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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而飞——没了铳机的火神铳,连根擀面杖都不如。
    薄将山状如疯魔,却神志清明,他是世上最清醒的疯子,在人间寻找着能够取乐他的玩具。
    薄将山朝步练师弯了弯眉眼,笑容倒是有几分宠溺的意思,只是病气森然,气质阴郁,叫人心生寒意:
    “……不好意思,步大人,明天定赔你一支更好的。”
    ·
    ·
    吱——。
    幼娘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直棱描金博古纹隔扇门:“……令公,幼娘进来了。”
    沈逾卿虽然吼得挺凶,倒是真没为难她。
    这厢幼娘听说步练师被捉,心中担忧至极,不肯独自离开;沈逾卿会错了幼娘的意,以为她是步练师的贴身婢女,便大大方方地一挥手:
    “来人给你换身干净衣裳,赶紧进屋伺候着去吧。”
    幼娘感激地道了个万福:“多谢老爷!”
    沈逾卿记仇得很,哼哼唧唧的:“谢个铲铲,还扒不扒我裤子了?”
    幼娘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没理解沈逾卿的意思:“……呃,呃呜,是扒还是不扒?”
    沈逾卿咆哮道:“你这瓜娃儿!当然是不扒!!我都不干净了——!!!”
    沈大人吼得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一个亲兵憋着笑,走过来把哆哆嗦嗦的幼娘领走了。
    幼娘小声问道:“老爷是不是恨我了啊?”
    亲兵忍笑道:“姑娘,沈大人喜欢你呢。”
    ……
    喜、喜欢我?
    幼娘双手捏了捏耳朵,在房间门口狠劲甩了甩脑袋,这才提着裳摆迈进了门槛。
    宝月卿云瞻阙度,奇文妙墨炳其华。厢房内摆设高雅,华贵非常,却又不落俗意,显然是上过心的。
    薄将山就是个捉摸不透的疯子,前脚还在鱼鳞瓦上伤了步练师的手,后脚居然差人特地布置了最上等的厢房:二人争锋相对多年,早就成了彼此的知己,步练师挑剔地环视一周,居然挑不出半点不合心意的地方。
    ——大有赔不是的意思。
    如今步练师被缴了械,横竖翻不起什么浪来,只能坐在这拔步床边,冷冷地觑着周遭摆设:
    一记耳光再加一颗甜枣,这薄止还真是会玩弄人心。
    先前薄将山又不知抽了哪门子羊角风,又是叫人伺候她洗漱,又是命人给她看伤,不认识的还以为薄相国体恤自家媳妇——步练师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那些丫鬟婆子对她的态度,恭敬殷切得仿佛是在伺候薄家的当家主母。
    “姑娘是哪里人?”伺候步练师洗浴的婆子乐呵呵地,她虽然不认识步练师,但嗅到了薄将山的八卦,“老爷对您,可是十二分的上心呢。”
    步练师一扬眉毛:“我素闻薄止对手下人不薄。”
    见她竟敢直呼薄将山名讳,婆子态度更加恭敬了几分:
    “老爷对人好,和用心地对人好,那可是大不同啊。”
    ——薄将山?用心?对我好?
    步练师快笑出声了,他图我什么?
    图我年龄大,图我勤洗澡,图我一枪能爆他头?
    荒谬!
    步练师冷嗤一声:
    薄将山只不过是找到了趁手的玩具,戏耍她罢了!
    ·
    ·
    话说回来。
    步练师错愕道:“你要跟着我?”
    “幼娘的命是令公救的,自然愿意随侍令公左右!”幼娘双膝跪地,深深一拜,“幼娘出身低,但手脚勤快,还请令公收留我!”
    步练师眨了眨眼睛,幼娘这个年纪,遭此大难,无依无靠,跟着她步练师首尾还有一碗饭吃,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但是——
    步练师抬手让她起来:“你随了我,那可要听我的话。”
    幼娘眼神亮晶晶的,点头如捣蒜。
    步练师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那就别和沈逾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