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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大婚。非说自己只晚了几个月,就要做一辈子的弟弟,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再受这种苦。现在言犹在耳,你就反悔了么?小心等你好消息来了,你四哥已经子女成群了!”
“嗐!当初那不是年少无知么?现在儿子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孩子贵精不贵多啊!就如同那句俗语,耗子一窝,都是喂猫的货。”
“咳咳咳咳!”
雍正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咳到惊天动地。
吓得弘昼赶紧上前给拍背,一下下力道均匀而又恰到好处。可就这,也没逃过被皇帝老子目光凌迟:“堂堂皇子阿哥,你哪儿学的这么些个乡间俚语?”
那谁知道福晋打哪儿学的呢?
什么俏皮话,缩写、代指、谐音的,啧啧,新鲜又好玩儿。
真实答案不能说,他只能嘿嘿:“话糙理不糙啊!皇阿玛不觉得特别有理?”
“唔,就算您不觉得,两年内儿子也不会跟福晋圆房的。倒也不是不想,但儿子觉得,那些个往圣先贤的医书跟许多当世名医的话应该靠谱。太早成人、生子,必是弊大于利。那,那攒了几辈子运气投胎到皇家,儿子肯定得好生惜命啊!”
“如此,才能让荣华富贵的小日子长长久久……”
弘昼滔滔不绝,弘昼口若悬河。
各种的讲事实,举例子。谁谁早婚早育,生的孩子病恹恹。又谁谁贪恋女色,妻妾成群,以至于小小年纪华发早生,看着就是个天不假年的样儿。
雍正按了按发疼额角:“朕也就是问问,关心你小子一二。生不生,什么时候生,到底还取决你自己,快收收你那好像老子要逼你怎么样的德行!”
“嘿嘿!”弘昼须臾间就收起苦口婆心、愁眉苦脸。殷勤给他皇帝老子敲背,奉承的小甜话随之而来:“儿子就知道,皇阿玛面冷心却滚烫,再讲道理不过了。
给您当儿子,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若可以,儿子想生生世世做您儿子。”
雍正心里受用极了,面上却冷笑:“可别,这一世朕都跟渡劫似的,生生世世……”
“你小子是要报仇?”
弘昼瞠目,极力想挤出两滴震惊伤心的泪。结果还没成功,就又让他老子一奏折敲在了头上:“滚滚滚,赶紧滚过好生当值!还有啊,咱丑话说在前头。你鼓捣那个什么钟表厂,朕不拦着。但不许生产座钟,与内务府争利。也不许欺行霸市,与民争利。”
“行!”弘昼干脆利落点头:“儿子本身也没打量着沉迷商贾小道,只想证明自己想法可行的同时略挣点,免得以后拖儿带女求皇阿玛帮衬。”
“这话朕可记住了!”雍正冷哼:“但凡因为这个,闹腾出什么动静来,你就给朕等着吧!”
弘昼忙摇头,直说不敢不敢。
可就这,他皇帝阿玛还不放过他。首先,盐铁不但官卖,而且一直都是国之重器,钢自然更是。所以不但用量会被严格控制、用途得做到笔笔有记录。价格上么,也是高到不行。
而且,这事儿要是不成还则罢了。
若成,从内务府造钟处学来的技术,不得给个一半的技术银?还有,不管是弘昼还是造钟处的人,干好本职工作才是第一位,切莫怠慢了公事,只专心在商贾小道上……
林林总总一大堆的要求,弘昼走出养心殿的脚步都有些发飘。
回到五阿哥府,弘昼就把舒舒给抱住了:“福晋啊,要不咱换个营生吧?皇阿玛这条件忒苛刻。算下来,赔就咱们贤伉俪赔着,赚了,却要被朝廷薅走一半的羊毛啊!简直挣也是赔,赔也是赔……”
等他含怒带怨地把其中经过学完,舒舒直接笑了:“我就说,皇阿玛前头怎么答应得那么痛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咱们。”
“可不!”弘昼咬牙:“就那个破技术,居然要拿走一半,再加上高价的钢铁等。啧,算下来,可不是不用担心咱们与民争利了?根本就是朝廷的小白工嘛……”
如今雍正五年,换算成公历就是公元一七二七年。
后来制表
业龙头的瑞士便还没有造出来带有秒针的怀表,有时针与分针的怀表在西方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吧?
舒舒沉吟:“当小白工肯定不能当小白工,宁可不干也不能。可这么一来的话,咱不是白在皇阿玛面前豪言壮语了么?这,会被笑的吧?”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正是自尊心极强的时候。
舒舒就是冲着这点旁敲侧击,试图引领他开启新思路。结果……
事实证明,弘昼就不是个走寻常路的:“嗐!舒舒你这就着相了不是?脸面而已,哪儿有实际的利益重要啊!没听坊间传言么?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眼看着福晋略显嫌弃的小眼神瞟过来,他又赶紧轻咳了两声:“当然,爷这也不是说要彻底抛开气节啊、坚持之类。就,嘿嘿,别太拘泥,太困囿于承诺啊、脸面这些。不然,就是君子欺之以方里面那个可怜君子啦!”
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