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度数不高的花酒，味道还不错。
    店里也有其他的客人，杂七杂八的声音此起彼伏，台上的女生早就切到了下一首歌。
    邱漾又往舞台上看了一眼，沈柠若捕捉到了这个眼神。
    脑子突然间想起来了邱漾的前女友的脸，突然间就知道自己烦躁的点在哪儿了
    因为舞台上的女生和邱漾的前女友，似乎是同一种类型。
    如果邱漾还对前任念念不忘的话，说明她的牺牲没有效果。
    她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沈柠若双唇抿紧，盯着邱漾看了两秒，站了起来，把帘子放了下来。
    邱漾疑惑：怎么了？
    卡座有些小，不能看见外面之后，会觉得有些逼仄。
    沈柠若没有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朝着邱漾那边迈了一小步，随后弯下腰来，看着邱漾的眼睛，做出一副更疑惑的模样，尾音是一如既往的有些上扬：我没她好看吗？小羊。
    邱漾一怔，张了张嘴还没回答，就又听见沈柠若用了一种委屈的语气问：怎么宁愿看她也不看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大总监：我好伟大！为了帮小羊我付出了好多！
    小羊：您介四干嘛捏？
    第19章
    沈柠若来到西城的目的已经发生了变化，最初她只是想要观察一下邱漾的情况，没想到把自己的身体给搭了进去，可能也不算搭，因为她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让邱漾误解了她以为她就是来西城搞艳遇的。
    不过没有关系。
    沈柠若自己很享受，跟邱漾上床睡觉让她很愉快，并且她的睡眠质量也得到了改善。
    只是慢慢随着她们的相处，沈柠若又觉得自己或许还能有更多的作用，她知道自己被邱漾利用了，她也乐在其中，所以她想帮助邱漾从失恋的悲伤中走出来，这可能是出于一种善意？
    她以前都没这么好心过。
    沈柠若把这想法就当作是对邱漾身体的感谢。
    来了清吧，她看见邱漾总是往舞台上的女生看去，她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这个女生跟她记不清名字的邱漾的那位前女友似乎是同一种类型，更让沈柠若不开心。
    她这么努力，难道一点效果都没有吗？
    你很好看。邱漾由衷的夸赞拉回了沈柠若的思绪，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还是南方女孩的那种绵软的音色。
    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
    灯光柔和，歌声还在回荡。
    沈柠若看见了邱漾的长睫眨了眨，又听见邱漾说：但我觉得，看人不是要看最好看的那个。
    什么意思？沈柠若虚了下眼睛，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带了些许危险的意味。
    但是邱漾没察觉到，她往后坐了一点，拉开了自己和沈柠若的距离，这才又重新跟沈柠若对视，一脸平静地道：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不是你好看我就要看你，也不是别人没你好看我就不能看别人。
    而且这是我的自由，我的眼睛长在我
    沈柠若觉得邱漾很吵，干脆凑过去把她余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一张小嘴一天天就知道叭叭叭的，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实际上较起真来跟唐僧一样。
    沈柠若受不了，并且被邱漾的这番话说得越发烦躁。
    她的一只手置在了邱漾的脑后，另一只手放在邱漾的肩头，她的膝盖抵在了沙发上，将邱漾的腿给撑开。
    又是一个有些强势的吻。
    邱漾不知道沈柠若为什么会生气，但是也没反抗，由着沈柠若跟自己接吻，直到攻击性慢慢地消失不见。
    沈柠若冷静下来了，失控的情绪也已经被理智夺了回来。
    她揉了下邱漾的脑袋，又动作温柔地舔了舔邱漾的唇瓣，才将自己整个人抽离，站直了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仿佛刚刚这个吻没有发生过，沈柠若拿着骰蛊晃了晃，看着邱漾，眉梢一挑，很自信的模样：开始吧。
    邱漾抿了抿唇，上面仿佛还有沈柠若的余温，她缓了两秒钟，才点了头：嗯。
    小杯酒很快就喝光了，因为一来一回的速度太快了。
    鸡尾酒也很快都见了底，输了的人就喝一口。
    胜负没有很明显，差不多一半一半。
    沈柠若抚着自己的额头，她的酒量一般般，这样快速地喝，让她有些受不住，不禁有些晕乎乎的。
    她想起了上次和邱漾一起玩套圈圈，两人也是打了个平手，她抬眸望向邱漾，只是现在邱漾在她的眼里有些模糊，她的喉咙动了动，这才感慨道：和你玩套圈圈，是平手，玩摇骰子，也是平手。
    邱漾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她之前认识陶思娴就是在酒吧，这三年里也经常和陶思娴去喝酒，酒量锻炼出来了。
    更何况现在在桌上的只有这杯鸡尾酒的度数大一点，小杯的花酒根本没什么作用。
    邱漾听着沈柠若的话，点了点头：是。
    还要继续吗？她又问。
    沈柠若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有些不解：你很能喝吗？
    还行。邱漾回答得有些谦虚。
    沈柠若笑了一声，撑着自己坐直了身体，就看见邱漾的神情一顿，说了句：和前任喝得比较多。
    酒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起码在绝对清醒的时候，邱漾是不可能向沈柠若说起前任的。
    她说着闭上了眼睛，忍住了酸涩的感觉。
    沈柠若见她这幅模样，眉头皱得更深，但也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六十多岁离婚带俩娃孩子还比你大的那个老头吗？
    清吧的歌声还在继续，不知道这个店一向是这样的风格还是只有今天是这样，台上的女生又唱起了另一首悲伤的歌。
    邱漾没有回答沈柠若的话，她刚刚能说出跟前任相关的事情，已经是她没控制好自己了。
    她索性跟着唱了起来，声音依旧轻轻的，却悉数落入了沈柠若的耳里。
    你熟记书本里，每一句你爱的真理，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却说不出在什么时候场合我曾让你动心。
    邱漾是闭着眼睛唱的，沈柠若在这时候开始，眼前的邱漾不再模糊，而是很清晰。
    她看着邱漾平静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在知道邱漾是另一位受害者并且生出了想和邱漾见一面的想法开始，姚瑶就发来了关于邱漾的信息。
    现在这样的时代，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身份不难。
    沈柠若知道邱漾和前任在一起了三年，也知道邱漾被前任的行为伤害得很彻底。
    自己的失恋和邱漾的失恋比起来，根本就是浮游生物和鲸鱼的差距。
    因为不喜欢，所以对于沈柠若而言，郭明安给她带来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而邱漾那边，又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伤害是直接拉满。
    等到这首歌唱到了结尾，邱漾才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眶泛红，但在这样的环境下看不太出来，只是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变化，又一次开口问沈柠若：还喝吗？
    沈柠若的愁思都没了，被邱漾的事情拉回了所有的注意力。
    回去吧。沈柠若回答，她也没了再喝酒的心情。
    一首歌的时间就几分钟，沈柠若在这短时间内没能缓好，但能站起来并且往前走。
    点单的时候就结了账，现在直接出去就好。
    服务员的那句欢迎下次光临很快就被挡在了玻璃门后面。
    阳光依旧毒辣，邱漾撑起了伞，她拉着沈柠若的手腕，把人带到了伞下，吐出一个字：热。
    沈柠若脸上的醉意明显，步伐也没那么果断，有些沉重。
    邱漾还是有些担心她摔倒，就干脆左手撑伞，右手拉着沈柠若的手腕，一路往前走。
    她们在床上的时候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在床下也接过不止一次的吻，但是这样简单的触碰，却是没有过的。
    沈柠若比较偏瘦，骨架也小，邱漾的手可以圈住她的手腕。
    但走了几步路，沈柠若却不干了。
    沈柠若斜睨了她一眼，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就在邱漾以为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的时候，转而抓住了邱漾的右手牵着。
    空气燥热不堪，牵着的手很快就有了汗。
    邱漾没挣扎，任由沈柠若牵着自己。
    但是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她听见了自己的不规律的心跳声。
    她偏过头看向沈柠若的优越的侧脸，也就几秒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心跳没能压下去，并且越来越清晰。
    幸好路途并不遥远，没多久就要到了民宿门口，沈柠若却没着急进去，她指了下十米外的玩具店：我去买个东西。
    邱漾没再跟沈柠若牵在一起，她顺着沈柠若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现在还没摆套圈圈的游戏。
    她应了一声：好。
    你先回去吧。
    我自己等下就回去。
    邱漾把伞给她：那我进去了。
    她说完就进了民宿，等快到了走廊才回头，沈柠若已经没在原地。
    她不知道沈柠若要去干什么，也没有想问的打算，从兜里拿出房卡刷了下，就进了房间。
    酒劲还是有点的，邱漾坐在沙发上，她低头看了看被沈柠若牵过的手，才点开了外卖软件，想要点蜂蜜来泡着水喝。
    十来分钟后，门被敲响了。
    她有些惊讶，以为外卖小哥这么快就到了，但开门看见的是沈柠若。
    沈柠若来还伞，只不过手里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羊玩偶。
    沈柠若把玩偶塞到邱漾手里，她的眼神清醒了很多，但身上还有一些酒气。
    她的声音里含了点点笑意：要不要？
    邱漾：
    都塞到她手里了，还在问要不要？
    沈柠若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她左右看了眼，现在走廊没人。
    她干脆又凑过去，快速地在邱漾的脸上亲了一下，而后又眉眼弯弯地看着邱漾：不能白送吧？
    第20章
    等沈柠若回去醒酒，邱漾就看着放在茶几上的小羊玩偶发呆。
    玩偶不大，或许就比手机大一些，装在行李箱也不占位置。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玩偶，之前拥有的两个，全都是她自己买来的。
    邱漾盯着它，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最终都定格在沈柠若在回房间之前的笑容上。
    可能来西城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
    邱漾拿起玩偶，放进了行李箱。
    这也算是她和沈柠若这一段艳遇里面唯一的纪念品了。
    外卖小哥这时候才到，邱漾烧的热水都温了许多，不过这样一来刚好。
    她兑了两杯蜂蜜水，自己先喝了一些，才端着另一杯去了沈柠若的门口。
    沈柠若像是酒劲又回来了一般，眼尾有些粉，一张富有攻击性的脸此刻多了些柔和。
    邱漾站在门口，把蜂蜜水递出去，不自觉地带了点命令的口吻：喝点。
    好。沈柠若接过来，冲邱漾露出一个笑容，莫名让邱漾觉得客套且疏离，谢谢。
    不客气。邱漾主动把门给她关上了，掩下了自己的感觉，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有一些工作要忙，但是不着急，邱漾又拉上窗帘，就着这淡淡的醉意，睡起了午觉。
    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邱漾茫然了几秒钟，才彻底从混沌的状态抽离。
    她把帘子拉过一看，夜空一片漆黑，不过她这里看见一些房屋建筑，有的开着灯，像是夏夜的萤火虫。
    只是她这边看不见月亮。
    邱漾想到月亮，眼皮顿时跳了下，她现在还是有些恐月亮，昨晚那样的赏月方式，在她的心底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短时间内是磨灭不掉了。
    手机在一旁震动了两下，她揉了下眼睛。
    解锁之后点开微信，果然又是苗艺发来的瓶子的视频。
    视频里这次多了苗艺的声音：小瓶子，想不想你妈妈呀，你妈妈过两天就回来了，开不开心？
    瓶子没理她，吃着自己的晚饭。
    邱漾禁不住笑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笑了。
    实际上分手那天，陶思娴约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她还是笑着去的。
    只是回来的路上就跟哭差不多了，她忍了一路，回了公寓才放声哭了出来。
    现在偶尔想起这段感情，她还是会有一些想哭的感觉，但是可以控制，她也只允许自己眼眶泛红，不允许自己掉眼泪。
    因为陶思娴这个渣女不值得。
    邱漾又看了两遍视频，就去洗了澡，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去敲了沈柠若的房门，通知人过来。
    下午的时候沈柠若就说了，晚上她怎么报仇都行。
    今晚该在邱漾的房间。
    邱漾现在一想起月亮，就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个仇她真的必报。
    不报不是中国人。
    沈柠若的酒彻底醒了，她进来以后一眼就看见了被放在邱漾行李箱里面的小羊玩偶，唇角的笑意深了深，问起了邱漾，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很期待：今晚怎么报复我啊？
    她的心态倒是好，一点都没担心邱漾会做什么。
    因为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不是SM之类的她绝不会尝试的，那其他的姿势爽的还不是她自己？
    沈柠若特别明白自己的需求，可能真的就是年龄到了。
    邱漾眉头压了压，下巴一抬：你先把头发吹干吧。
    沈柠若还没吹头发，毛巾还裹在脑袋上。
    行。沈柠若熟练地进了浴室，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是为了圆自己昨晚说的谎，才在自己那边没吹头发，特意等邱漾过来。
    邱漾坐在床边，听着吹风机从浴室透出来的呼呼风声，咽了下口水。
    她紧张了。
    跟沈柠若发生了几晚的关系，她也不是没有睡过沈柠若。
    只是她又没想出来要怎么报复才算合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