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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边言安置完沈纪州,大喇喇往床上躺着等。
    然而小少爷还是高估了醉酒后太子爷的自理能力。
    没等两分钟,浴室里传来啪嗒一声重响。
    陆边言快步往浴室冲去,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顺手推开了没有锁的浴室门:“沈纪州,你怎么了?摔了吗?!”
    正从地上捡起花洒的沈纪州回过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
    浴室里水气腾腾,水雾氤氲。
    沈纪州已经脱了衣服,宽肩窄腰长腿,十分流畅的肌肉肌理,一览无遗。
    陆边言愣了两秒,目光跟被灼了似的瞬间移开:“对、对不起啊,我以为……”
    “言言。”
    “啊?”
    头顶的花洒在落水,将沈纪州从头到尾浇灌而下。
    他脑袋清醒了不少,但神思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
    连着心跳节奏都快了起来。
    “上次答应给你看的蝴蝶纹身,要看看么?”
    陆边言偏着头。
    沈纪州在说什么?
    让他看蝴蝶纹身是什么意思?
    光着身子都没穿衣服真的合适吗?
    正想着,沈纪州已经走了过来。
    在他面前站定,垂眸看了他几秒,笑了下,转过身去。
    陆边言目光悄悄瞥了眼,尽量不往下看,只盯着沈纪州的背。
    攀附在肩胛骨之下的那只蓝色蝴蝶,就这么一点不差的落在他眼里。
    原来的伤疤已经不清晰了,被美丽覆盖,但陆边言看到的时候还是心中一紧,眉头皱了起来。
    看着看着没忍住,伸手碰了一下。
    指尖碰到凹凸,他仿佛能体会到沈纪州当初有多疼。
    而这样的动作,让沈纪州本能的僵了一下。
    陆边言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合适,连忙收回手,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半晌才低声道:“我都说了不看了,你是故意想让我心疼吧……”
    说完就要溜,手臂被突然拽住。
    沈纪州看着他红的滴血的耳尖,还有无处可落的目光,手心微微收紧。
    “言言。”
    “……啊?”
    沈纪州把人拽进怀里,顺势抵到墙上,陆边言似乎没反应过来,身子一缩,瞪大眼睛看他。
    沈纪州闭了闭眼,低声骂了句,忍无可忍地低下头去吻住了他。
    唇碰到唇的感觉是奇妙的,不像其他肌理碰触,像电流穿透四肢骨骸,能让人大脑瞬间空白。
    沈纪州搂紧他的腰,温柔地亲吻他的唇。
    陆边言大概是被吓懵了,一时没有反应。
    虽然沈纪州平日里总跟陆边言轻言调笑,但总会适可而止。
    其实他不过是收敛了那些棱角的锋利,用温柔和纵容麻痹了对方。
    他呼吸重了些,深而重地碾过陆边言的双唇,释放温柔背后的克制和压抑。
    他喜欢陆边言。
    初中或者高中,记不清楚时候。
    喜欢陆边言撒娇,闹小脾气,抢他的零食,霸占他的床,围着他得意扬扬翘着小尾巴。
    会在别人说他坏话时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冲上去和别人打架。
    会在逢年过节家里没有人陪他的时候,穿着新衣服,抱着新玩具,炫耀般地出现在他家门口,抬着下巴说:“我爸给我买了新的手办,我可以给你看看。”
    会一边说“我放学才不要和你一起走”,一边若无其事地在校门口的大槐树下晃悠,看到他时勉为其难地走过来,不情不愿地说:“后街有家狼牙土豆,待会儿你付钱,昨天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等他反应过来他对陆边言的感情不太一样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
    他慌张过,迷茫过,甚至尝试过疏远和冷漠。
    最后为了陆边言大打出手,被他爸发现了端倪。
    那天他从医院中醒来,看着苍白的病房,在沈云川的逼视下,平静地说:“你不是都看出来了么,就是那样。”
    出国那天早晨,迈巴赫停在学校对面的马路。
    他透过车窗,看到陆边言穿着一身白色校服,和往常一样,踏着准点出现在校园门口。
    少年提了提书包带子,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来。半晌后,看向了路边的大槐树,发了会愣怔。
    后面的同学打趣的拍了他一下:“别看了,沈纪州已经好几周没来学校了。”
    陆边言踹了那人一脚,慢悠悠的晃进校门:“谁看他了。”
    直到校园门口的欢声笑语归于平静,警卫紧锁大门。
    沈纪州收回视线,半晌才说:“走吧。”
    出国后,偶然检查出了精神问题。
    三年里,明面上参加各种比赛,私下里秘密治疗,大多时间都属于半清醒的状态。
    从小到大,只要他决定尝试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但唯独远离陆边言这件事,他尝试了,却非常失败。
    等他病情稳定,神志清醒过来时。
    看到陆边言参团的调查资料,想到傻乎乎的小朋友要怎么在这样的内娱生存下去,那种想要回国的心情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他毅然决然地签下了和沈云川的协议书。
    “给我两年的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我保证今后永远都不会离开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