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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上面只是绘了些简单的缠枝纹和盘中心的圆圈文,远远比不上旁边的有人物,动物图案和复杂植物图案的官窑瓷盘。②”
司初一对秦书枕的分析很惊讶,她抬头看着秦枕,很有诚意地问:“你只是看了几眼,为什么那么快就能辨别出来了?”
秦书枕笑着回答:“眼学。”
“眼学是什么意思?”
“是眼力的意思,以鉴定人的感官和学识,经验来做出判断。”
司初一说:“以前师父和我说过一句古话,‘不摸上万件器物,难以练出眼力来’,要练出好的眼力,肯定要鉴定过好多好多瓷器才能练出来,要花好长时间,很难的吧?”
秦书枕揉了揉司初一的脑袋,说:“无论是什么技艺,都是人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练习来的,一蹴而就的想法是很容易翻车的。”
司初一想了想,追问:“那你练习了多少年?”
不多,也就九百年……
秦书枕在心里这样想,但出口的时候又改了,他环住司初一的脖子,笑道:“好多年,记不清了”
“哦!”
司初一和秦书枕在这里交谈的话语全被站在一边的店主听了去。
手艺节“古瓷坊”举办了一个比赛——鉴定六瓣瓜棱形壶。
今天六瓣瓜棱形壶摆在后院一整个白天了,也没有哪个行家能说清楚它的朝代和价值。
听了那人的话,店主认为这应该是个懂行的人。
他考虑再三,决定走上前去邀请那人去鉴定他新收入的一个越窑六瓣瓜棱形壶。
听了店主的描述,司初一有些心痒痒,揪着秦书枕的衣角,小声地说:“秦先生,我还没听你讲够,要不你再鉴定一个?”
“你想听?”
司初一点点头。
秦书枕拉住司初一的手,抬脚上前,说:“那我们去看看!”
来到后院,有一堆人围着一个瓷器细看。
店主和看瓷器的人说了几句,那人让出位置,让秦书枕站在光线清晰的地方,细看陶瓷。
司初一跟在秦书枕的身后,看着秦书枕的举动。
他首先看了瓷器一眼,然后拿起瓷器掂量掂量,磨捻釉面,之后又用手指敲了敲瓷器,最后把它拿到鼻尖,闻了闻它的气味。
这个过程大概过了五分钟,他把瓷器放下,然后和初一解释:“先从造型特征上看,这个瓷器,周身六等分,通体刻花,为双复线莲花瓣,是越窑宋代早期较为常见的形制。再看它的胎质和胎色,它的底足和胎骨看上去比较干酥,胎质为浅白色,符合宋代南方窑系的特征。③”
秦书枕把瓷器拿到司初一的眼前,方便她看得更加清楚,说:“釉色白润,会发出油润之光。宋早期越窑盛行刻划莲瓣纹,这个瓷器的纹饰正好就是这类,由此可以判定,这是宋代越窑六瓣瓜棱形壶,还有更为确定性的证据,它的底足上标有宋代纪年铭文。④你看!”
秦书枕把瓷器的底足朝向司初一,说:“《醉花阴》中曾经有记载“玉枕纱橱”,而其中的玉枕,指的是青白玉枕。宋代有段时间流行“仿青白玉”的釉色,当时的社会上称为“假玉器”,有关史书将其称为“饶玉”,《醉花阴》中说的“玉枕”就是当年广为流行的青白瓷。现在眼前的瓷器,是青白瓷,所以,总结而言,这个宋代越窑六瓣瓜棱形壶是正品,收藏价值较高。⑤”
秦书枕一说完,周围围观的人爆发出掌声,司初一站在人群中,双手拍得通红。她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赞赏和佩服。
店主为了表达对秦书枕的感谢,在他们离开店铺前,特意送了个青花瓷盘给他。
走在长街上,司初一一手拉着秦书枕,一手悬拿着瓷盘,细细观赏。
她看着玉佩,和秦书枕说:“秦先生,师父有教过我鉴定陶瓷,可我学艺不精,有点难度的瓷器我就鉴定不出来。但这个瓷盘,我可以看出来它的年代!”
秦书枕偏头,说:“哦?那司老师和学生讲讲?”
“咳!”司初一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这个是清朝的,你看!”
司初一朝秦书枕靠近了些,指着瓷盘和秦书枕说:“纹饰为小桥流水,柳树,花卉,颇有士大夫的闲情雅致,明显带有中国山水艺术特色,但它边角的青花纹饰,粗看是中国文化元素,但细看,完全注入了西洋元素。我记得师父说过的话,这种就是清代的风格。⑥”
“说的没错!”秦书枕赞赏性地捏了捏司初一的耳根,说:“原来我们司老师也是个懂行的!”
司初一:“师父说的,考古这样一行,什么东西都要会一点。他小时候还教过我看风水呢,我现在想起他要我背易经的场景,现在还头皮发麻。”
秦书枕从司初一手上拿过瓷盘,提问初一,说:“那司老师知道这个是清代哪个时期的吗?康熙?雍正?乾隆?”
司初一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眉头拧在一起,看着秦书枕,无辜地说:“不知道哎!”
秦书枕笑着抬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抱住她,和她解释:“这个是乾隆时期的,从它展示出来的风格就可以看出来。”
司初一从他的怀里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