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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心急?”
林慎欲哭无泪,只想去死:“我不是来逛……”
“哟,还是个脸皮薄的!”艺伎伸出削葱根似的手指,柔柔地在林慎脸上捏了一把,“姐姐知道,知道。小公子说说,想要怎样的姐姐?”
林慎:“……”
林慎面红耳赤,急于分辨,突然听见大厅处一阵躁动。
啪——!
一道锃亮的银光骤闪疾逝,活像是天公劈下的雷;几道健壮的人影横摔出去,哎哟哀声,应该是云裳楼的护院。
林慎睁大了眼睛,只见步家侍卫夹道排开,一道窈窕身形缓步走来,红衣黑裳,烫金织锦,一派肃杀雍容,好似饮着人血怒放的黑色牡丹。
老鸨身形摇晃,脸色发白,骤然跪倒:“令……令公……”
步练师负手而立,面如寒霜。酣歌恒舞的烟花之地,被她冷冰冰的霸气一镇,硬是安静得好似坟场一般:
“——九殿下,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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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出自杜牧《阿房宫赋》。
61. 连环扣 周瑾黑化
“……令公怎地这般火气?”
帘幕后渡来一道男声, 微醺慵懒,温醇低磁,挠在人耳朵上时, 莫名地叫人心快了几分。
步窈窈差点以为这是她爹在说话。
——这可着实冤枉了薄将山。薄将山如今乃是朝廷一品大员,叱咤则风云兴起,鼓动则嵩华倒拔。这种一句话便能决定万民生灭的男人, 呼吸间都是无尚的威严和冷肃,哪容得下这等颓唐风流。
可惜薄将山不是什么正常人。尤其是在步练师面前,薄将山的精神状况更加不稳定,张口好薇容, 闭口坏令公——救命,救命,直听得人连夜快马加急离开这个世界:步窈窈觉得百病纲得单独为薄将山开一道病名,叫作“中年油炸鸳鸯症”。
眼下开口的是周瑾。
周瑾已经是个保质保量的王/八/犊/子了。只见这如烟似雾的轻薄帘幕, 向两旁徐徐撩开, 其上的雀金刺绣随着帘幕翩然移动, 像是百余只明灿夺目的金蝴蝶,往左右两侧飞散而开去。
美丽得像是一场灾祸。
步练师眉头不悦地蹙了蹙, 雀金刺绣不知要耗瞎多少绣娘的眼睛,这种民脂民膏, 恕她着实欣赏不来。
一道人影就从这场如梦似幻的灾祸里走来。乱发披拂,深衣鹤氅, 明明是从骨子里透来的昏聩风流, 被男人的好身段这么一束,反而呈出文人墨客的写意潇洒。
彩凤肃来仪,玄鹤纷成列。
周瑾这一露面,云裳楼这八百烟娇, 花林粉阵,相形之下都是红尘里的俗物。吴王殿下似乎是醉得很了,东倒西歪地往大红阑干上一靠,手里捏着杯白玉双耳樽,玉质金相,霞姿月韵,风雅得好似文豪一气喝就的诗篇。
步练师见他如此不成体统,面色愈来愈沉,冷声沉喝道:
“——下来!”
周瑾醉醺醺地一扬眉毛,这一下可谓是风流尽显,旁侧的舞姬都看得愣在那里:
“……好,好,都听令公的。”
周瑾倒也听话,步练师让他下来,他便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走。一群楚腰卫鬓搀扶着周瑾,莺啼燕语,柔声娇笑,步练师看不得这等黏黏腻腻,冷着脸转开眼睛去。
唉……
步练师心里叹息:
瑾哥儿怎地会变成这般模样?
当年那个朗润清和的九殿下,怎会变成在酒色里打熬的浪子?
她要怎么……她要怎么跟阿英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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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位爽朗欢快的九殿下,似乎随同戚英死在了那个深秋黄昏。
朔风呜咽,冷星低垂。从内殿踉跄走出的周瑾,面色惨白,神情恍惚,他身上甚至还穿着大红喜服,如今看来像是挂在身上的一抔人血。
周瑾疲惫地撩起眼皮,看向候在殿外的乌弥雅。
小公主满脸是泪,惊惶无措,嗫嚅道:“殿、殿下……”
周瑾淡淡地觑着她,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病态,笑得欢畅;他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浑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