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顾珠没见过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但到底比顾礁冷静,眼瞅着顾礁也被抓起来,忍不住上前问道: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抓我家人?
王统领对着顾珠微微鞠躬行礼,说道:见过小侯爷,侯爷莫急,此事与你无关,只是侍郎府顾威海通敌卖国,证据确凿,所有顾府上下都是连坐之罪,现下驸马爷也遭受了牵连,但只要确定不知顾威海的事情,应当是能够洗清罪名。
什么!?我爹也被抓了?淦!三伯那病秧子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这真是特么的好大惊喜,我可以确保我爹绝不知情!且连坐未免太不公平,更何况就我那三伯?他走一步咳三步的人,怎么通敌卖国?
确有证据,还请侯爷明察,不要为难在下。说着,王统领对着手下便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命令,全部带走!
只转瞬间,小顾府连个喘气儿的都没有,一地狼藉。
顾珠莫名其妙一个人站在小顾府的前院,连郭管事竟是都被带走,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事情来的太快了,他耳边还回荡着顾礁那傻小子哭喊着要他救命的声音,可怜顾珠自己都想哭,哪里想得出办法?
兴许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宫找娘亲求救,听说娘亲跟舅舅感情很好,不然娘亲也不可能在舅舅病重的时候陪伴左右。
可他已经跟娘亲生疏了许久,这贸然找上门去,就是求娘亲办事,他他脸皮得是有多厚啊?娘得怎么看他?
然而顾珠虽然为难,却完全没有瑟缩,寻了自己的小白马就朝着皇城前去!厚脸皮就厚脸皮,哪能跟他爹的老命比?!
进宫很顺利。
顾珠一路畅通无阻,及至到了长乐宫外面,才发现有点儿不对劲。
长乐宫是皇帝的寝宫,娘亲在这里跟他见面,岂不是皇帝舅舅也在?
更奇怪的是整个长乐宫宫人少得可怜,药味极浓,夹杂着什么腐烂了的味道
他跟着自称叫周福的公公进入雕梁画栋处处精致的院子,去往东殿的寝房,越是靠近,越便嗅到那腐烂的味道加深。
顾珠有种不好的预感,周公公却微笑着请他进去:小侯爷,长公主正在里面等你,快进去吧。
顾珠腿肚子都抽了抽,软得要命,可全家那么多条命,都在他手里攥着,他不进去,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绕过小厅,走到那里间,就见公主娘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而床榻下跪着十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最小才三岁,什么都不懂,又好像什么都懂,跪在那里,跟所有皇兄们一块儿垂泪。
而床榻上躺着的,是臭味的源地。
那是一具长了尸斑的骷髅一样的身体,身体的主人曾跟他写信十余年不停,后又当着他的面痛哭过,最后成为这般模样。
顾珠站在那里愣住。
娘亲却平静地回头对他招了招手,说:乖珠珠,你过来,跟你舅舅好好告别。你舅舅有遗言,要你亲自捧着诏书去宣读二皇子即位,你可愿意?
顾珠张了张嘴,看着无数双或悲痛或茫然看着他的表弟们的眼,说:我爹他不让我参与这些。公主娘这是让他跟二表哥绑定,逼爹爹帮二表哥上位啊。
你爹如今说话不算数了,乖珠珠,娘希望你自己判断,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顾珠一时头皮发麻,知道公主娘这是在告诉他,只要自己听话,爹就能放出来,可他这样做岂不是让爹一出来就跟谢祖峥成为对立方?他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到底对爹爹来说是好的,还是坏的,可恨他根本也想不到其他方法。
情急之下,他点了点头,说:好。不管如何,他的爹爹,先救了再说!
第89章 发怒的前兆 侯爷遇刺,血不止,危。
很好, 那过来吧,顾珠接旨。
大兴长公主站起来,苍白纤细的手对着跪在床头的一堆皇子们摆了摆, 示意让出一个位置来给顾珠跪下。
顾珠穿过人群,缓缓跪在当中,耳边是微不可察的啜泣,他余光扫去,便可看见年岁最小的小皇子抿着嘴唇, 肉包子一样的脸蛋上挂满着眼泪。
那小皇子一面哭一面抓紧自己的衣摆,发现自己正在被顾珠看,连忙低头下去, 又用袖子擦了擦脸,不愿意被瞧见狼狈的模样。
正在恍惚之际,顾珠被公主娘的声音唤回去,只见公主娘亲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了一张密旨, 声音威严高阔,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在狭小的寝房里发出颤颤回声:侯爷顾珠, 朕去后, 望安好, 待二子登基后,赐永乐王王位, 日后不得擅自离开长安,钦此。
顾珠听罢,慢慢抬起头来看将圣旨递到自己手边的娘亲,迟迟不敢接,问道:倘若我接了, 爹就能出来吗?他是无故的。
公主娘露出个淡淡的笑来,说:此事要等你二表哥回来后,登基之后才能定夺,毕竟这通敌叛国不是小事,谁都不能轻易通融。
顾珠:那我能去见见他吗?
长公主依旧摇头:此事珠珠你不管问我什么,都不会有答案,必须要等你二表哥回来以后才能给。
说到底就是希望他帮忙二表哥上位,可他一届咸鱼,如何能帮?
面前的圣旨又往他的面前凑了凑,顾珠睫毛颤了颤,恭恭敬敬的接下,浑身发凉地深深磕了个头,道:顾珠接旨。
说罢,顾珠头也不回地离开东寝,走到外间的小厅,谁知道方才他好奇多看了一眼的三岁小皇子却是追了上来,拽住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用奶腔问道:小表哥,二哥什么时候回来?二哥呢?父皇死前,就惦记着二哥了,二哥回来要打坏人,你什么时候把二哥送回来?
什么叫你什么时候把二哥送回来?
这件事,包括很多事情,从此以后都被他扛在肩上了?
这是皇帝舅舅和公主娘一致的决定?
顾珠倒是不觉得多沉重,可也不至于非要用这种手段来逼他吧?人长着一张嘴,不就是用来说的吗?大家又不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也不是什么仇敌,非要用这样的手段,就不怕他心也会疼吗?
顾珠咽了咽干涸的嗓子,沉默片刻,一腔的不开心也没能对着一个小孩子发出来,而是叹了口气,半蹲下来捏了捏这位小表弟的脸蛋,说:等等吧,总会回来的,从青州出发到长安,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如今水路难走,只能走陆路,怕是最少也要半个月的。
那大哥肯定要伙同坏人来上位了父皇说了,大哥他不堪大用,和豺狼一伙,要贬他为庶人的
小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被一声踹门声直接打断!
顾珠今日一天受得刺激够多了,现在却依旧心脏重重一跳,下意识把小朋友护在身后。结果就见跟自己最是熟稔的大皇子曹方带着十几侍从气势汹汹而来,足下的厚底莲花靴子踏进来的同时,便是一声怒斥:我看谁敢在此胡诌!十二弟,你再胡说,我就先撕烂你的嘴!
被顾珠护住的十二皇子不敢再冒头,眼睁睁看着高达修硕的大皇子进来,走到寝室跪在最前面哭父皇,也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里恨毒了老大。
顾珠则看见了自从上此自己被下药后就没能见过的韩江雪。
韩江雪亦是看了他一眼,垂眸下去,神色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清。
顾珠见韩江雪像是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也不自讨没趣,也没有兴趣站在一旁看大皇子表演孝子,想要出去,但他刚前进一步,便被大皇子带来的人拦住,随后大皇子带来的侍卫便立马被长公主身边的侍卫包围,可谓是一层夹一层的剑拔弩张!
顾珠惜命,不会硬闯,干脆后退了一步,转头继续看大皇子表演。
或许也不是表演,是另类的真情流露
可以看见在昏暗的死者寝宫里,哭成一片的年幼孩子与唯一站着的两人形成一副古怪的图画。
站着的大皇子双目猩红,悲伤不能自已,佝偻着背部好一会儿,才笑着指着所有在场的人,说:好一个好一个父慈子孝!好一个姐弟情深!唯独我不是父皇的儿子是吗?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去了,却独独不通知我?!
姑姑我难道不是你的侄儿了吗?为什么偏偏瞒着我?!大皇子右眼落下泪来,笑道,姑姑,今日既然你不把我当成你的侄儿,我也就不跟你多说什么,我只要知道父皇的诏书在哪里就可以了,请你把他交给我。
不在我这里。长公主傲然冷视。
大皇子曹方冷笑:怎么可能不在您这儿?不要唬我。
我说了不在就是不在,诏书只有等所有皇子都到齐了以后才能宣读,你现在要它做什么?
大皇子:我认为父皇去后就应该宣读,为何非要让所有皇子都到场呢?父皇自然视选我做继承人,难道还有其他人吗?只会是我,也只有我才有资格当这大兴的皇帝!他当年亲口对我母后说过的!
长公主懒懒擦了擦脸上被喷到的唾沫,动作是丝毫不被大皇子影响地优雅:是吗?我也不知道,还是得等所有皇子都到齐了,才能宣读,这是你父皇的遗愿。难道你要忤逆他吗?
放屁!大皇子曹方原本翩翩公子的形象崩裂,几乎气急败坏地走到自己侍卫身边,抽刀便架在长公主的脖子上,道,姑姑,你不要逼我!诏书在哪儿?
顾珠吓得大喊:曹方!你干什么?!
大皇子撇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笑道:我不干什么,表弟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皇子像是发现了点儿不同之处,松开架在长公主脖子上的剑,悠悠朝着顾珠这边走来,笑容恢复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只是手中拖着刺啦了一地木屑的寒剑发出刺耳的剑鸣。
顾珠脖子凉飕飕的,却是站得住,只稍稍看了一眼大皇子手里的家伙什,便说:我是来问舅舅为什么关了我爹的。
哦原来是这样说着,大皇子撇了皱着眉头的韩江雪一眼,笑道,你急什么?我可没想把我的好表弟如何,他可是咱们如今的大恩人,哪怕他爹被关了,他爹那些人脉叔叔们他也见过,他的话比谁都好使,我自然不会乱来。
大皇子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剑丢开,双手一摊,豁达道:如今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我直说好了,就连驸马爷都晓得不能跟谢家对着干,就连咱们的父皇,咱们的祖父,咱们的元帝都知道跟谢家和平共处,你们却一心想着要立老二做皇帝,这谢家能答应吗?
只有我,跟谢家有着血缘关系,你们若是立我,他们绝无二话,也绝不会先挑起事端,让咱们大兴陷入人心惶惶之境地,可你们若是执意要立老二,那老二能否回得来还两说,那谢家更是要打着立嫡立长的名头来造反!
到时候长安一乱,不管姑姑你跟谢家的兵有多势均力敌,都会有人损失惨重,西北可还在打仗呢!您忍心大兴内忧外患吗?
姑姑,我曹方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了,我也是曹家人,比老二好不知道多少倍!
是么?长公主不为所动,可不管如何,诏书都要等所有皇子到齐了以后才能宣读,你父皇的话就是圣旨,你难道还想要不听?
再说,既然你都说到这里,不如我也来为你分析分析?曹方,你如今已然被谢祖峥抛弃,跑来我们这里,不过是孤注一掷,想要修改诏书,方才你也听到了小十二说的话,你已经不是皇子了,来人!给我把曹方压下去!
我看谁敢!大皇子怒道。
两人话几乎是同时喊出,瞬间就能看见堵在外间的侍卫刀光剑影,拔出一半,即将开打。
顾珠瞳孔瞬间瑟缩了一下,却是紧张了半天,没有等来一场□□。
他紧张的时候,总是很能思考问题,呼吸重重从肺里滚过两个轮回后,便能听见他自己开口的声音:
大表哥,娘亲也是大局为重,她与舅舅姐弟情深,不想违背舅舅的意思,你要理解,如今我娘亲她伤心过度,已然是有些分不清楚问题了,还请你让她回公主府休息,大表哥既然是来找诏书的,诏书又不在我娘亲那里,问她要怎么会有呢?
大皇子笑道:哦?那表哥该问谁要呢?
顾珠:我这里倒是有一份遗诏,表哥要吗?
你这遗诏是我要的吗?
顾珠垂眸:可以是,只要是今日从这里带出去的遗诏,就可以是表哥想要的。顾珠说完,就听见大表哥突然哈哈大笑,走过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得好!的确是可以,表弟要把这东西送我?
是,但有前提,我要见我爹。
这还不好办?来人,送小侯爷去大理寺接人。
慢着!曹方!你想以假乱真吗?!你到底想要帮谢家助纣为虐到是么时候?!你到底是不是曹家的子孙?!皇三子曹卓暴起,一向平易近人到被当作隐形人的他抓起地上的宝剑,便朝着目无尊长疯疯癫癫的大皇子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大皇子身子往后一躬,躲过了第一剑,第二剑刺来的瞬间,当机立断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顾珠,便往前推!
顾珠身体轻,骨架小,随便一推,根本没有招架之地,眼见着剑直奔他喉咙过来,眼泪唰地就下来,心里一万个mmp乱跑:我靠!曹方你不是人!
只是眼前韩江雪的手臂一闪而过,剑便被打下去了一截,歪在他的肩头贯穿过去。
啊!珠珠!
小侯爷!
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人叫喊起来,顾珠却是后知后觉低头看了一眼肩头,疼痛随之传到大脑,再由大脑发配去四肢,他踉跄了一瞬,被韩江雪半搂在怀里。
顾珠只感觉右手动不了,但还没死,应该也不会死,便故作镇定,深吸了口气,说:没事没事,都不要慌,我没事。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怎么能是没事?!表哥给你报仇。
顾珠只是一抬眼的功夫,就看见大皇子不知道从哪儿又抽出一把剑来,反手便刺向了愣住的三皇子胸口!