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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宋心愉的目光,成明赫把剩下的话老实咽回肚里。
冰刀摩擦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场地,有人已经在冰上开始训练。
就在成明赫以为是何焕先到了的时候,何焕打着呵欠推开大门,眼睛都睁不圆。
他昨晚回家收拾好行李,拖着大大的箱子,可疲倦的神态看起来还是没准备好今天开始的集训。
“那是谁在滑冰啊?”成明赫垫脚探头。
“是师妹,她从来都是最早到的。”何焕说道。
陆鹿鸥十五岁,青年组的门槛刚迈进第一脚,人却像在冰上比了十几年,沉稳得不行,纤长的眼尾小而饱满的嘴唇,还有尖尖的下颚,但五官的俏丽却融化在一张表情冷淡的脸上,感觉像是何焕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都是一个味儿的高冷。
她站在成明赫面前,脚上踏着冰鞋,很有礼貌地点头,“师兄早上好。”
成明赫招手和师妹热情打招呼,然而陆鹿鸥表情都没变,问过好后就返回冰上,继续训练。
“教练,你教的学生怎么都一个样子,你是不是还兼职什么青少年心理健康之类的治疗项目?”成明赫想到第一次见何焕时的情境,不能不说熟悉。
宋心愉拿刀套敲他脑门:“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话多。”
何焕和成明赫开始热身,跑过几圈做完拉伸,本该还有更多陆上先完成的训练,但无奈上冰时间有限,只能早早换上冰鞋。
他们没等来宋心愉的新安排,却看她拿着两个色彩鲜艳画满卡通人物的背包丢过来。
“背上。”
两个人一头雾水,听话照做。
宋心愉打开胸口安全带一样的开关,清脆咔哒紧接着砰一声响动,何焕和成明赫都好像身后有人拉扯自己,倒退三四步才站稳。
再回头看,两个花花绿绿的弧形的反光材质牵连几十根细线洒在冰面上。
是儿童用滑翔伞,虽然小,但在冰场上展开还是很有体积感。
“背着这个怎么滑啊……”成明赫光是站着就很难受,不停调整背带和腹带的位置。
宋心愉抱起胳膊看着两个学生笑了:“你是第一天上冰啊?怎么滑还要我教?当然是该怎么滑就怎么滑。”
何焕先动起来,但很艰难,滑翔伞虽没太大重量,可速度一快立刻被气流兜满鼓成饱涨的半弧,这样的情形下,每滑一步都像在和空气角力,极其辛苦。
成明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摔了一跤,重新掌握平衡站起来后却再也不能流畅压步滑出之前漂亮的弧线。
“你们不是滑得很快吗?”宋心愉在场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边喝边看。
上冰的第一项训练从来都是图案滑行,用刀刃在冰上滑出教练要求的图案,枯燥极了。这是宋心愉俱乐部的传统,也是她的学生一个个都以滑行著称的原因之一。
但今天,刀刃功底细腻的两个男生都遭到最大挑战,他们像拖着几袋水泥在冰上劳役,原本流畅的滑行和飘逸的速度变成笨重的挣扎。
体力的消耗更是巨大。
只半个小时,压步训练的负荷就超出两人的体能上限,热汗浸湿训练服,滑翔伞背带下面是深色的湿痕,何焕掀起衣服擦额头上险些落入眼睛中的汗珠时,可以看到顺着肌肉线条滴淌的汗水。
宋心愉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我们知道……错了……”成明赫气喘吁吁,一只手不忘按在心口,以示忏悔的真诚。
“你呢?”宋心愉看向一直低着头喘粗气的何焕。
“我……不敢保证,但会尽量。”
他的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还好只是A4纸卷成的纸筒,不疼只响。
“能力和执行力是两回事,你能力再强,不能执行编排好的节目,裁判和观众也不会买账。”宋心愉拿纸筒轻轻敲打手心,“让你们练这个不单单是惩罚,你们两个人都有同一个毛病,滑行快是快,但经常没有章法,又不是速度滑冰,有人在后面追你们?”
别人的教练多少有商业合作或是强强联合的兴致在,他们的教练不一样,两个人从小跟教练长大,尤其成明赫,还曾经寄养在教练家中,他们更像亲人,更亲密的关系就意味着宋心愉教训他们的时候,心态和教训儿子差不多。
何焕的妈妈是作家,娴静内敛;成明赫的妈妈是韩语老师,耐心亲切;他们两个人在亲妈那里没有体会过的“凶猛”母爱,在宋心愉这里彻底补全。
何焕对宋心愉教练很是敬重,事事听从,但就像所有年轻人听取父母和长辈的经验之谈时,心中抱有疑问。
但何焕习惯什么也不说,继续照做,根据从前的经验,他会自己慢慢找到答案。
成明赫与何焕完全不同,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两人共同的疑惑径直问了出来:“但是比赛的时候我们摘掉这个……不是会滑得更快吗?负重训练的意义不就是这个吗?”
“滑得更快从不是坏事,真的是坏事的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