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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村长听林桁越说越不对劲,皱紧眉头,在一旁拼命给他打眼色。
    但林桁仿佛眼盲一般没看见,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替衡月分析了个透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指向一个中心点,那就是——照顾他对衡月没有半点好处。
    成年人看重利益和未来,村长知道他走出去远比待在这个小村镇有前途,所以会劳心劳力地替他找他那不尽责的亲爹。
    但十六岁的林桁却心有傲骨,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即便这个人在法律上是他的“姐姐”。
    衡月慢慢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林桁以为她想通了,但却见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平静道,“知道了,你说的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去收拾吧,我买了六点的机票,再耽搁可能要误点了。”
    显然没因林桁这番话有任何动摇。
    林桁愣住了,村长也愣住了,他没想这一路安静少话的姑娘竟然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不过也是,如果是一般人,哪能随随便便就应下来要照顾这么一个平白冒出来的穷苦弟弟呢。
    村长见衡月态度坚定,不由得隐隐高兴起来,他看着林桁长大,对他而言,林桁有着落总归是件好事。
    他心中突然涌起股仿若“嫁女儿”的冲动,见林桁还站着不动,正准备跟着再劝几句,兜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中老年人手机声音开得大,他不好意思地朝衡月摆摆手,掏出电话,接通了往门外走。
    门外檐下,村长的声音响如洪钟,即便在屋内也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打起来了?又因为什么打起来了?怎么又是因为鸡啄菜的事儿,不是都围起来了吗?哎呀!这两老头!”
    屋里俩人谁也没说话,衡月放松着站累的脚腕,林桁则像块石头般没怎么动弹。
    没半分钟,村长又匆匆进了门,两道眉毛拧在一起,一副心焦火燥的模样,“衡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儿突然有点事得去一趟。”
    衡月看他神色焦急,没出言挽留,浅浅勾起一抹笑,道,“好,这一路谢谢您了,您有事就忙去吧,我来跟他说。”
    村长看衡月神色冷静,稍稍微放下心来,他提起水杯,语重心长地又劝了林桁几句,这才火急火燎地走了。
    村长仿佛是一根连接在林桁和衡月之间的线,没有了他在中间平衡,主动权便完完全全落到了衡月手里。
    林桁和这个年级的其他男孩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单独面对衡月这样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漂亮女人时,总是慌乱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明明她才是这间房屋的外来者,但却是林桁表现得分外局促,怕唐突了她,又不希望她看轻自己。
    外面日头稍落下去,厚白云层晃过明媚日光,在门前投下大片缓慢移动的阴影。
    林桁眉心没再皱着,但也没抬起眼看衡月,他就这么站在离衡月两步远的地方,仿佛在思考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衡月明白“照顾他对她来说并不值得”这件事,然后再回到他的玉米地里继续摘玉米。
    衡月看着他汗湿沾泥的脸,问,“你要直接收拾东西和我走,还是洗个澡我们再谈。”
    她声音不高,轻柔但不算温和,并没有给林桁第二选择的权利。
    林桁张了张嘴,还准备说些什么,衡月却突然认真叫了声他的名字。
    “林桁,”她看着他,“我花了四个小时从北州过来,想得已经很清楚。照顾你对我来说并不麻烦,但对你来说,你的人生从此会宽阔许多,你才是应该好好想清楚。”
    她微歪着头,高跟鞋尖踩着地面点了点,继续道,“我母亲同你父亲结婚十二年,在他照顾我的时间里,对你却没有尽到生父的责任,我心有亏欠,你若过得不够好,我怕余生都不得安宁,你就当行行善,帮我个忙,嗯?”
    林桁终于抬眼看望向她,他个子高,明明是低头看着衡月,气势却莫名矮了一大截。
    衡月看林桁的眼神如看路上遇见的那几个小孩,直白又坦然,明亮眼瞳里满满映着少年清瘦的身影。
    被这双眼睛望着,让人莫名有种被它的主人珍视的错觉。
    林桁分不清她话里想要照顾他的真情实意有多少,他看着那双眼睛好一会儿,终是垂下眼眸,极轻地“嗯”了一声。
    林桁答应了衡月后,出门去把那扔在地里的半背篓玉米背了回来,他把玉米放在门外,没背进门,然后进屋冲了个澡,他洗澡的速度很快,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他换了身衣服出来时,看见衡月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她将伞和包放在了一边,单手提起裙子,正弯腰往脚踝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