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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的风好像在这一刻,吹到了北城,吹到了周时轲的耳边。
    “哥,我爱你,我希望你也爱我。”
    “阿轲,我爱你。”
    “你威胁我?”
    “我喜欢你。”
    太讽刺了。
    周时轲降低车速,从车的一侧摘下棒球棍,黑色奔驰完全出现在眼前,周时轲没有任何犹豫地一棒子挥了下去,车尾立马被砸出了一个凹陷,轮胎受到了惊吓,惊慌失措地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司机没有料到车后那宛如惊雷一般袭来的摩托车是冲着他和傅总来的,他从后视镜里看,摩托车车主已然又举起了棍子,张狂无比地又挥了过来。
    他心惊胆战打朝右猛打方向盘企图躲过去,右方又突然窜出来一辆深蓝色的机车,出现得像一道忽然劈过来的闪电。
    对方拿的是钢棍,头部削尖,直接捅进了副驾驶的窗户里,玻璃劈了啪啦地全部碎裂,掉在车里和外边的路上。
    外面的风刮进来,载着几辆摩托车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司机快要被吓疯了。
    这帮子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司机趁乱还看了一眼后座的傅总,对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看的却是左边的那辆摩托车。
    既然傅总都这么淡定,司机放下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头大骂,“瞎了眼你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欺负良民啊!”
    方卡后来,他连头盔都没戴,俨然是根本没把傅斯冕放在眼里。
    他从唐旗旁边突然钻出来,唐旗被吓了一跳,在路上开出了个十八弯才稳住,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见方卡骑着车强势冲到了奔驰侧面,直接别停了奔驰。
    他自己也被没有反应过来的司机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好几拳,唐旗见他飞快爬起来,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唐旗:“……”
    奔驰已经被砸得没有个车形了,前部冒着淡淡的烟,车头灯掉了出来拖在地上,车前盖上几个深深的凹陷,露出金属的内里,四面车窗,被捅碎了三面。
    周时轲停到了傅斯冕所坐的位置的旁边,他没有熄火,引擎声包裹着他冷漠的嗓音,“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随着他话音落下,棒球棍被举起来无情地挥进了最后一面还完整的车窗。
    玻璃迸裂开,划破了傅斯冕的下颌,渗出鲜红的血线。
    棒球棍被抵在了傅斯冕的脖子上,周时轲的眸子仿若淬了冰,将傅斯冕浑身的血管都冻结住了。
    “我和你不一样,”周时轲说,“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你让我不舒服一次,我就砸一次,今天是车,明天就是傅氏,直到你滚出北城。”
    傅斯冕抬眼看着周时轲,神色平静,眼神似涌动的寒流。
    良久,傅斯冕缓缓开口说道:“周三,你杀了我啊。”
    周时轲不为所动,傅斯冕想要的不就是看他被激怒,便可以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之间是现在进行时而不是过去式。
    “这份礼物,希望傅先生还能喜欢。”周时轲收回棍子,挂回车侧,镜片落下来挡住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被闷在头盔里,带着森然的冷意,“真没想到,我与傅先生会走到如今这剑拔弩张的一天。”
    傅斯冕只是笑,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周时轲不再看他,他转过头去,离开得相当绝然。
    风刮起了他外套的衣角,他很快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方卡没有跟着立即离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蹲在奔驰的轮胎旁边,明目张胆地划破了轮胎,听着泄气声,他站起来,走到后排,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斯冕,他声音有些娇弱,是天生如此。
    “你就是傅斯冕?”
    医院里。
    赵盱铁青着脸坐在单人诊室。
    “一定要报警!砸车就算了,还伤人!”
    方卡走的时候,趁傅斯冕没有从他无害的脸上看出阴沉的戾气,事发突然,他一刀划破了傅斯冕的臂膀,刀刃锋利,西装料子像豆腐一样被割开,几乎是立刻就见了血。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他说。
    赵盱气昏了头,他知道北城水深,张狂的富家子弟一抓一大把,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青天白日,光天化日!
    “周时轲就这么恨您?”赵盱愤然道。
    医生在一旁给伤口消毒,口子不深,划破了表皮,血看起来流得恐怖,其实自己就能停下,只不过对从来便金尊玉贵的傅二少爷来说,这已经算是莫大的侮辱了。
    初到北城,被一群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在马路上围攻,车被砸了个稀巴烂,而领头的,居然他妈的是傅二少爷的前男友。
    这还不如说他赵盱其实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富豪私生子来得更有可信度。
    他是知道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感情有多好,看见过周时轲对傅斯冕的温顺顺从,正是因为他看见过,所以当他听见司机手舞足蹈地说周时轲领了好几个人对傅总的车又打又砸,他才觉得不可置信。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赵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他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着,“周时轲他是不是想傅总你去死啊?”
    傅斯冕淡定地穿好衣服,只在摩擦到伤口时才微皱眉头,“周三爱恨分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