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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4

      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命运捉弄在通往荣光的最后一刻前受伤,明明大好的机会、无与伦比的胜利就在眼前,他心中更多的却不是不甘心和愤怒甚至委屈,而是一种真正的坦然——命运已经掀开自己的底牌,告知他胜利、困难与残酷的真相,他必须接受挑战。
    六分钟练习开始前,宋心愉一再叮嘱,如果感觉到左脚不适,一定要及时停止,何焕点头答应,尝试跳了两个阿克谢尔三周跳,不会疼,但脚底有种麻痹的古怪感受,说不上来,可能是尹棠说过的那种僵硬感,他两个跳跃的落冰因为这种感觉都有点趔趄,但并没摔倒,再滑回来尝试时,他便已经可以驾驭这种不适,完美完成跳跃了。
    “他适应得很快。”一旁紧盯的盖佐嘴上这样说,但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放下心来的样子。
    “怕得就是这个。”宋心愉眉头皱得仿佛一片揉皱的白纸,“他适应得快更忘记自己有伤,怕是到时候会和平时一样拼尽全力。”
    “那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盖佐这句话因为尾音太长,显得轻飘飘的,像是言辞淹没于喟叹。
    六分钟练习很快结束,抽到第一个上场的麦考尔站在场边,目送其他所有选手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奥运会,对于两年前的自己,能拥有这样的机会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很紧张,一直在用力吸气再慢慢呼出,等待马文教练给他最后的指示。
    “你还记得当时自己要选《little me》当自由滑伴奏时和我说的话吗?”
    马文教练只是笑着问了这句话。
    麦考尔没想到赛前最后宝贵的时间教练居然会说这个,但他还是回答了。
    “嗯,记得。当时你不想用音乐剧,而是想给我选歌剧……好像是个很厉害的曲子,我记不住名字,但我记得我和你说,音乐剧……很多人觉得音乐剧太廉价,但对于我这样的孩子来说,音乐剧可能是我们最有可能接触的艺术表演。在几美元一张门票的小剧场里,可能有点跑调或者忘词的男女主穿着花哨衣服,这是我童年最美好和奢侈的记忆,滑这种曲子,一点也不可悲。”
    “你一定要记得,滑得时候也务必记得清楚,这是你独一无二的经历,是谁也拿不走的,谁也无法战胜的,很多优秀选手在职业生涯的最后可能才想到去做真正的自己,但你一开始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一定要记牢。”
    这时,麦考尔终于明白为什么马文教练会这样问。
    “现在登场的是,全美冠军,麦考尔·兰迪特纳。”
    三种语言介绍结束,麦考尔致敬观众与裁判,在掌声中滑至场中,摆好定点动作。
    成明赫的目光刚刚从何焕结束六练后消失在运动员登场通道前的背影离开,他告诉自己,师弟在做必须做的事情,那自己也一定要做好,于是他稳住心神,开始简单给观众介绍这位有着火亮红发的年轻选手。
    说年轻,麦考尔比其他知名选手登上世界A级赛事赛场的时间都要更晚一些,但前两个赛季的闪耀早让人们对他的期待从一个新星提升至撼动当前男子单人滑格局的挑战者。
    《little me》是滑稽讽刺的音乐剧,带有点卓别林的风格,拿过托尼奖,但又足够通俗易懂绝不佶屈聱牙,轻松的百老汇氛围音乐一响起,紧张的比赛感渐渐被稀释,尤其是麦考尔自然地演绎,让节目从一开始到第一个跳跃前都分外惬意。
    但比赛注定是比赛,路普四周腾空的瞬间,所有人屏息凝神,落冰后才终于呼出这口气,换做欢呼吐出。
    《Real Live Girl》极轻的口哨应和着麦考尔冰上轻快的小步跳,每个碎步之间又掺杂了拆分后重新整合的步伐,却没有半点纷乱跟不上节奏。
    “这样的滑行,确实是马文教练的弟子才有的水平。”成明赫颇为欣赏地点评。
    整套节目流畅自然优哉游哉,太适合滑行好的选手在旋律之间穿梭,麦考尔毫不费力完成所有的跳跃,只剩最酣畅淋漓的直线接续步等待最终发挥。
    流畅和自然是选手能力的体现,也是进入自由滑最后一组的基本标杆,想要更出色脱颖而出,就要超过及格线。
    显然麦考尔的表现让观众足够满意,他们的欢呼声之大,渗入整个场馆的每个角落。
    但场上的快乐和喜悦仿佛一点也渗透不进医疗中心,这里好像永远紧张,永远严阵以待的冰冷。
    何焕最后在医生的检查下用特制的绷带缠住足底,这里现在没有一点痛苦,只有麻木,轻轻触碰时,甚至感觉不到还是自己的脚。
    系好冰鞋负责的绑带,何焕重新站好,戴着刀套走路早就如履平地,宋心愉和盖佐陪着他离开医疗中心,此时麦考尔的分数正好打出。
    “还挺高的。”盖佐顺口评论道。
    确实,对于第一次上奥运会的选手,以201.82的分数突破自由滑200大关实在堪称传奇。
    “这套自由滑如果滑得好,确实该拿高分。”宋心愉是有在集训时训练过麦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