计,刚翻了两页,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缓轻的脚步声,声音有些闷,像是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
而衡月在家里从来不穿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