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缩在被子里无比兴奋地点开了跟谢云的聊天框。
    谢云：你睡了吗？
    这是要找他聊天呢？
    顾风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回了两个字过去。
    顾风：还没。
    两个字好像显得有点高冷，于是顾风又发了三个字过去。
    顾风：怎么了？
    谢云：我有道题不会做，你教我一下？
    顾风：“……”
    敢情不是来聊天的，是来问题目的。
    顾风：行。你发过来，我看一下。
    谢云：【图片.JPG】
    点开图片看到题目的顾风真想发一个心绞痛的图片过去，可是没办法，让谢云晚上用微信问题目的人是他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苦也只能咬牙受着了。
    于是熄灯之前的所有时间，顾风都用来给谢云讲解题目了。
    感觉挺不好的。
    虽然痛并快乐着，但是只能通过文字交流，听不到谢云的声音也看不到谢云的脸，然后顾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应该开视频聊天的啊。
    谢云：我明白了。谢谢。
    奈何题目已经讲完了，只能等下一次了。顾风叹了口气。
    顾风：不客气。请叫我红领巾。
    谢云：红领巾你好，红领巾再见，红领巾晚安。
    红领巾三连。
    顾风没忍住笑了。
    顾风：【晚安么么哒.JPG】
    谢云：【请你正常一点.JPG】
    顾风：【啊哈~晚安哟宝贝儿.JPG】
    谢云：【歪，妖二零吗？这里有个人在发骚.JPG】
    顾风：【我需要安慰（I NEED AV）.JPG】
    谢云：【不好好学习就会像楼上一样，只会瞎几把发图.JPG】
    顾风笑了笑，心说也不知道不好好学习的人是谁，倒也没再斗图了。
    顾风：累了吗？
    谢云：有点。
    谢云：今天做的题比之前复杂，转了一天的弯儿才转过来。
    顾风：能接受吗？如果太吃力了，我们明天就换简单一点的题做。
    谢云：能接受。
    顾风：那就好。
    顾风：累了就睡吧。
    谢云：好。晚安。
    顾风本来也想回一句晚安，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个陈年老段子，决定使小聪明告个白。
    顾风：wanan.
    曾有人说，将“晚安”这个单词的拼音拆分开来，就是“w”我，“a”爱，“n”你，“a”爱，“n”你。
    这句话打出去，对方可以理解为只发送了拼音，也可以理解为是一句告白。为了让谢云明白这是一句告白而不是一串拼音，顾风打算以后每天的晚安都这么说。
    他可真是一个小精灵鬼儿。
    于是网线另一头的谢云看着这句暗示意义十分明显的拼音，不禁陷入了沉思和嫌弃，还有点儿怀疑顾风是不是村里边儿才通网。
    这他妈都十多年前人尽皆知的老梗了居然还拿来用，真当他傻还是怎么的？！
    不过顾风倒是考虑得周到，碍于这句话可以是拼音也可以是告白，谢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把手机扔到床头，洗澡睡觉去了。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开始需要穿上外套才能抵御住凉风了，不到七点都没有一点要天亮的迹象，仿佛还是在深夜。
    这段时间的早起已经让谢云能够较为从容地起床洗漱穿衣，只不过男生宿舍在通风口，站在底下还是有些冷得慌。
    “这么早就到了？”顾风走出ALPHA的入口。
    他其实一直都比谢云起得早，然后通过宿舍的窗户看着谢云在外面等待自己。只不过之前照顾到谢云的小情绪，都是掐着时间点出现在谢云的面前，这几天天气冷了，怕谢云会着凉，他才改成了在谢云出来后不到一分钟就会跟着出来。
    “不是说好的五点？”谢云反问。
    “天冷了，推迟到六七点也没事，多睡一会儿。”顾风顺手把谢云敞开的校服外套拉链拉上。
    “那就六点吧。”谢云打了个哈欠。
    “没睡好？”顾风跟着他并肩往外走。
    “有点。”谢云点头。
    “你想吃什么？”顾风又问。
    “老素粉。”谢云答。
    “那就先去教室里睡会儿吧。”顾风把教室里的钥匙拿给谢云，“记得锁门。我买了早餐就来找你。”
    自从医生让顾风好好保护谢云之后，无论谢云去哪里顾风都会跟着他，包括厕所，美名其曰保护，实际假公济私得非常开心。
    所以就算是让谢云先回教室，顾风也会站在操场上看着谢云安全地进入教室里才离开，所以并不用担心中途会出任何问题。
    “不用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没有多困。”谢云说。
    顾风确认了一下谢云的状态，是没有很困，也就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买了老素粉，又回到教室里解决完早餐，就开始做题了。
    谢云的笔下生风，偶尔皱起眉头思考公式，顾风就托腮看着谢云，眼睛一眨也不眨。
    “这里做错了。”顾风用红笔圈出其中一个步骤，“还记得我昨天教你的那个公式吗？用它来做这题。”
    谢云顿了下，“……什么公式？”
    顾风无奈，“又忘了？来，我重新教你一遍。”
    “好。”谢云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