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冷冷地盯着他。
    宋煜忍不住退了半步。
    韩越收回了视线。
    宋煜终于是反应过来韩越是什么意思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
    宋煜下意识地去看王炟和崇明的表情，见两人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崇明甚至还抬手偷偷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宋煜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傻的不只是自己。
    宋煜三个人默契地没有去管顾知欢。
    只是视线跟不受控制一样疯狂往顾知欢那边瞥。
    崇明率先没有忍住，给宋煜传音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韩越是因为冷漠被流放的吗？他他他怎么能容忍一个人类……不是，一个活物靠着他的肩膀装醉？”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宋煜一脸正经。
    王炟看了宋煜一眼，也开始传音：“他们？”
    “唔……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不过我觉得，大概就是我们想的那样了。”宋煜面对王炟，显然说得更多。
    崇明瞥了一眼王炟的神色，识趣地放弃了从宋煜入手，转而直接问王炟：“所以韩越和顾知欢真的是那个？”
    “哪个？”
    “那种关系。”
    “……这样看你说得是哪种关系了。”王炟滴水不漏。
    她毕竟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
    能和宋煜聊，是因为宋煜不一样。
    韩越：“……”
    他们当他是瞎吗？
    房门被匆匆推开。
    苍月带着津修冲了进来。
    “出事了！”苍月把门一关，在门上设了一个隔音的禁制。
    “嗯？”宋煜看了过来。
    苍月一脸严肃：“事务所出事了。”
    这下，顾知欢想装醉也装不下去了。
    她只能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注视下，杀气腾腾地“醒”了过来。
    “是津修告诉我的。”苍月说。
    “所以你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顾知欢问。
    苍月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津修涨红了脸。
    顾知欢：“我的意思是进房间之后，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进、进房间之后……”苍月舌头难得打结，大概是生怕顾知欢又冒出什么话来，他果断略去了后面的事情，开门见山地道：“津修提醒我，先前刺杀的人……来自神界。”
    当时所有人都被苍月和津修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反而是忽略了来刺杀的人。
    苍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所以我又把黑衣人的灵魂拷问了一遍。”
    “等等。”顾知欢好奇地打断了他：“我以为你之前是把他挫骨扬灰了。”
    苍月轻咳一声：“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没有这么残暴。”
    “不要胡说，你根本不在我心里。”顾知欢正色道。
    苍月：“……”
    他就不该试图挑战顾知欢。
    “我只是把他的肉体毁了，灵魂送到了无间炼狱。”
    “听上去不是一个好地方。”顾知欢说。
    “这应该不是重点吧。”苍月道。
    “你继续。”顾知欢摊了摊手。
    “自从六界界主签订了和平协议，六界之间就维系着相对的和平，至少表面上已经停止了各大战争。但这种和平阻碍了少部分人的利益。”苍月说：“因此，他们私下偷偷聚集起来，成立了屠神会。”
    “六界这么多种类，怎么偏偏屠神？”顾知欢问。
    “神界是实力最为强劲的一届，要想推翻现在六界和平的趋势，势必要对神界下手。”苍月说。
    “那和津修有什么关系？”这次发问的人是宋煜。
    苍月看了津修一眼。
    津修站了出来：“我，我哥津渡是神界界主。对……对不起……没有告诉大家。”
    “……”
    这两人还真是登对。
    苍月温柔地摸了摸津修的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黑衣人那里得知，屠神会的人对六界私人会所动手了。”
    宋煜张大了嘴：“卧槽，下次重要的事情放前面说好吗！”
    王炟怔了片刻：“怎么选六界私人会所？”
    “中转站。”苍月道。
    王炟反应过来。
    屠神会如果真的准备动手，那一定会先摧毁六界之间的联系。
    现在六界必须要通过六界私人会所中转，只要霸占了六界私人会所，就掌握了主动权。
    顾知欢冷不丁地道：“屠神会真够巧的，憋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动手，我们一走，直接就下手了。”
    顾知欢的话，让房间里面的众人都沉默下来。
    宋煜他们这次到仙界完全是一时兴起。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行踪。
    唯一的可能就是……
    宋煜和顾知欢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把事情点透。
    “先回去。”韩越冷声道。
    苍月沉吟片刻：“我和津修也去。”
    这件事说起来和他也有几分关系，苍月决定搭把手。
    韩越没有拒绝。
    几个人顾不上等天亮，连夜就离开了仙界。
    不同于来的时候还算兴奋的心情，回去路上，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
    回程漫长。
    顾知欢没一会儿就有些乏了。
    韩越看着她上下乱晃的脑袋，不动声色地把肩膀靠了过去。
    顾知欢顺势滚到了他的怀里，嘴角的笑容根本没有丝毫掩饰。
    韩越传声道：“你不担心？”
    “你本体还在私人会所，你都不提，看来事情并不麻烦。”顾知欢回道。
    她不会传音，但只要在脑海中想，韩越就能听见。
    顾知欢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会我平时想什么你都能听见吧？”
    韩越没有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顾知欢有些囧：“那其他人呢？”
    “不行。”
    “嗯？”
    “只有你的心对我是敞开的。”韩越说。
    顾知欢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听上去怪怪的。”
    韩越垂着眼看着她，清冷的五官在黑暗中给人一种极为安心的感觉。
    顾知欢的手悄悄抓着韩越的胳膊：“那你怎么没有提醒宋煜。”
    宋煜应该是慌了神，才忘记韩越现在是个分身。
    要想知道六界私人会所的情况，只需要问韩越就可以了。
    韩越淡淡地道：“有人帮忙。”
    顾知欢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人。”
    韩越沉默半晌才道：“只是没有拒绝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