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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相国那艘楼船拖来。”
    沈逾卿睁大了眼睛:“那可是南巡巨轮,皇家特造,地位尊同御赐宝物,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这事情若是被政/敌拿住大做文章,可以治薄将山大不敬之罪!
    步练师闭了闭眼:
    “我向你保证,一旦事发,便把我推出去。我离奇复生,又素与相国交恶,责任定在我身,不关你相国的事。”
    ——大不了我再死上一回!
    沈逾卿急急道:“令公我不是那般意思……”
    步练师厉声喝道:“你去还是不去?!”
    沈逾卿浑身一震,随即重重点头。
    他正要下令——
    飞卒突然来报:“令公,大喜!!!”
    “陈太守,陈太守他,”飞卒翻身下马,上气不接下气,“他带着一艘铁驳船,正往乌苏湾方向来!”
    步练师瞳孔骤然一缩:
    ——陈煜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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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朔一共只有五艘铁驳船,每一艘皆是水上重臣。这一艘铁驳船便是吴江水师专用,定是天海戚氏知晓梧州危机,紧急特派来拥堵乌苏湾决口的。
    这艘巨型重船是乌苏湾大坝的救星!
    ——是陈煜先去借的?
    步练师面沉如水,疑云大起:陈煜先连夜逃脱,怎地这又良心发现?
    他紧急上报天海戚氏,李家人难道会放过他?
    就算陈煜先现在将功折罪,那破坏大坝也是死罪难逃……
    “令公在上!”陈煜先一见步练师,就先行跪下了,“罪臣潜逃途中,良心难安,见路上百姓奔走相告,一打听才知步令公显灵了!”
    步练师突然觉得这陈煜先无比眼熟:“你、你莫非是……”
    “长乐九年,虔州科举大案,罪臣父亲正是当年的主考官!当年若不是令公明察秋毫,父亲必是身首异处,而我陈家定是满门抄斩!”
    陈太守以头抢地,嘶声哭道:
    “罪臣尚是一介书生时,便倾慕令公高义。只是这权欲迷眼,罪臣忘却初心,才犯下这等大错!事已至此,无可转圜,罪臣只能快马加鞭,调来这铁驳重船,望能填上决口一二,以报令公昔日救命之恩!”
    步练师静了一静,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抬头望向远处,密雨如针,江水莽莽。那艘铁驳重船果然挡下了洪流,此后货船接连沉下,乌苏湾的决口终于牢牢地堵上了。
    她心中叹息,看向陈煜先,淡声道:
    “我有一个办法,能保全你的家人,不受此罪牵连。”
    陈煜先凄然一笑:“罪臣正有此意,谢令公成全!”
    他躬身再拜步练师,又起身转头,拜向远处灯火惶惶的梧州城。
    “父亲,”陈太守喃喃自语,涕泪满裳,“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其可得乎……”
    他纵身一跃,自沉江中,以谢梧州。
    一声叹息,东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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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其可得乎”出自《史记·李斯列传》,东门黄犬用以作为为官遭祸,抽身悔迟之典。
    22.  计连环   独独骗我
    数十日后。
    云销雨霁,晴空朗煦。
    步练师素簪银笄,一身缟白,凛然不可亲,高华不可近。灾后形容狼狈的梧州码头,被她这辉煌容光一映,竟呈出几分别样的风情来。
    就连戚风也恍惚了片刻,随即有意避开了目光:
    “这才鸡鸣时分,令公怎么来了?”
    步练师:“……”
    ——戚风小朋友,这就得问你了。
    乌苏湾大坝决口一事告讫,半个梧州城都浸在了烂泥里,步练师连日盯着梧州救灾抢险一事,此时困得灵魂出窍,强撑着拽出几分精气神:
    “乌苏湾大坝固堤一事,戚家军首居一等功;梧州城灾后重建,戚家军更是功不可没……你们自然当得起百姓酬谢,怎么这般急着离开了?”
    戚家艨艟白绫高悬,甲板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